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走到桌子那边,拿起外公之前给的书,还有毛笔,一笔一划的临摹,烦躁的内心才缓和了下来。
门被打开,进来的不是苏景。
而是顾殷。
苏诺谙微微的一顿,本来写好的那幅字,最后一笔扯了一道粗粗的黑线,刚才的字都被连带着毁掉了。
看着更是心烦意乱。
“不骄不躁才能体会到临摹里面的精华,而不是单一的去模仿。”
顾殷对于刚才屋内的话,只字不提,而是走到她的身后,半环着她,冰冷修长的手直接的包裹住她的手,一起攥紧了毛笔。
姿势很暧昧,甚至他的下巴都很随意的放在她肩膀上。
深深浅浅的呼吸都听的比较的清楚。
手被冰冷的手心给攥住,苏诺谙猛然的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想要抽回手,却被攥的更紧,耳边是沙哑的声音。
“专心点。”
如同低音炮一样的动静,还有灼热的气息吹到了耳蜗里,嗡的一声炸开。
刚才还躁动的毛笔,似乎突然被平抚了下来,在一张新的纸上,重新的蘸墨,一笔一划的写。
每一笔都力透纸背,遒劲有力。
这几个字分明还是她刚才写的那些,可比较起来,似乎更大气磅礴了一些,给人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像是将要腾跃而出的龙,随时咆哮着准备飞腾而上。
“怎么?还想再来一次?”
笔被搁置在一侧,顾殷松开她的手,可是两只手却依旧环着她,撑在桌面上,似笑非笑的说道。
猛然的回过神来,苏诺谙恼怒的推开他,刚才竟然真的失神了!
眼角的余光扫过桌面上的那幅字,哪怕不想承认,却不得不夸赞一句,跟他这样的比较起来,自己不过只是小儿科罢了。
“明天晚上的宴会,你都准备好了?”
没等挣脱开怀抱,耳边还是沙哑暗沉的声音。
她的身体微微的僵硬了一些,眸子也是微微的暗淡了点,嗯了一声。
既然苏庆国按捺不住,甚至想要用绝地逢生的办法,那她就势必要趁着这个机会,狠狠地灭了他这点想法。
“需要我帮你什么?”
感受到怀里小野猫一样炸毛的挣扎,顾殷才松开她,不过暗邃的眸子里却划过几分的可惜。
“不需要。”
避开他的怀抱,耳边才稍微的退下了几分的温度,情绪也都被压了下来。
依旧恢复之前的冷清,明眸略带恼怒的瞪着他。
若不是刚才被苏景打扰的话,她指不准现在就已经听清楚刚才的对话了,可是被一打扰,只是听了一半,就再没听到。
“你刚才跟我妈说什么了?”还是按捺不住好奇,皱眉问道。
顾殷却上前几步,在她面前微微的弯腰凑近,“这些你不需要知道,只需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就够了。”
离着很近,气息也很灼热。
他的眼眸漆黑阴沉,周身的气势也像是苏醒过来的雄狮猎豹,仿若被盯住的人,根本就躲无可躲。
这种锋利和压迫的感觉,她早就习惯了,可是有时候依旧会好奇,到底他身上经历了什么,才会有这样迫人的气息,才会做到冷血凌厉的样子。
似乎他身上充满了秘密,现在接触到的不过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一直到顾殷离开的时候,她才微微的回过神来,耳边依旧还是他刚才说的‘明晚见’,似乎别有深意。
楼下苏妈妈还是坐在沙发上,只是比较起来最开始的样子,眼眶通红的厉害,像是刚哭过。
“怎么了?”
苏诺谙皱眉坐在她身边,问道。
哪怕离婚的时候,也没见到妈妈露出半点难过的样子,不过消沉了几天就恢复正常,可现在哪怕没落泪,身上那种压抑的感觉却很浓重。
“没事。”苏妈妈的声音都有些沙哑,说道。
手里一直都攥着一串核桃,边角早就被磨的平了,一看就是经常把玩的,苏妈妈没意识的,一直都在不停地用手去抚摸,小心翼翼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开口说道。
“之前你小的时候,我经常给你看你舅舅的照片,本来以为早晚会见面的,可没想到岁月不饶人,谁也说不准资金能活多少年。”
苏妈妈的眼里几乎没什么焦距,像是在自言自语,每个字却都带着压抑的情绪。
苏诺谙挽着她的手更是攥紧了几分,虽然她没有顾家那么强的消息网,可多少的也是查到过一些消息,既然一直失联的大舅不见的话。
那么只会是凶多吉少。
只怕现在看到自己妈妈的样子,果然是如此。
屋内的气氛也是格外的压抑,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妈妈才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笑了笑,“挺好的,至少知道消息也比之前一直不知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