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把属于自己的《奋斗》紧紧抱在怀里，打量四周问道：“再给我拿五本《奋斗》。”
“你要这么多干什么？”
“给同学捎啊。”张超晃晃手机：“我刚才在我们班级群里喊了一嘴，好几人让我给他们带呢。”
“有有有，我这就让人给送过来哈。”
章平笑哈哈的拿起手机，准备给曾黎打电话，让她赶紧把剩余《奋斗》给送过来。
真的没想到啊，原本打算卖废纸的垃圾竟然还挺抢手。
嘟嘟嘟的电话声一直响起，让人莫名烦躁。
电话响了却没人接，再打店长梁悦的，也是没人接。
想了想章平说道：“嗨，我给忘了。这阵正是盘库存的时候，挺忙的。要不然你明天再来取？”
“行啊。”
得知要多跑一趟的张超也没失望，实在他根本不敢想竟然在线下买到线上挠的他心儿痒痒的《奋斗》。
想了想自己的女神也喜欢这本书，还有她的闺蜜、室友。
咂咂嘴的张超便又问道：“章老板，你能不能再帮我们搞点签名款，价格好说。”
“能能能，包在我身上！”
章平当即大包大揽。
要是别的作家签名，他还真不敢答应。
但陈川这不是就在甜水园的一楼嘛，大家关系这么好，请他签几、、百个名还不是捎带手的小事。
是的，章平打算薅陈川的羊毛，让他把属于自己的四百本《奋斗》全都签上名。
至于陈川累不累，章平才不管呢，他是个黑心商人，只知道赚钱。
400本，一本300块，那就是12w啊。
4000本《亮剑》，一本22.8元，也不过才花了9w。
这么算下来，白嫖4400本畅销书，还净赚3w！
这黑心算盘打的噼啪响，杭/州Jack听了都流泪，深/圳pony见了当场叫大哥。
把张超送走的章平急忙跑去东山书社，他想趁别人没发现《奋斗》的商机前，薅个痛快。
然后就被东山书社紧闭的玻璃门给狠狠打了一巴掌。
明明随时应该接听的电话却没人接，明明应该开门营业的时候却大门紧闭。
种种反常让章平明白这一切都是东山书社的两个小老板故意使然。
这也让章平隐约察觉到这对姐弟昭然若揭的野心。
——他们很有可能打算借助明天的报刊影响力，冲击甜水园九年未曾打破的日销记录！
虽然知道自己薅羊毛的计划必然破灭，但并不影响章平期待明天的好戏。
而且章平手里可还有小6000册《亮剑》呢。
嘿，咱也跟着吃口肉。
···
次日清晨，太阳照常升起；
心情舒畅且满怀期待的曾黎觉得今天的阳光格外温煦。
就像自己的心情一样让人充满期待。
简单的吃过早餐，她拖着睡眼惺忪的陈川，直奔甜水园，准备迎战属于她的“购物狂欢节”。
让曾黎这般激动的原因，就是自己手上拎着的某人昨天晚上喝醉之后的狂言。
起码十万册的销售！
起码三百万的销售额！
我要让你上电视接受采访！
我要把你打造成甜水园的图文女王！
对，这个‘你’指的就是曾黎，这也是让她光是想想，就激动地不行，甚至兴奋到一夜未睡。
甜水园的营业时间是早上八点，但曾黎不到七点就来到甜水园大厦门前。
把车停在路边的她瞥了眼大厦大门，直接被惊吓到。
原本这个时间的门口应该门可罗雀，但今天却人头攒动，拥挤的不像话。
甚至连大厦的那两扇硕大的钢化玻璃门都直接看不见。
曾黎一开始还不敢想这是前来买书的顾客，毕竟这也太早了。
只当大厦昨夜出事的她心中一个咯噔，生怕自家今天生意被影响。
拽着陈川就往前跑，刚过马路没一会儿，就看见原本聚集在甜水园大门前的那群人朝自己重来。
人群中隐约还传来带着惊喜的声响：“她就是东山书社的老板！就她手里有《亮剑》！”
这一下把曾黎给惊醒，也反映过来大厦昨夜没出事，这群人只是来买书的顾客，
而且还是冲着他们东山书社的顾客！
这一刻的曾黎、、想都不想的直接把陈川给拽到自己身前当挡箭牌。
曾黎不是怕，她是真的很怕。
主要是眼前的这群人太多了，一个个凶神恶煞好像要吃人。
而且好多人手里还掐着红色的疑似砖头的方形物品。
按照华夏传统，姐姐照顾弟弟是应该的，曾黎这些年也是如此做的。
同样的道理，当遇到危险的时候弟弟作为男子汉也应该保护好姐姐。
以曾黎与陈川的体重与身高，曾黎能够拽动陈川，很大原因是后者配合。
睡眼惺忪的陈川也被眼前的阵仗2吓醒了，直接展开双臂把曾黎护在身后的他大声开口：“哎哎哎，你们干嘛的。”
“我们要买《亮剑》！你们几点开门！”
“报纸上说你们家有货，是不是真的？”
人群七嘴八舌的响起嘈杂的声响，几乎让陈川听不清。
好在通过《亮剑》、报纸等关键词让陈川明白这些人是顾客而不是凶徒。
高高举起的双手向下压，示意大家安静却没啥效果的陈川只能扯着嗓子喊：“我们东山书社家确实有《亮剑》，而且价格实惠，保证各位老板满意！”
“你们东山书社又多少啊！别我们特意赶来，你再说没货！”
“你们要多少！”
“你有多少！”
“你们要多少我有多少！”
“你有多少我们要多少！”
陈川恼了，撸起袖子喊道：“你们要这么说那就没劲了哈！直接报数！”
“我要四千册！”
“我要三千册！”
“我要八千册！”
“我要、、一千可以吗？”
嘈杂的报数声在陈川的引导下接连响起，把这甜水园大厦门口打造的像是热闹的菜市场。
要的多的就像在市场经营了十几二十年的老妇，声音高昂又骄傲。
要的少的就像刚刚进市场做生意的小媳妇，害羞如她生怕人家听清。
不管声音大小，都无碍陈川脸上露出浓到化不开的笑意。
刚才简单心算了一下，最起码三万册的需求。
指着举起的手腕上的手表，陈川大声喊道：“你们需要的货我们东山家都有。现在距离甜水园开门还有半小时。
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我们马上去找管理员把门开开。你们进去后右转第三家就是我们【东山书社】。”
如果陈川说要走，这群人势必不能答应。
但陈川说的是去找人开门，这群人恨不得抬着把他扔出去。
自发的向后退去，流出一条可供单人离开的小通道。
陈川器宇轩昂的迈步向前走去，曾黎则是拽着陈川的衣角亦步亦趋的紧跟着。
昨还立志要成为图文女王的她一副害羞小媳妇既视感。
终于逃离人群环绕的两人来到甜水园大厦的侧面，从工作人员专属通道进入。
终于得以松口气的陈川眼角余光扫过曾黎，就被他怀里抱着的一堆东西惊到了：“这玩意哪来的？”
“母鸡啊、就刚才进门的时候不知道谁塞给我的。”
曾黎低头看向自己的怀里，赫然躺着红的的长方体东西。
这就是大厦门口的顾客门拿在手里挥舞疑似板砖的东西。
当然不是板砖，而是一捆捆散发着油墨香气的百元大钞！
陈川简单翻了翻，啧啧称奇：“现在的人这么土豪吗？十几万眼都不眨一下就随便给？”
曾黎想了想：“这是不是说《亮剑》真的畅销？！”
“啧啧，六折的价格看来很吸引人啊！”
“那么说来咱们《亮剑》搭配《奋斗》一起卖，肯定没问题喽！”
“当然没问题，你别看《奋斗》现在籍籍无名，等势起来了，真不比亮剑差。”
“你这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吧。”
“我就权当你在夸我吧。”
说笑间两人迈步走向店铺，在即将到达店门前，停下脚步的陈川掏出电话拨出。
曾黎只当他是找管理员联系提前开门的事，也就没有理会。
站在店门前的她同样掏出手机，准备打给梁悦，让她们今天早点来。
响起的铃声没有接，站在店门口的曾黎眉头紧皱，然后就看见自家店门被推开。
门缝里露出梁悦的笑脸，再往里一看，其他人竟然全都就位，比她们这两个老板还积极。
这一刻的曾黎就很感动，暗中决定不会亏待她们。
梁悦来的时候应该也看到大厦门口的人了，因此眉飞色舞的说到：“姐，咱们大厦门口围了好多人啊，你说他们是不是冲着咱们来的？”
“想啥好事呢！”
曾黎抬起素手，点在梁悦的额头轻轻一推吗，笑颜如花道：“那肯定是冲咱家来的啊！”
梁悦一开始还有点失落，但听到曾黎后半句的她当即乐了，回头跟大家说道：“听了见吗！刚才黎姐说了那些人都是冲咱们来的。”
“欧耶！”
屋里的几位员工也尽皆欢呼起来。
书社生意好让她们如此高兴，可以看出来曾黎平日里待她们不薄。
否则要按普通打工族的心思，得知要忙碌起来，估计大多是不开心的。
曾黎笑着鼓掌打气道：“估计咱们得忙几天。等忙过这阵去，让陈川给你们包一个大大的红包好不好！”
在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中，也有机灵的小妞察觉哪里不对，主动开口问：“黎姐为啥让小川哥包，而不是你包啊？”
“你们这算盘打的我在家里都听得见！”
曾黎抬手虚点这些算盘打的震天响的小丫头门，然后让她们得偿所愿：“行了，我也给你们包一个！”
“欧耶！”
“黎姐万岁！”
众人的欢喜跃然脸上，可转瞬就消失不见。
因为她们都听见不知道哪里突然传来哗啦声响以及惊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