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两章齐发!)
万一失算了怎么办?没什么大不了。
至多是投入的钱、固定资产暂时被扣或被冻结。
只要不暴力抗法,配合调查,人肯定没事,财去人安乐!
况且黄瀚知道历史,知道这些不动产在伟人南巡讲话后还会归还。
即便损失了也不要紧,黄瀚相信,稿费收入总不会被没收,出版专辑的获利也是明明白白。
有了这些钱,九二年重来,一样的能够滚雪球般做大。
其实即便没有本钱又如何?那时黄瀚已经二十二岁,不是穿越者的他都能白手起家,具备先知还能发不了财?
这些其实都是多虑,因为黄瀚亲身经历着过八九十年代,三水县几乎所有的企业都是在那时起步。
原本轨迹张秋生弟兄四个就是在这段时间发了大财。
他们办得红红火火的村办厂升级为镇办,就仅仅是交点管理费,利润都是他们的。
九二年后进行了股份制改革,还成立了集团公司,一度产值排名三水县前十。
他们仅仅是在乡镇打拼,人脉、关系网跟现在的黄瀚家不好比。
以黄瀚家的消息来源,真的有啥意想不到的事,相信也能提前获知。
况且能有啥事?不做违法的事,不偷税漏税,不生产伪劣商品,拥护共产党,正道取财,怕什么?
黄瀚为了让父母放心,提出让黄道舟安心经营液压元件厂,竭尽所能把这个厂子做大做强。
即便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共产党的天下,又不会搞株连九族,黄道舟不倒,哪怕家里的其他财产都没了,仅仅有黄道舟的收入,一家人依旧能够活得滋润。
黄道舟想想也有道理,他确实没有参与“自强服务公司”的经营,都不知道张芳芬手里有了几百万可以调用。
张芳芬满不在乎,原来的家里相当于一无所有,大不了还变成那样呗!
她自认为不可能犯法,她根深蒂固地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符合政策,即便政策变了也应该既往不咎,及时改正即可。
她同意参与西大街的建设,如果秦昆仑从省里要来同意私人合股建房的政策,她准备拉上“自强服务公司”店长以上级干部参股。
因为她也觉得西大街的房子会越来越值钱,准备让忠于自己的那些姑娘们共同享受投资收益。
她准备找秀儿、玉儿、张玉兰、俞勤等等谈心鼓励她们参股,并且承诺她们拿出两千五百块,她会再借给她们这么多凑五千块入一股。
黄瀚举双手支持这个伟大的决定,他相信这五千块用不着五年价值就会超过五万块,三十年后不低于一百万。
因为西大街的门面房在二零二零年有价无市,不是有挂牌销售没有人愿意购买,而是没有人舍得卖。
钞票在持续贬值,房价还在涨,猪肉、蔬菜价格翻了番,步行街上的店面房属于不可复制的不动产旱涝保收,都想留着传子传孙。
因此现在的价格说不好,应该不低于八万一个平方。
然此一时彼一时,如果早在八十年代中期就打造出了商业街,三水县的发展应该远远好于历史,这会吸引更多外来人口在这里打拼、经营。
谁能预料三十年后三水县的人口不再翻一番?常住人口超过五十万达到一百万有什么不可以?
改革开放四十年,创造了太多奇迹,一个荒僻的小渔村能够发展成为国际大都市足以说明问题。
四季分明人杰地灵的三水县确实是个好地方。
夏天不是很热,超过三十五度高温达到二十天的年份并不多。
冬天超过零下五度的日子也只不过十几天,这二十几年大河结冰基本上见不着了。
黄瀚小时候冬天司空见惯的冰凌现在几乎看不着,小河结冰能够去河面溜冰的情况再也没有了。
三水县不仅仅气候越来越好,还因为河道密布水资源丰富,真正的旱灾、水灾,黄瀚反正没见过。
这种宜居之地,又处于经济发达的长三角地区,发展成常住人口超过一百万的中等城市有什么不可能?
更加繁华后,地价、房价自然水涨船高啊!
这不是凭空想象,魂穿这三年多,三水县的面貌就跟记忆中有巨大差别,常驻人口已经增加了不少,最起码张家庄就有几十农村人在城里安了家。
原本轨迹,发了财的张秋生弟兄四个在九三年才在城里买房子居住。其他人如秀儿、玉儿两千年后才在城里买了房子。
俞勤、张玉兰等等至今还住在镇子上。
现在好了,大家都听黄瀚的劝告,都没有傻兮兮在乡下建造注定要放弃的房子,仅仅是节约的钱,就能够让他们受益匪浅。
十月十号,秦昆仑和钱国栋又来黄瀚家聚会。
秦昆仑春风得意,因为他不但得到了省里的支持,还得到了省委班子的肯定和表扬。
回三水县前,老首长特意让两个老部下来家里吃饭,话说得很明白,这一次成功了,两个老部下都能更进一步。
要是办砸了留下烂摊子,两个老部下的政治前途算是到头了。
有压力又有动力,秦昆仑和市里的杜副书记觉得兴奋的同时又感到胆战心惊。
走向辉煌还是走向深渊?
秦昆仑回来后立刻在碰头会上通报了去市里、省里要来的优惠政策,并且拿出了只传达到正科级的红头文件。
姜书记、赵县长当即表态启动西大街改造计划,并且分配任务。
许慕光副书记主抓拆迁安置工作的同时做好人民群众的思想工作,宣传教育为主,坚决防范越级上访事件发生。
秦昆仑主抓协调出资修建大楼的单位、个人,协调设计院优化设计力争打造出美观实用造价省的千米商业街。
钱国栋负责招商引资和对外宣传,他要带队去省城、沪城、杭城、广州推销三水县商业街,吸引外地商家来入住。
赵县长、姜书记以及整个常委班子都有信心,因为省里不仅仅给了个人出资可以得到产权的政策,还给了三年税收减半的大优惠。
姜书记自己亲自抓审批,督促工商局、税务局、卫生局、劳动局等等单位联合办公,要求尽可能压缩个体户申办营业执照的时间,争取做到一个星期内办完全部该有的手续。
县一把手亲自抓窗口建设肯定立竿见影,部门之间恐怕难以踢皮球,吃拿卡要现象应该收敛许多,一个星期办下来营业执照真的不是太难。
目前为止,黄瀚的判断从来出现过失误,多多少少有些不踏实的秦昆仑当然要拉上钱国栋来黄瀚家谈谈。
他心里虽然憋着劲儿,但是慌得很,老首长对他充满期待,这一次给政策也是老首长说服其他省常委达成的。
如果他把事儿办砸了,老首长恐怕就得离休不再管省里的具体工作。
不能办砸了是底线,花一两年时间把商业街的架子搭起来是及格线。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万一运气爆棚,搞出一个全国闻名的自由市场,简直是不敢想象。
晚上没有其他人在场,只有黄道舟、张芳芬、秦昆仑、钱国栋、成胜利、黄瀚六个慢慢吃、慢慢聊。
搞自由市场离不开物流运输,成胜利的车队、车队、仓储都能够发挥大作用。
联运公司有钱,愿意支持县里的工作准备挤出一百万修建联运大厦。
黄瀚听秦昆仑和钱国栋讲了计划和顾虑后,安慰道:“你们用不着担心,没有一丝办砸了的可能性,哪怕县里上上下下都不作为,及格线也是板上钉钉。”
这真不是凭空臆断,三水县从八十年代初开始,就是人口净流入,到二零二零年人口膨胀了接近八倍。
几条商业街加起来的里程不低于十公里,如果把所有对外营业的门脸房面积加加起来算,何止百万平方米?
现在集中打造一公里的商业街,营业面积也就是二十万平方米左右。
即便一个外来商户都吸引不到,三水县自己就能消化那些营业面积,只不过时间需要得长一些罢了。
况且两千零二年,三水县还在西郊弄出个“华东五金城”,那里的建筑面积就有四十五万平方米,只不过一直不温不火。
失败都主要原因就是不应该跟风。
九十年代末,中国大地上刮起一阵风,太多地方在办全国性的大市场,绝大多数是拍脑袋决策,成功率极低。
现在才是八四年下半年,竞争对手都很弱,有三水县政府牵头集中三水县拿得出钱的企事业单位共同修建商业街,还要拉上社会资本。
这完全是领先一步,如果不能成功,应该是倒霉到家了。
这件事秦昆仑最上心,他问道:“你为什么能够这么肯定?”
“西大街本来就是我们县的繁华所在,我们设计时掌握一条,主街不可以开汽车、骑自行车。主街南北都各有一条大马路存放自行车、停汽车、货物进出都从这里进出……”
步行街概念此时没人提,上海南京路现在都不是步行街。
三水县有计划地打造出步行街商业区,仅仅凭三水县、太州市一百几十万的人口基数,就能让这条街热闹起来。
听黄瀚讲了构想,秦昆仑和钱国栋都认为容易操作。
原本三水县就有不少公共汽车班次跟太州对开,只不过是汽车站始发。
以后改为步行街西头就有直达太州洋桥口的公共汽车,二十分钟一班,冬天末班车晚上九点,夏天十点钟。
步行街东头成为农公班车的始发站,最好能够协调到跟东面的两个最临近的县城对开。
这就得市里甚至于省里帮着协调,因为东边的邻居不属于扬州地区,属于南通和盐城地区。
钱国栋还出了个不错的主意,充分说明他比较务实,也体现出了草根出身干部的特点。
三水县实现大包干三年多,农村人不仅仅种责任田还可以打工、做生意、搞养殖,一部分人先富裕起来了,反而比城里人有钱。
钱国栋认为他亲自去刘庄镇宣传,以刘庄镇牵头号召辖区的专业户、个体户出钱修建一栋大楼,按照出钱比例拿产权,相信应该做得到。
黄瀚更坏,因为他知道此时出钱拿下西大街的营业用房将要翻至少二百倍。
他建议牵头组织的乡镇不白忙,完全可以按照百分之十收取管理费,比如说一万平方米将要分配给出资人,组织单位可以自留一千平方米,大不了选最差的那一片。
其实黄瀚是支持撤乡并镇,支持往城市集中居住的,因为少数农户散落居住,不利于通水、通电、通邮,也不利于医疗、上学,更加不利于农业机械化。
钱国栋的做法约等于抽了乡镇的血加强的三水县城的发展,黄瀚当然极力支持。
用两千年后的眼光来看乡镇发展,发现大部分的努力都是白费力气,完全是浪费财力。
因为农村人看病得来三水城里,农村孩子读书得上城里的学校,八几年、九几年修的乡村房屋绝大多数闲置。
为了孩子能够在更好的学校就读,选择居住乡镇的农村人也不多,之所以选择依旧居住在乡镇,根本不是故土难离,大部分是受限于经济条件。
秦昆仑和钱国栋都认为收取百分之十管理费有可能会让宣传工作做不下去。
黄瀚让他们用不着担心,因为宣传时根本不提管理费的事,分产权、领产权证时才会公开。
秦昆仑军人出身,觉得更加不妥,道:“这样做会引发群体事件的,万万不能?”
黄瀚暗笑,这位书记真的太实在,房子跌价才会引发群体事件,涨价时都笑得嘴咧到耳根子,哪有可能爆发群体事件?
后世之所以出现“房闹”,完全是因为刚刚买到手的房子,发现开发商降价了,要求赔钱。
但如果是刚刚买到手的房子,开发商涨价了,“房闹”岂不是要补差价,才能体现公平原则?
他笑道:“如果乡镇表态哪位认为收取百分之十管理费不公平,乡镇退还他的投资,并且按照银行三年定期的利息赔偿利息,群体事件是不是能够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