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我随便擦一擦就成。”
明珠看着景玺卦的那一身白衣:“景公子这衣服估计会越擦越花吧。”
“娘,他坏!”琅哥儿见明珠跟景玺卦说话,小短手愤怒地朝他一指,吼了一句就把明珠的脸移到了他这面,“看……我!”
琅哥儿的发音还不清晰,说我字的时候,顺便送了明珠几滴口水。明珠擦了擦脸,真想在把鼓着一张包子脸的琅哥儿放到景玺卦的怀里。
“不然景公子换一件我们爷的没穿过的衣裳,瞧你们身形差不多,应该是能穿的。”
听到明珠让他换苏重的衣服,景玺卦顿时露出了嫌恶的表情:“不用,我让我的随从现在去成衣店买一件。”
“既然景公子和我家爷是至交好友,难不成还嫌弃他的衣服?”明珠有些好笑地看着景玺卦,谎话都说了连演戏都懒得演。
见状他还有什么不明白,明珠一定是把他跟苏重是好友的事情告诉了苏重,想到这个景玺卦就耳根泛红。
“苏夫人跟苏参议真是无话不谈,连我们之间的事都能跟他说。”
明珠惊异地看着景玺卦:“我们之前的事不能说吗?我想着景公子和爷是至交好友,景公子还在爷走了之后经常照顾苏府,我自然要把这事告诉爷。”
景玺卦气闷:“我知道你没那么傻,就别装了,我对你是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
春景大惊,没想到这种败坏明珠名声的话他都会那么口无遮拦的说出来,当即就挡到了明珠的前面:“景公子要是再乱说话,奴婢就叫人把公子请出去了。”
说着瞥了琅哥儿的奶娘一眼:“景公子自个发疯,要是别人听到误会就不好了。”
奶娘也没想到留下来这一会就听到那么爆炸性的事情,感觉到目光集中到了她的身上,战战兢兢地低着头,脖子就像是僵了一样直不起来,后头受不了干脆跪了下去:“奴婢什么都没听到,求太太恕罪。”
明珠也没想到景玺卦说话能那么不过脑子,这就是在现代对别人的老婆动心思也不是能乱说的,他倒好当着所有人面就说了口出。
见这情形,景玺卦自觉失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那个意思跟你们想的不一样!”
明珠睨了他一眼:“景公子就别解释了,越解释越乱。”
琅哥儿最近在学说话,第一喜欢的是学夫子说话,第二就是学她说话,所以她一说完,琅哥儿也学着她的样子去看景玺卦,喷着口水把这句话模糊讲了一遍。
如果不是他模糊发出了一个“乱”字,她都没听出来他是在学她说话。
景玺卦看到琅哥儿就想到苏重那张讨厌的脸,再加上他喷了几滴口水在他身上,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
琅哥儿看到又张牙舞爪的要去抓他,如果不是明珠抱得紧,估计都要掉到地上去攻击景玺卦的腿了。
“你让这些下人退下去,我又事跟你说。”
“对于一个刚刚才说对我有心思的外男,我还真不敢把下人退下去。”明珠见他脸色发黑,笑了一声,“不知道景公子有何事?不然等我家爷回来再细细的说,看时辰他应该也快回来了。”
“我不想见苏重。”景玺卦面色难看沉默了片刻,“我好心好意的上门提醒你事情,你就那么对我?”
见他神色认真,明珠也挺好奇他要提醒她的事情是什么,这房里就琅哥儿的奶娘不是自己人,明珠就让奶娘先退了下去,听这些隐秘事奶娘也怕的厉害,见明珠叫她走,恨不得脚底抹油能快点滑出这间屋子。
琅哥儿跟奶娘的关系一般,见她走了也没什么反应,专心致志地窝在明珠的怀里瞪着景玺卦。
看到琅哥儿,他就忍不住扶了扶头上的发髻怕是歪的:“他怎么不出去?”
景玺卦的嫌弃意味太明显了,琅哥儿自己拽了身上的小金镯甩在他的身上。
明珠在一旁忍着笑,琅哥儿还真是苏重的亲儿子,不然怎么会才第一次见景玺卦就对他有那么大的敌意,恨不得把身上的衣服都扒了全部摔着景玺卦的脸上。
明珠抓住了他的手:“再动我就不抱你了。”
作势要把他递给春景,琅哥儿立刻抱住了她的手臂,嗯嗯唧唧地叫了两声,就老实地窝在了明珠的怀里,除了偶尔瞪景玺卦几眼。
“哥儿现在离不开我,所以就让他待在这儿,景公子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你跟我想的还真不一样,本以为你是个跟平常女子不一样的,但看到你那么对苏重的儿子,又跟寻常的内宅女子一样。”
明珠皱了皱眉:“花衣服的景公子,你若是想跟我说这个,那我们还是等到我家爷回来了,我们三人再细细探讨一番。”
景玺卦败阵,看着他洁净上那一道突兀的痕迹,就觉得全身不自在的紧。
“昨天徐瑜儿是不是来找你了?”
明珠愣了愣就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徐瑜儿是谁,因为昨天除了梅家四奶奶来找她也没有谁了,这个徐瑜儿应该就是梅四奶奶的闺名。
想着就从头到尾扫了一遍景玺卦,说起来他跟梅四奶奶还挺像的,一样喜欢穿白色,一样是才子才女,一样的脑子不大灵光。
“你那是什么眼神!”景玺卦不自在地撇过了脸,“你再这样看着我,就别怪我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了。”
“景公子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是乱七八糟的话啊。”她还以为他没有这个自知之明呢,“如果梅四奶奶的闺名是徐瑜儿,那她昨天的确来找我了,你要提醒我的事情跟她有关?”
跟明珠说十句话他要气九次,他不过是随便一说,她居然不反驳还真肯定他说的话没什么意思。
景玺卦目光向下看到琅哥儿一脸嫌弃的表情,更是气闷,退了一步坐在椅子上,拿茶壶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灭火,才道:“她那个人脑子有病,要是说什么你别当真。”
“就像是对你一样?”
景玺卦呆滞了一下才明白明珠的意思是说他的脑子也是有病的,说不定自己是真的有病,费了不少功夫动用许多关系才找到一栋位置不错酒楼,刚递到苏府就被苏重拿去捐了,他担心苏重是不是为难她了,就一直让人打听着苏府的情况,听到没什么事才放下了心,而后听到了徐瑜儿上门怕那疯女人给她什么气受才上门说看看她,没想到一上门她就那么对他。
见他表情阴沉,明珠见好就收,正了正表情:“景公子为何说梅四奶奶脑子有病,我倒是觉得她挺好相处的,是个热心人。”连怎么讨苏重欢心都教了她两手。
听到明珠说徐瑜儿热心,景玺卦就愣了愣,自言自语道:“难不成她嫁了人就变了一个人?”不管怎么变脑子的病不会突然就好了就对了,“反正你别跟她太亲近,要是下次她上门你就推了吧,她对你不怀好意。”
“为什么?听语气景公子和梅四奶奶很熟悉吗?”明珠眨了眨眼,难不成是前任之类的关系,若是的话古代的才子才女还真放浪不羁,一个嫁了人喜欢管别家的事,一个在嫁了人的女人面前说另外一个已婚妇人的坏话。
景玺卦扫了她一眼:“你别想套我的话,反正你别跟她太亲近就是了,不然说不准什么时候被休了都不一定。”
明珠心想,若面前这个男人不想她被休,不该少找她才是正经。
“休了谁?”
明珠和景玺卦两人愣了愣,齐齐看向门口提前回府的苏重。
见到苏重,景玺卦觉得身上的污渍烧人很,就有些慌乱的整理着身上的衣服,把整个场景弄得像是隔壁老王溜达邻居老婆被抓个正着的样子。
比起他,明珠就显得镇定许多,只是有些疑惑地看到了春芽一眼。
春芽的面色十分的难看,觉着如意院的小丫头们估计是皮痒了,缺板子挠挠痒,竟然连老爷进门都没有通传一声。
“爷今个怎么回来的那么早?”明珠起身迎了迎苏重,这些日子琅哥儿也想起这人是他爹了,见到他就蹬了蹬脚,乐呵呵地抓住他的胳膊就在他手上咬了一口表示友好。
一旁的景玺卦见琅哥儿对他亲爹都是这样,顿时觉得心中平衡了许多。
“听到景二公子上门,我就特地提前赶回来了。”
说完,苏重带着淡笑看向景玺卦:“说起来我与景公子也有半年未见了。”
景玺卦怕明珠为难,打起精神敷衍地拱了拱手,也说了一句客套话。
“不知道景二公子上门是有何事?刚刚我好像听到公子说起我要休了我夫人,”苏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知道景二公子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