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世珍眯起眼睛。
“三千两银子,那可不是小数目。”赵信叹道:“西梁退兵,领着一队人马打下了好几座县城,好不容易才攒了一些银两,可是到最后,还不够他开出的价码,实在没法子,在外面还欠了不少银子……”摆了摆手,恼怒者带着无限感慨:“我现在是懂了,世态炎凉,什么他妈的狗屁义气,都是假的……算了,董大人,你不是说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吗?还请赐教。”
董世珍摇头叹道:“这第一条路是走不通,可是这第二条路,赵大人一定是不想走,可是……当前形势,也只有第二条路走。”
“大人请赐教!”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董世珍道:“赵大人夹在楚欢和东方信之间,左右为难,这楚欢不是什么善茬,盯上了赵大人,若是赵大人真的不能给他一个交代,他一定会借这件事情狠狠地整治赵大人,好一点,罢官免职是少不了的,若是情况更坏,正如赵大人自己所言,说不定……!”瞟了赵信的脖子一眼,并没有说下去,赵信却是感到脖子一凉,明白董世珍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走。”董世珍重新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才慢条斯理道:“楚欢不是给赵大人三天时间吗?三天时间,足够赵大人离开这里,这朔泉城的城防是咱们的人,赵大人带着家眷离开,暂时找一个隐蔽的地方暂时栖身,只要你一走,楚欢就只能自己去找东方信,这后面的事情,赵大人你也不必关心,先保住性命要紧。”
赵信急道:“你是说,让我丢下所有一切,就这样离开?”
董世珍叹道:“难道赵大人还有其他的法子?”
“我打拼了这么多年,为了坐上这个位置,还欠下了不少银子。”赵信不甘道:“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抛下一切,我……我心里不甘……!”
董世珍颔首道:“赵大人的心情,董某能体谅,可是,除此之外,又能如何?”摇了摇头,低声苦笑道:“如果东方将军稍微讲些旧日情谊,赵大人这次很顺利就能转危为安,可是……东方将军既然不放装备,赵大人已经别无他路,姓楚的看上去和气,可是骨子里却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赵大人若是不自保,这后果……!”并无说下去,但是严峻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第一零三六章 高家好汉子!
赵信“腾”的站起来,双手握拳,横眉怒目冷笑道:“现在所得的一切,是我用性命拼来的,丢下这一切等若丢掉了性命。如今让我放掉这一切,躲躲藏藏,那还不如一刀来的痛快。”
董世珍叹了一口气,摇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赵大人,先保住了性命,他日总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若是现在就将性命丢了,就算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你赵大人也无福享受了。”
“董大人所说的机会是什么机会?”
董世珍莫测高深一笑,“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只要风云突变,不该存在的人不存在了,一切也就出现了机会。”摆了摆手,含笑道:“赵大人,这也是董某看你一身才干却无法施展,心中遗憾,所以才多说了几句。对与不对,赵大人也莫放在心上。”说完端起茶杯,气定神闲品茶。
赵信微微沉吟,正想说什么,便在此时,一名家仆匆匆过来禀报:“大人,有人前来求见。”
“这么晚了,何人求见?”
“回大人话,是高廉高大老爷。”
董世珍微皱眉头,低声自语:“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吩咐道:“让他过来吧。”
赵信已经起身告辞道:“知州大人这里既然很忙,下官就不多叨扰了,先请告退。”
董世珍语重心长道:“赵大人,楚欢给你的期限还有两日,你回去之后好好想一想,若是打算离开,早做准备为妙。”
赵信点点头,也不多说,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赵信前脚出门,高廉后脚便已经来到了厅内,看上去神色十分的慌张,尚未与董世珍打招呼,已经回头招手道:“快,快,快,快抬上来。”
后面跟上两名身材高大健壮的随从,用一根粗大的木棍抬着一只箱子进来。
董世珍端坐不动,手里还托着茶杯,眯着小眼睛并不说话,高廉已经快步上前来,恭敬道:“深夜打扰,知州大人莫怪,实在是十万火急,不得不肯求大人出手相助。”回头之时,两名随从已经将箱子抬到了厅中,放了下去,高廉挥手道:“你们两个先退下。”
等得两名随从退下后,董世珍才放下手中的茶杯,带着疑惑却慢条斯理问道:“高老爷,深夜至此却不知有何见教啊?”眼睛已经瞟着那只箱子,带着一丝诧异道:“这是……?”
高廉此时已经大门关上,打开了箱子,金光灿灿,董世珍眉头一展,双眸划过光芒,一闪而过,已经起身来,凑到箱子旁边,只见里面有诸多的奇珍异宝、古玩字画,当即敛容,满脸肃然道:“高老爷,你这样做不合适吧?”
高廉却是一脸惊慌,声音都已经变了调,“知州大人,此番无论如何,你都要帮小人一次,人命关天,只能求知州大人帮忙了。”
董世珍奇道:“人命关天?这又从何说起?”
高廉眼中带着惊恐之色,“是小犬,大人,小犬刚刚被官兵抓了起来,如今已经被带走,生死不明……!”
董世珍更加惊奇:“小犬?是令郎?你是说令郎被抓?高老爷,你不是再说胡话吧?”满脸错愕道:“官兵抓了令郎?这怎么可能?本官事先一无所知,而且在朔泉城内,谁又敢轻易招惹令郎?莫不是乱匪装扮成官兵的样子,将令郎绑了去?”
高廉摇头道:“确确实实是官兵,不单是小犬,刑部司也被抓走了好几个人。”
“怎么又扯上刑部司了?”董世珍的小眼睛忽然睁大,小黄豆般的眼珠子满是惊异之色,“高老爷,你现在可是把本官弄糊涂了,先别急,天塌不下来,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说的官兵又是谁的人?”
“楚欢,是楚欢的人。”高廉有些失魂落魄。
“楚欢?”董世珍眉头一紧,随即有些狐疑道:“令郎怎会与楚欢扯在一起?他楚欢就算是总督,可是没有罪名,又怎敢轻易抓人?”
高廉苦笑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到目下也是不清楚……倒是有人告诉我,小犬绑架了楚欢,因此被楚欢带走,可是……这怎么可能,小犬就算有些任性妄为,又怎会去绑架一道总督?我的儿子我了解,他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情,知州大人,这中间一定是出了天大的误会,您一定要帮我一帮……!”指了指箱子,“这里是些古玩字画,大人打听情况,少不得一些花销,这些东西,大人暂时收下,回头若是花销不够,大人尽管开口。”
董世珍肃然道:“这些都不打紧,关键的是令郎的安危。”伸出手,将箱子关好,这才压低声音道:“高老爷,如果令郎果真是被楚欢抓走,这事情可就有些棘手。”
“谁说不是。”高廉急得直跺脚,“姓楚的早就看我不顺眼,他要是抓到我这边的把柄,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如今小犬竟然被他抓走,生死不明啊。”
“本官只是想不通,这绑架总督又是从何说起?”董世珍依然是百思不得其解,“高老爷,这事情有些匪夷所思,可是你要知道,如果令郎真的犯有这等大罪,却又落到楚欢手中,那可是凶多吉少。诚如你所言,楚欢对你们外来士绅可没有什么好感,他与西关七姓那帮人勾结在一起,狼狈为奸,抓到你的把柄,一定会下死手……!”
“大人,我到现在,也闹不清楚这中间到底出了何事。”高廉无可奈何道:“我只听下人回报,楚欢手下的兵士冲到了刑部司大狱,将小犬带走,除了小犬,刑部司还有好几名官差被捕,那大狱的沈狱官,也被楚欢的人抓走。”
董世珍双眉顿锁,微一沉吟,出了门去,叫过一名下人,耳语了几句,那人领命而去。
高廉急得抓耳挠扫,董世珍显然也感觉到事态不妙,过了不知多久,外面传来声音,董世珍出门片刻,很快就回来,看着高廉,高廉眼巴巴地瞧着董世珍,见到董世珍神色严峻,心里顿时就感到有些不妙,颤声道:“知州大人,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老爷,看来事情是严重了。”董世珍叹道:“打听出消息来,令郎……令郎确确实实是绑了楚欢,差点还对楚欢用刑……!”
“啊?”高廉一直只觉得这事情仅仅是个误会,以为这中间还有回旋的余地,董世珍这般说,他只觉得头晕眼花,“知州大人,这……这怎么可能?”
“令郎与楚欢在一家饭馆发生冲突,当时令郎可能真的不认识楚欢。”董世珍摇头叹道:“他在饭馆吃了亏,为了发泄怒气,找了刑部司的差役去将楚欢抓回了刑部司大狱,楚欢的部下肯定是在暗中保护,抓进大狱没多久,轩辕胜才就带着近卫军的人冲到了刑部司,令郎如今还真是落在了楚欢的手里。”
高廉长大了嘴,只觉得匪夷所思,很快就全身发软,“那……那小犬他……!”
“绑架总督,形同谋反。”董世珍摇头苦笑:“高老爷,这事儿不是本官不帮你,如果是其他事儿,本官或许还能为你说上几句话,可是……令郎此番是直接得罪了楚欢,楚欢本就对你们高家有成见……!”皱起眉头,微一沉吟,肃然道:“现如今可不只是令郎的性命这么简单,本官担心,楚欢会借此机会,牵连打击,会因为令郎,将这场火燃到你们高家。”
高廉身上一寒,六神无主,“知州大人,求你指点迷津,赐一条活路啊。”
“本官是真的没有法子。”董世珍摇头道,“要不这样吧,你就直接去求见楚欢,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高廉犹豫了一下,才问道:“大人,你说楚欢会不会网开一面?”
“楚欢年纪虽轻,但是心机深沉,高老爷大可先去探一探风。”董世珍轻声道:“只要有一线希望,自然要全力以赴。你尽管找他,看看他会提出什么条件,本官也会找个合适的机会,为令郎说情。”
高廉知道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法子,主动权抓在楚欢的手中,只能先去探看楚欢的意思,“多谢知州大人,那只能先去找楚欢,看看他会提出什么条件,只要他放了小犬,再大的牺牲,我也能够接受。”
高廉在担心自己的儿子,而高公子现在的日子也确实很不好过。
近卫军驻营。
祁宏光着膀子,手里拎着皮鞭子,在近卫军驻营的一处屋子里,正在审讯刚刚抓进来的几名犯人,高公子、沈狱官和褚牢头被剥光了衣裳,只留一条短裤,被绑在三根木桩上,高公子本来白嫩的肌肤,此时已经是血迹斑斑,身上到处都是鞭痕,披头散发,看上去奄奄一息,口中有气无力地道:“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那是楚大人……我真的……真的不是土匪……求求你们,放了……放了我吧……!”
祁宏坐在椅子上,喘着气,竖起大拇指,“高公子,你是条汉子,以后谁要再说你是孬种,是花花公子,老子第一个扇他的嘴,都到了这个份上,你高公子还能咬紧牙关,好汉子,佩服,真的佩服!”
第一零三七章 引君入瓮
高廉先去了总督府,总督府看门的家仆对高廉爱理不理,花了些银子打点一些,高廉才知道总督大人并不在总督府,而是去了近卫军驻营。
近卫军驻营距离总督府并不远,高廉转到近卫军驻营之时,已经是三更天,这一晚上折腾,高廉已经是疲倦至极,但是精神却只能始终绷着,驻营大门是四名近卫武士守卫,高廉说了好一阵子,这才有人进去禀报。
过了小半天,守卫才慢慢回转来,道:“总督大人正在审案,暂时抽不出时间,你若是有事,明日再过来吧。”
高廉心下更是焦急无比,他当然知道,楚欢所审的案子,当然是自己的儿子,心中想着自己的儿子此时不知道正遭受何等的酷刑,恳求道:“求你再去通禀一声,小人有急事要求见总督大人,十万火急……!”抓住守卫的手,塞了一锭银子,“兵爷行个方便,麻烦你再通报一声。”
守卫想了想,这才进去,片刻之后,才回来道:“跟我来吧。”领着高廉进了驻营,到的一处屋外,就听到隔壁的屋子传来惨叫声,声音十分凄厉,高廉就如同是抽打在自己身上,感同身受,全身发寒,那凄厉的惨叫声让他的汗毛都竖起来。
进到屋内,屋里陈设倒是简单得很,楚欢此时正坐在一张椅子上,除了楚欢,轩辕胜才和仇如血也在屋内,三人正在说着什么,高廉进来之后,楚欢也不和他多说,高廉正要上前拜见,楚欢已经摆手,指了指旁边的一张椅子,示意高廉坐下,这才向轩辕胜才道:“东南天门道猖獗,官兵为何打的那样吃力,就是因为天门道收买了许多官府中人。这次刑部司的人对本督下手,依本督之见,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天门道作乱,刑部司的那几名官吏,肯定都是被天门道的人收买了,那小子肯定是天门道的人,否则如何能使唤的动刑部司的人?”
高廉听在耳中,心惊肉跳,正想站起来解释,楚欢似乎发现什么,朝着他做了个手势,令他暂不要说话。
轩辕胜才一手握着腰间刀柄,一面冷笑道:“大人说的极是,圣上早就说过,对天门妖孽,务虚做到斩尽杀绝,这次终于发现了天门妖孽的踪迹,咱们定要顺藤摸瓜,将西关的天门妖道一网打尽。这小子敢绑架总督大人,定是天门妖孽无疑,咱们就从这小子身上下功夫,从他身上挖出天门妖道的线索……!”
仇如血握着拳头道:“大人,这小子嘴硬的很,到现在还不承认自己是天门反贼。我以前行走江湖,倒是见过不少酷刑,有一种酷刑很有效果,不知道能否一试?”
楚欢似乎很感兴趣,“当初在京里的时候,和刑部尚书裘俊篙裘尚书打过几次交道,现在想起来,当时就该向他多请教一些酷刑,不然将那些酷刑今日一一用上,也不愁他们不开口,哦,对了,你说的酷刑是什么?”
“其实也简单,将犯人的四肢身体牢牢捆绑住,然后在犯人的头顶上隔开头皮,拉一道缝隙出来,露出里面的血肉,然后熬一锅滚烫的热油,用小勺子往那头皮里面滴油,那时候犯人定然是奇痒难当,要拼命挣扎,但是身体被捆绑住,就只有脑袋想着向外钻,有些人实在撑不住,挣扎的厉害,那头皮就会完全裂开,然后……!”仇如血说的很慢,津津有味,轩辕胜才一边听,更是一边点头,倒是楚欢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高廉此时已经是魂飞魄散,心惊肉跳,一想到仇如血所说的酷刑很有可能要用在自己的儿子身上,他就觉得自己的头皮似乎已经被割开,竟是感觉身上有麻痒的感觉,失声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本来小半边屁股还坐在椅子上,此时已经忍不住站了起来。
楚欢三人立刻转头过来,同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高廉。
高廉知道自己失态,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惊恐,如果不是有把柄落在楚欢手中,高廉还真未必将这个未得势的年轻总督放在眼里,可是现如今不但是有把柄落在对方手中,而且这把柄实在太大,大到一个不小心,甚至能够让高家家破人亡,全族都要遭受株连。
至少在当前,高大公子的性命,完全掌握在楚欢手中,高廉便是再精明狡猾,在这种情况下,也是一筹未展,心神俱乱。
“你是何人?”轩辕胜才倒似乎是刚刚发现高廉,先前一直没有当高廉存在。
不等高廉答话,楚欢已经含笑道:“这是北山道青州首富高廉高老爷,是大士绅,轩辕将军,你此前应该是见过的。”
“哦?”轩辕胜才打量几眼,才道:“天色太暗,看不大清楚,原来是高老爷……!”
高廉忙拱手道:“不敢不敢,叨扰几位大人,小人失礼,莫怪莫怪!”
“高老爷义薄云天,带着北山的士绅们前来帮助西关重建,道德高尚,本督是十分钦佩的。”楚欢按了按手,示意高廉坐下,“本来是想找个机会,请高老爷聚一聚,一起谈一谈接下来该如何振兴西关,只是本督自打来到朔泉之后,琐事缠身,一直没能抽出时间来……!”似乎刚刚意识到什么问题,显出疑惑之色,问道:“是了,高老爷,这深更半夜,都快天亮了,你……!”上下瞧了瞧高廉,不必说话,眼神已经是在询问。
高廉自然还是很有眼力界的,屁股还没坐稳,立刻站起,显得异常谦卑,“总督大人,切不可再称呼老爷,羞愧小人了。小人今夜前来,实在是……实在是有十万火急的大事前来恳求大人做主。”
“哦?”楚欢显出关切之色,“高……高先生看起来十分焦急,难道真的是出了什么大事?”
楚欢话声刚落,外面便响起敲门声,楚欢抬头道:“进来。”
赤着上身露出一身结实肌肉的祁宏手里拿着根鞭子,从外面进来,他身上还留着汗,上前道:“大人,审了半天,这些天门妖孽的嘴巴还真是严实,看来要用大刑了,不用大刑,嘴巴只怕是撬不开。”
楚欢皱起眉头,冷笑道:“还真有不怕死的。”看向仇如血,道:“老仇,你过去,亲自动手,就拿那小子开刀,割开了他的头皮,往他脑袋里淋油,本督就不相信,那样还撬不开他的嘴,若是这样都无法撬开他的嘴,那就直接砍了脑袋,将脑袋挂到城门,让那些天门妖孽看一看与朝廷作对的下场……!”
“大人,不可。”高廉急道。
“高先生,你两次都说不可,这是为何?”楚欢锁眉道:“莫非觉得本督处事有误?”
“小人不敢。”高廉道:“只是大人抓捕的那人,并非……并非天门妖道。”
楚欢奇道:“高先生说的是谁?”
“就是那名年轻人。”
“年轻人?”楚欢顿了一下,“高先生说的该不会是那位姓高的公子哥儿吧?”
“正是。”高廉立刻道:“就是那个年轻人,总督大人,他不是天门道徒。”
“不是?”轩辕胜才冷笑道:“高先生,莫非你也认识那姓高的?”猛然想到什么,“高……高先生,你姓高,那小子也姓高,难道……他是你的族人?”
“不仅仅是族人。”高廉苦笑道:“总督大人,轩辕将军,其实……其实他是小人的犬子。”
“啊?”楚欢早就知道高公子的身份,却是故作吃惊,神色一沉,肃然道:“高先生,有些玩笑可是开不得,本督虽然也喜欢看玩笑,但是却不喜欢这样的玩笑。”
“小人哪里敢开玩笑。”高廉苦着脸,“他确实是小人的犬子……!”
“来人!”轩辕胜才厉声道:“将高廉拿下!”
门外立时破门而入两名身材魁梧的武士,如狼似虎就要扑上来,高廉抬起双手,急忙道:“总督大人,且慢,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