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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四年一月三水县的积雪超过一尺,记忆中积雪到了开学时还没全部化了。
那时黄瀚是在第二中学读初一,下学期上学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操场上铲雪。
严打过后治安状况更加好了,再加上各单位都在招工,城市待业青年基本上都获得了工作。
原本改革开放初期,城市居民也纷纷通过养鸡鸭鹅来增加收入改善生活,三水县也不例外。
但是因为有“新风服装箱包厂”、液压元件厂、阳光电器厂、五彩灯泡厂、好奇玩具厂等等单位大量放外加工。
又有居委会严抓环境卫生,三水县城镇居民搞家庭养殖被有效遏制。
最大的原因当然是居民有在家做外加工赚钱的机会,导致闲人锐减的缘故。
三水县城镇居民赚得到钱,购买力自然增加很多,商业繁荣必须有,这又会提供商机,增加了就业岗位,三水县的发展进入良性循环。
原本因为价格贵,还习惯于买布做衣服的普通老百姓认为“风牌”服装系列不划算,然这种观念正在悄悄的发生改变。
“风牌”专卖店一月份的销售迎来了火爆行情,三水县专卖店平均一天的营业额达到三四千块。
这完全是三水县人民的平均收入明显提高,使得更多人舍得买一两件现成的好衣服过年的缘故。
改革开放的红利体现了,总共十家专卖店都是生意兴隆,年底属于销售旺季,这段时间黄瀚家净赚了几十万。
腊月里玉儿、张玉兰、俞勤等等主要负责人盯着专卖店忙着增加销售额,顾不上扩张。
正月里是淡季,黄瀚给她们的计划是在杭城找两处、苏州、无锡、常州、昆山找到一处营业面积不低于二百平方米的门面房买下,争取利用两个月时间能够把六家专卖店开起来。
八四年年底苏南省所有的地级市都必须有“风牌”专卖店,江南的县城争取覆盖三分之一。
模式依旧是个体户,店长是经营业主,一个专卖店的雇工人数基本上不超过八个。
做服装的个体户太多了,专业售卖“风牌”服装堂堂正正,接受“新风服装箱包厂”统一管理、使用统一标识,店招和装修采取统一标准无可厚非,用不着担心出事情。
黄瀚定下每个专卖店必须能够提供员工住宿、吃饭的模式有利于扩张。
进入腊月,玉儿、俞勤她们就在各专卖店安排了来自三水县的几十个临时工,都是初中毕业的农村姑娘,年纪小的只有十五六,年纪大些的也不超过二十岁。
用不着担心被举报用未成年人工作,这年头没这讲究,原本轨迹黄瀚高一肄业进国营单位上班时十六虚岁,实岁才十五,妥妥的是个未成年人。
八十年代初期,高中录取比例很低,职业中学才刚刚起步,根本不能满足诸多初中毕业生就读。
十五六岁正是绝大多数少年初中毕业的年纪,哪能不容许他们找工作?
专卖店的组长、副店长负责教这些临时工,能够适应工作的留下,三个月后签合同。
组长、副店长教得很用心,因为留下的姑娘们将要成为她们的手下,她们的销售提成直接影响组长、副店长的收入。
做服装零售生意最忙的时间段就是腊月,这时每家专卖店增加五六个甚至于更多临时工,不仅仅能够让她们较好的锻炼,也能够减轻正式工的工作量。
总而言之,怎么卖东西容很易学会,这些临时工都经过秀儿、玉儿等等面试过,不可能有傻子。
她们上班至多一个星期就能够独立做生意,适应一个腊月基本上能够摸清了门道。
黄瀚其实无所谓专卖店能够盈利多少,主要目的是投资店面房,在苏南省地级市繁华地段有不低于两百平方米营业面积的门面房属于自己,以后这房子就是淌金流银的聚宝盆啊!
这不是虚言,黄瀚曾经算过账,自己这辈子已经赚到手的钱,还不如买下的那点房子涨价来得多。
这也太不合理了?然你认为不合理有个鸟用,事实存在就是合理的。
这不房价又涨了,你有本事把房价咬下来吗?
这不公平,是啊!大多数人都认为不公平,不是因为制度不公平,而是因为自己那时没有买房屯着,觉得不公平。
如果他手上有几套房,他就觉得这种滋味蛮好的。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算什么?谁赚到谁是对的!谁就有资格嘚瑟!
前车之鉴,重来一回的黄瀚绝不租房子做生意,他知道以后的专卖店竞争激烈,所有的专卖店平均算账,赚到的利润达不到付出房租的三分之一。
辛辛苦苦做商业,却是让旱涝保收的门面房拥有者赚了大头,绝对是为人做嫁衣。
晓得历史走向的黄瀚当然要坐拥各城市繁华地段的门面房,这就是聚宝盆,以后仅仅凭房租收入都能打败竞争者。
眼看着要过年了,张芳芬开始给职工们发各种福利,青鱼、五花肉、皮蛋、香肠、以及“事竟成饭店”的“扬州狮子头”、“扬州老鹅”等等。
反正一个三口之家只要买些蔬菜,豆腐、卜页,过年的菜肴也不会差了。
福利发放标准掌握一个职工六十块钱,由于是张芳芬和宋春华、陆惠负责洽谈集中采购,她们不可能吃回扣,进货价肯定低于或者等于批发价,以零售价算价值肯定超过七十块。
黄道舟太忙了,不但要管生产抓销售,每个星期还得抽空去县党校上几节课,还要出差走访大客户,还要写作。
他没有精力管副食品采购的事,干脆按照“自强服务公司”的标准让张芳芬代办。
液压元件厂职工的福利标准不低于“自强服务公司”,车间副主任以上级干部还有一条红塔山香烟两瓶洋河优质大曲。
厂长如此大方,得到了实惠的干部、职工好评如潮,人人都说今年又是个幸福年。
姜爱军已经不是徒工,现在是带四个徒弟的师傅,是生产能手,还是生产班组长,他这个班组有三个小组十二台车床。
刚刚满二十岁的他已经住上了两居室拥有卫生间的楼房,今年他处处顺心,唯一感到不爽的就是被给他说亲妇女弄得不堪其烦。
计划生育越抓越紧,国家还在提倡晚婚晚育,姜爱军如果二十岁结婚肯定是不响应国家号召。
政治第一,姜爱军如果违反了晚婚晚育的规定,以后肯定再也当不上先进工作者,被提拔为车间副主任的愿望彻底泡汤。
姜爱军不着急谈女朋友结婚,他准备好好干两三年多攒些钱,争取当上车间副主任。
可是他如今的经济条件太好,许多人家的闺女上赶着,幸福也有烦恼……
何止是他,液压元件厂的青工如今都是香饽饽,不仅仅因为福利待遇好工资高,还因为这个厂有浩然正气。
上行下效,上梁不正下梁歪,黄道舟这个一把手拒腐蚀自尊自爱,二把手申顺昌一心促生产,诸如黄宪诚、陈春松、周小燕、周世发、卞龙翔、姜有乾等等中层干部都踏实肯干、热心为厂。
这个厂自然树正气立新风!
待业青年的可塑性很强,用三水县俗语形容就是“跟好人学好人!跟着巫婆会跳神!”
陆陆续续有二百多小年轻进入液压元件厂,秋天的严打,液压元件厂没有一个青工被抓。
因此液压元件厂不仅仅是先进集体还是三水县精神文明建设示范单位。
渐渐的媒人就形成了口头禅“液压元件厂的小伙子还能差得了?”
“你傻呀!液压元件厂的小伙子还看不上!”
集体荣誉感也是个微妙的东西,小青年有了归属感,液压元件厂不是“大家拿”,绝大多数青年做到了爱厂如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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