孟小俊立刻安慰道:“秦桑你别信秦楚的。他骗你的,一点儿都不严重,就一条细细的很快就能好的。”
乔桑松了口气,对着孟小俊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秦楚说着打开了就停在庭院外面的车,示意乔桑上车。
抱着猫刚走进大门的费渊忽然停住脚步,转头看向乔桑。
乔桑默了一默,有些尴尬的说:“不用麻烦你送了,我就住在隔壁。”
秦楚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才发现费渊隔壁秦悦的房子亮着灯,转瞬又恢复了正常:“什么时候的事?”
乔桑老实的说:“秦悦姐出国前。”
很好,已经一个星期了。
秦楚说:“好了,你先回去把衣服换了吧。”
乔桑点点头,又下意识转头看了费渊一眼,费渊抱着猫,站在门口沉沉地看着她,随即收回视线提步走进了自己的家。
“那我也先去换衣服去了。”乔桑说。
“嘶——我怎么觉得她那么眼熟呢?”费季歪着头盯着乔桑的背影说。
秦楚打断他:“都进去换衣服吧。”
早已经有人送了他们的衣服过来,费季也没有多想,跟着进去,又问:“你跟刚那女的很熟吗?之前那个分了?”
“你怎么那么多话?”秦楚不耐烦搭理他,快步进屋了。
乔桑回到家,第一时间回到二楼浴室把淋浴打开调成温水,脱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把秦楚的衣服也穿回来了,只能下次见面再还给他了。
把全身都冲洗了一遍乔桑才发现自己的小腿有些惨不忍睹,加起来十几条细小的血痕,虽然看着不严重,但是这样的痕迹多了,也看起来有些可怖。
照镜子的时候乔桑仔细检查了脸上那条血痕,好在的确并不严重,应该是被树枝什么的东西挂了一下,伤的不深,已经结疤了,应该用不了几天就能好。
冲了个热水澡,换上干爽的衣服,再把头发吹干,乔桑整个人才算是活过来了。
腿上还有比较深的伤口,她得先处理一下,在卧室里找了一圈没有看到家用医疗箱,她穿着睡衣脚上穿着拖鞋啪嗒啪嗒一瘸一拐的走下楼想去客厅找医疗箱,然后就看到已经换了身衣服的秦楚正翘着二郎腿姿态慵懒又不失优雅的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洗个澡要那么久?”
乔桑惊愕:“你怎么进来的?”
“下次记得把门关紧,要是进来坏人可就不好了。”秦楚面不改色的撒谎,没有告诉乔桑,庭院右边第三个盆栽底下就有备用钥匙,那是只有他知道的秦悦的习惯。
乔桑一脸茫然,怎么她分明记得她进门的时候反手就把门关上了?
“过来。”秦楚看着她说。
乔桑并没有听话的走过去,而是站在那儿警惕的看着她:“很晚了,有什么事吗?”
“过来。怕我把你吃了?”他拍了拍旁边的小箱子:“没有我,你找得到医疗箱在哪儿吗?”
乔桑还是没动,只是干巴巴的道谢。
秦楚挑眉说:“你怕什么,你都能把费季来个过肩摔,还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乔桑:“……”
“很晚了。秦先生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乔桑一边走过来一边说。
“你刚刚在外面都叫我的名字,才不到一会儿就又叫回秦先生了?叫我的名字比叫秦先生、秦少悦耳,以后就叫我的名字吧。”秦楚一边说一边把家庭医疗箱打开,拿出了药水和棉签,然后抬眼看了一眼杵在那里的乔桑:“愣着干什么?坐啊。”
乔桑只能坐下来。
秦楚又看了她一眼,然后屈尊降贵的拿着药水走过来蹲在她面前。
乔桑刚要动,就被秦楚抓住了小腿:“别动。我帮你弄好就走。”
乔桑按捺下来。
看着秦楚屈膝单膝跪在她面前,低着头拧开药水,然后用棉签蘸了药水涂在她腿上的伤口上,一边涂一边抬头问:“疼不疼?”
乔桑摇头:“不疼。”
秦楚又接着涂,低着头十分认真专注,大概是蹲着有点累,处理完乔桑一条腿后,他站起来坐在沙发上,非常自然的把乔桑的另一条腿捞起来放在他腿上接着涂,乔桑下意识的往后一缩,被秦楚按住了,抬起眼盯了她一眼,然后才低着头继续给她涂药。
乔桑只能庆幸自己穿的是裤子了。
那些细小的血痕其实都已经结疤了,所以药水抹在上面只觉得凉丝丝的不怎么疼,擦到膝盖下方那道伤口的时候乔桑嘶的一声倒抽了口气,烧起来似的疼。
秦楚想也没想的弯下身子低下头去,嘟起嘴朝着乔桑的伤口呼呼吹气。
乔桑僵硬的支着腿,愣愣的看着他。
秦楚后知后觉,猛地直起身子,对上乔桑直勾勾的眼神,脸上忽然一阵热气涌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
正在此时,门铃突然响了。
“我去开门。”乔桑立刻把腿抽了回来,然后穿着拖鞋一瘸一拐的走过去,看到可视电话里费渊的脸的时候乔桑一愣,然后悚然一惊,猛地回头看向正坐在沙发上发愣的秦楚,压低了声音喊:“是费渊,你快点藏起来!”
秦楚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她,她说什么?让他藏起来?
乔桑半点没发现秦大少爷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黑了,连声催促道:“快点呀!让他发现你在这儿,会误会的!你先去二楼藏起来,等费渊走了我再叫你。”反正秦楚也知道自己对费渊的心思了,她也不再避着他。
秦楚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他冷笑着站起来,径直朝她走来。
意识到秦楚要做什么,乔桑立刻伸手握住门把,紧张的看着他:“你现在不能出去。”
乔桑越是紧张,秦楚就越是生气,他怒极反笑:“我倒要看你拦不拦得住我。”
乔桑却猛地抓住了他的手,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拜托了,秦楚,你就行行好,上楼避一避行不行?”
她那只软绵绵的小手抓着他的手,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脸上一脸装出来的可怜巴巴,明明一副招人嫌虚伪没骨气的样子,秦楚却蓦地心软了。
“请我吃饭。”他声音冷硬,却终于松了口。
“吃吃吃。”乔桑立刻答应。
秦楚又不高兴了,眼睛挖了她一眼,还不解气,又伸手在她脸上用力掐了一把,这才松了手,转身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直到秦楚消失在楼上,乔桑才把门打开,一脸殷切的看着站在门口好一会儿的男人:“费先生,你怎么来了?”
他抬了抬手里拎着的医疗箱:“我在想你可能找不到秦悦的医疗箱……”他的视线就越过乔桑看见了客厅茶几上已经被打开的医疗箱,还有药水棉签,他抿了抿唇,淡淡的说:“看来你不需要了。”
乔桑自然的笑了笑说:“我也找了好久才找到。还是谢谢你。”
“应该是我谢谢你。”费渊低头凝视着她说。
他没有戴眼镜,鼻梁看起来更加高挺,眉目深刻,看着她的时候,隐隐带着一股平时没有的侵略感。
乔桑认真的说:“我很喜欢count,我也不希望它出什么意外。所以你不用谢谢我。”
至少她拿着伞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在算计什么,只是单纯的想把伯爵找回来。
然而乔桑这番话听在费渊耳朵里,却像是在解释,她并不是为了他。
费渊心里有些微妙的不舒服,一时间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而乔桑顾忌着二楼还有个不定时炸弹,只能白白浪费这个大好机会,也不敢把费渊请进来,乔桑有些想哭,多好的机会啊——趁机扮柔弱再撒个娇再让他给她涂药,能迅速拉近两人的距离,多好的机会啊!就被秦楚给破坏掉了。
乔桑站在门口,一直没有要请他进去的意思。
就跟平时他对待她一样。
费渊却莫名觉得有些难受,他抿了抿唇,忽略这有些莫名的感觉,垂眸说:“很晚了,那就不打扰了。”
“费先生。”乔桑忽然又叫住他。
他抬起眼,用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温柔的目光注视她。
“count怎么样了?”她问。
费渊压下心里浮起来地失望,说道:“医生已经过来看过了。你把它保护的很好,它只是受了点惊吓,精神有点不好。”他顿了顿,第一次主动邀请乔桑:“你要过去看看它吗?”
乔桑很想立刻答应,但是考虑到自己楼上还有个野男人,只能说道:“我晚一点过去可以吗?我还没弄好。”
没有拒绝。
费渊微微笑了一下:“好。那我……和count在家里等你。”
乔桑被费渊脸上的笑容晃了下眼,顿了一下才点了点头:“我处理好了马上过去。”
费渊说:“好。”
***
目送费渊走到庭院门口,乔桑就把门关上转身回去了。
费渊推开铁门走出去,看到外面停着的秦楚的车,脸上的微笑又缓缓褪了下去。
“怎么那么快就走了?不请他进来坐坐?”乔桑走进去,就听到二楼传来秦楚的声音,他趴在栏杆上,略带嘲讽的看着她。
乔桑不理他,自己蘸了药水涂手上的伤口,比起腿上,胳膊上的状况要好很多,只有几条。
“过河拆桥拆的可真够快的。”秦楚从上面走下来说道。
“真的很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乔桑对他的冷嘲热讽不为所动,依旧好脾气的说。说完了不忘顺嘴嘱咐:“下雨路滑,小心开车。”
秦楚因着她这句话,又把到嘴边的嘲讽咽下去,忍不住又掐了掐她手感极好的小脸:“你真不考虑跟我?”
乔桑反将他军,眨巴着眼说:“除非你让我做你女朋友,以结婚为前提那种。”
秦楚捏她脸的手加大了力道:“越来越贪心了,上次还只是想当我女朋友,这回就想当我太太了?”
乔桑笑的十分坦荡:“对啊。女朋友也有可能会分手,要是结婚了,我就是豪门少奶奶了,这是我的毕生追求。”
秦楚意外的觉得乔桑贪婪的一点都不让人讨厌,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他心想。
他突然又坐下来:“把你那只脚给我看看。”
乔桑警惕的看着他:“不是要走了吗。”
秦楚说:“不是说扎到什么东西了吗?难道你要让费渊过来给你看?”
乔桑说:“我自己可以看。”
秦楚挑眉:“你看给我看看。”
乔桑:“……”
看是能看,但姿势不是很雅观,更不可能当着秦楚的面看。
秦楚似乎有些不耐烦:“快点,看完了我就走。”
乔桑立刻趴上沙发,把腿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