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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经过去快一周了,他们对你的态度没起什么变化,你对他说那句话的意思看来并没有被领会呢。启.蒙.书.网.q”莉莉丝站在李白身边,陪她一起眺望远方,“或者换一种说法,他不忍心说。”
“他总是要说的。”李白撩起耳边的一缕发丝,望着天边的海平线发呆,“无论他乐不乐意。”
她们现在所站立的地方并不是狭窄的厨房,而是塔那样的话,强者的命运理应由自己或更强者掌握,你没必要把最后的决定权交到他的手里,而且,即使即使她和你有那样的关系,她所做的事也不能算到你的头上,你干嘛一定要惩罚自己呢。”
“他会成长起来的。”十代的未来,李白不会详细说明,以至于她的这种说辞在莉莉丝看来更像是种不负责任的敷衍。
“他所知道的,或许比我告诉你的还要详细,因为在他身边有着比我阅历还要丰富的家伙存在”李白这样说道,“我也仅仅是告诉了你她曾经是我的一部分,不要表现的好像知道了一切一样”
“赫赫赫赫知道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红发少女在一边发出做作的奸笑,“我可是知道预言的人,现在终于能百分百确定了,你就是我要寻找的家伙”
“哦~是嘛,确定了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办”李白冲她挑衅的一杨眉毛,“我还在等最关键的切入点,不可能现在就跟着你回去迈拉松。”
有妮特的前车之鉴,加上惯性思维的推动,她本能的以为对方找寻她同样是为了将她带回精灵界。
对方口中的预言她之前有做过了解,莉莉丝笼统并隐晦即使主观愿意,那重封印依然阻止她完整的说出来的提示她,告诉她自己大致是在寻找一个“逆命者”,即逆反命运之人,从了解的那一刻起李白就明白这就是说的自己她来到这世界后所做的一切都可以说是在干扰它既定命运的发展,由于她的存在gx的剧情不知道会偏到哪去,加上那个寿命限制,说她逆命而行再确切不过。
“我又不是非带你回去不可。”莉莉丝大摇其头,她原本还想和李白玩闹一番在熟悉的人面前她并没有外表表露出来的那样冷漠,但一谈到使命的事,这种情绪立刻被凝重挤的老远,“奥法评议会对于未来的预言是很悲观的你难以想象的悲观,李白你可能以为黑暗大邪神带来的灾祸就接近末日,但实际上,这不过是倒计时的开始,天穹下,毁灭的时钟,秒针转了一圈,分针走了一格,时针却几乎静止,我们,或者只有你,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而我就是为了见证、探查这一切才来到你身边的,或许时不时的要和评议会取得联络汇报你的消息,但是我不会干扰到你的任何行动你不是很好奇为何我这样纠结你目前的态度吗,原因就是这个了,你牵连了太多东西,我不能看着你作践自己的命。”
“你们为何总将我看的如此重要呢,她也是,你也是,真的我并非必不可少的那个人。”李白很无奈,莉莉丝不知道她目前的身体情况,以为她还可以存在很久然而她自己却不可能把那些空洞的预言当真,换种说法,她连命都不信,又怎么可能去信奉虚无缥缈的预言因此这些说辞,听在她耳里也就权当是个安慰,睡一觉,或许就忘光了。
到是这段话前半部分让她很感兴趣:“等等,难道内洛法还不算是灾难吗,你不会以为隔着数个次元迈拉松就能高枕无忧吧,因为因为某些原因,那个家伙、她已经不能用常识去理解了。”
分流到了部分她的记忆和阅历,加上被带走的魂,这个原本就强大狡诈的恶魔无论智慧还是力量都不知道会提升到何种高度,轻视的代价,难以想象。
“你好像很害怕她”莉莉丝对李白语句中透出的情绪感到十分疑惑,“为什么无论她多强大,面对你的时候都必须回归成duellist的身份,决斗的话,你之前不是告诉过我,不惧任何人吗”
还未成年的红发少女,在老师以及身边的人没有特意教授的情况下,她自然无法理解某些嗯,只属于“大人”的情绪。
“那那是两码事。”略带羞恼的瞪了莉莉丝一眼,李白心虚的把头别到一边,任由从侧面刮来的风把头发吹的飘起,好像这样就可以遮挡一下她此刻精彩万分的脸色一样。
我到底在想什么,她定定的在心里询问自己。这么久了,明明都这么久了,你难道还没做好准备直面她吗李白,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想着想着,她的耳朵突然一动,超越常人的五感让她察觉到了地板下传来的悉索动静。
“那个女孩好像醒过来了,我下去查看一下。”丢下这句话,李白溜回了房间,只留下莫名其妙的莉莉丝呆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全身缠满绷带的病患确实已经醒了,李白推开门的时候,她正在致力于让自己的身体侧过来,看起来是为了下床走路。
“你不要命了吗”李白迅速快步上前把她按了回去,“这种伤势,如果不是被我发现早就死了好几遍,正是需要调养的时候我为了把你恢复到目前这种程度可是花费了不少精力,你就是想死也得先问我同不同意”
有夸张成分,但不是说谎,为了救治这来历不明的金发女孩,李白足足给她灌了3瓶红色药剂,换算成lp可就是1500点多亏莉莉丝指出此人同来自圣界可以用这种方法,否则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因失血过多而死去,她是在七星袭击第二天的下午被出去透气的李白发现的,那种伤势将她狠狠吓了跳,浑身遍布深可见骨的诡异伤口,地面的植被和泥土被血浸湿了一片伤口中有一些像是遭受了利刃切割,还有些则无法用常理解释,譬如各种奇形怪状的空洞,切口无比平滑,有些部位的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老化状态,甚至初次检查时她们还发现了她胸腔左下处平白无故少了一根肋骨。
“次元遗留下来的痕迹。”莉莉丝当时就肯定了这一点,“她是强行闯过次元壁垒逃到这儿来的,那里的时间和空间无时不刻不在变化,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这些奇怪的伤势。”
三瓶红色药剂的效果十分卓越,它们补充的是最基本的生命力,那些像被挖空的部位在这几天内正努力的重新生长,切割的伤痕中,较浅的那些已经开始结疤,这种势头若不改变,再有差不多相等的功夫金发少女就能自己试着下床行动了。
少女被李白按回床榻后并未安分下来,而是紧抿着嘴唇,挣扎着想要推开她,她的面部也包了一道绷带,从后脖颈斜绕而过,压着鼻梁,绷紧了她中间的面孔。从脸型和露出的五官判断,这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儿,大约十七八岁的模样,但此刻,那双碧绿的眼眸中正不断的在渗出泪水。
“这里是哪儿”她软弱的望着李白,口中蹦出一串古怪却悦耳的音符,可能是一种没听过的语言,但让李白惊奇的是自己居然能明白意思。
德西蕾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将自己推向次元裂缝的男人。
尽管他当时的脸色满是痛苦,但那改变不了他想要她消失的事实。
她的剑破碎了,衣甲和肢体被裂缝中狂暴的空间撕开,又在下一秒重组到一起这是任何人都难以想象的经历,可却都比不上,她内心的伤痛。
为什么怎么了这一切到底是如何发生的,她不懂是怎样的邪法控制了和她相爱的男人,让他在那段时间内变的那样癫狂,以至于连她都可以狠下心舍弃。
是因为她企图阻止他用死囚来做人体试验还是因为在他面前表露出了对新皇的担忧
德西蕾想不明白,也不敢去想。
她单方面违背了与家族的约定,并没有在一年前回到那个以自身姓氏来命名的家乡,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在最初的她看来高大英武,略显木讷,稍稍有些在意自尊心的男人,为了他,德西蕾努力修正了以前的坏习惯,好让自己看起来能像个淑女;为了他,德西蕾努力学习密特拉国内贵族阶层的习俗和历史,只为了他那狂热到病态的权力欲但这些换来的却是猜忌和背叛。
“这里是我家。”就在她沉溺在那些哀伤回忆当中的时候,一道略带糯软却异常坚定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
她侧过头,认真打量起自己睁开眼睛后所遇到的第一个人。
雪色的头发,血色的眼眸。
这是密特拉王室的特征她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某段听说过的传闻。
和和那个暴君一模一样,心底里又擅自加上了这一句。
“你的伤很重。”李白硬着头皮和德西蕾对视,脑海里不停回忆那些或是听闻或是看过的安抚伤病的片段与要领,尽量让自己的面部表情看起来柔和,平易近人。
“在没有恢复到一个程度之前,你不能乱动。”
她也是在对视的那瞬间被那双绿瞳中肆虐的悲伤给吓到了,以为德西蕾那么费力也要趴起来是想寻死,这才不得不放下姿态来安慰她。
真是差别待遇啊,紧随其后下来的莉莉丝见状不满的撅起嘴,她养伤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这种待遇
她的伤可完全是因为李白才得来的。
安静李白扭头冲她做了个手势,让她暂时别说话,右手伸向一旁的床头柜,取来了放在那儿的水壶和杯子,打算给少女喂点水喝。
她的努力到底是起作用了,德西蕾被她身上宁静平和的气质所感染,心头的伤痛暂时得到缓解,很配合的迎着水杯伸出了左手。
一切好像都很自然,包括茶杯在一片银白光芒中消失,然后瞬移到李白身后的半空中这种事的发生,也没有谁觉得不对劲。
“啪”杯子只在空气中停顿了零点几秒,便忠实的遵循重力的引导跌落下来,摔成了好几瓣。
被这声音惊动,房间内的三人先是一致的扭头傻傻的望着杯子,足足又过了好几秒钟,李白和莉莉丝才又把头扭回来,用惊愕的目光注视着床上的木乃伊少女。
德西蕾也愣住了,她举起左手,望着它发呆。
所有人都以为刚才所发生的是幻觉,但那只白瓷茶杯的尸体或者说,尸体们,还静静的躺在地板上,用生命为事实作证。
李白望着满地的水,感觉莉莉丝之前的说辞也许并不是夸张。
她好像真的变成了所有因果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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