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吸食的生魂太多的罪孽太重的必须要上百年才有资格离开这里,而且吃生魂有副作用,会让人产生依赖,虽然他们现在已经死了,可是到底还是好那一口,所以定期的……宋家都有长老悄悄地在外面捉来生魂给他们解馋。
而这一次恰好让宋沉姜发现了而已,她年纪太小,宋家底蕴深厚,根本不是她一个小女孩儿能够左右的。
“这个孩子我不会打掉,你们送来的男人你们要是喜欢就自己享用,孩子我已经怀了,那么我就是他的母亲,我是不会抛弃他的,不管他生出来是什么,我都认,你们最好别再在我眼皮子底下再乱搞。我宋沉姜脾气不好,若是你们想被永远封锁在骨灰盒里去神魔井里走一遭,我也是不介意成全你们的。”
宋沉姜凉薄的视线落在一个个敞开的骨灰盒上面,突然了冷冷一笑,摸着自己的肚子,黑符纸蓦然展开变大我,她手里的赤色驱魔棒蓦然展开,飞出甩开成长鞭,直接一甩卷起地上的各个骨灰盖往骨灰盒上一甩,一盏盏骨灰盒回归原位。
顺便被她加了几层封印,宋沉姜侧头,刚好看到那几个愣在那里的纸人,干干脆脆地走过去,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打火机,“啪”地一声点燃,灯光闪烁:“你们是谁叠的纸人?”
“……”纸人:……可怕的女人,我们不说。
于是火苗蓦然一蹿,又是高了几分。
“是云鹤长老……长老……派我们守祠堂的……”纸人:我们也很绝望。
“哦。”宋沉姜扶额,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纸人正想松口气,却蓦然被宋沉姜手里的打火机一碰,身子立马烧起来,明火很旺,宋沉姜站在原地看着纸人一点点燃烧成灰烬,缓缓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云鹤长老,几个小纸人放在这里就想成什么气候?有本事自己来这里坐着看他们吃生魂啊?这群老东西,果然得清清门户了。”宋沉姜冷漠道,原本清冷独华的容颜覆上了冰霜。
“姜姜,别气,动了胎气怎么办?怀孕了怎么不告诉我?你想隐瞒到什么时候?”
沉允蓦然踏着黑色的烟雾从虚空中走来,整个人神清气爽,看起来春风得意的很。
“……”沉姜一愣,回首便见沉允从虚空中踏步而来,黑色的烟雾裹挟着他的容颜和身子,这一刻,她真的感受到了他们之间的差距,他是魔……是不老不死的魔。
而她宋沉姜,如果不靠吃生魂和怨气来维持,只能活到二十五岁,宋家历代家主能够活那么久都是吃生魂而来的,那么活得越久的那个罪孽就越深刻?
她很爱沉允,但是一想到为了跟他在一起要牺牲无数人的命,她就有些退缩了,从小爷爷的教育都是让她要看重人命。
她捉鬼除妖都是为了保住人命,她可以不去救人,但她也不想成为一个害人的妖怪,那么她跟自己要捉要杀的那些东西有什么区别?
“沉允,我不想陪你长生了……”
孕妇的脾气,果然说来就来(四更)
“沉允,我不想陪你长生了……”沉姜忽然道,没有泛起泪花,仿佛只是偶然提起,并没有多大的味道,只是平常一句。
“好,我寻你下一世便是,你喜欢就好,我知道你怕什么,我会帮你克服的。”沉允走过去把她拥入怀里。
“你不是想问你的朋友穆云罗在那里吗?悬世镜是一面调皮的镜子,起初是不会告诉你真的地点,你需得陪她看几个故事,她才能给你答案。”
沉允带她蓦然消失在了祠堂,出现在了一处教堂的天台顶上,看着夕阳西下,她越发觉得自己离不开沉允了。
“我来吧,悬世镜属阴,你身上煞气比我还重,定然是会被它整的。”沉允拥着她坐在天台上,两人的大长腿半挂在风中,悠闲得不像话,两人拿着悬世镜,更像是一对小情侣在黄昏里一起看电影一般。
沉允小心地护着她的肚子,黑烟润过镜面,一个以女人视觉展开的故事开启:
那时候你说:“你是天下的王,不该被情爱束缚,你的爱该给天下子民。”
如今,我做到了,将爱给予天下天下苍生。你很明白,当所有人都对你同等重要时,便谁都不重要了。便也无情无心了……
我坐在帝撵里,看着你匍匐在轿撵下,刚正不阿地叩拜:“臣拜见陛下。”面容俊朗?,一如当年你来珠玉坊寻我时,那时你白衣翩翩,公子如玉。
在那棵刚抽芽的柳树下长身而立,远远地看着我?,我拖曳着姑姑特意为我准备的七尺长裙徐徐而来,柳絮纷飞间,那抹儒雅的白居然就这样住进心里,刻进心里。
此时的你一定没想到吧?你亲手培养出来的女帝,你们也会有这样一天。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华氏右相私自调运军火意图谋反,其罪当诛。但朕念其开国之功臣,特网开一面,将其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朝。钦此。”
身边的贴身太监趾高气扬地念完,狗仗人势地俯视跪在地上接旨的华息。
我依旧坐在帝撵上,却是漠然地看着这一切。华息,你教过我,身为天下之主,要铲除身边所有不利于皇位的人,如今天下已然太平,人民安居乐业。
你的地位,你在天下百姓中的地位,我不在乎,我甚至高兴你所得的民心。然而一个帝王,绝不允许一个臣下有比自己高的威望。
“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我看着他,弄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或许,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对话了。眸色扫过宫婢太监,他们皆识相地退下。
御花园总是种着各种各样稀奇珍惜的娇艳花朵,每个季节都开得无比艳丽。而唯独少了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带着眷恋的柳树。我想将御花园全部种满柳树?,在那个柳絮纷飞的时节里,重新认识他。有些恍惚,突然想起了他第一次给自己送男宠。
他总是那样义正言辞,那一次也一样。他跪在龙座下,叩首那样的诚恳:“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后,为了家国的兴旺,请陛下收下臣绵薄的心意。”
我看着站成一排姿色各异的男宠,其中不乏比华息好看的男子,但不知为何,华息站在那里,我的视线就再也移不开了。
“我不喜欢他们。”我定定地看着他。那时的我涉世未深,竟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我喜欢你!”
所幸只有那些男宠听到,你又一次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我。其实,自登基那日起,我便知自己与你再也没了缘分……
三年前,你爱上了一个女子。来向我请旨,那晚,我静静地站在宫中唯一一棵柳树下,努力地忘记你在柳絮纷飞中长身而立的身影。但越想忘记越是清晰。
小顺子说从未见过那样静的我,好像濒临死亡的寂静。我想,那个晚上,我的心该是很痛的吧!
利用皇权,我将那女子许给了他人。我看着你恭敬冰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我,那是我第一次送你入狱。
我强迫自己不去看你,硬是撑了十日,那女子与他人完婚后才将你放出来。你看着我,第一次少了那些繁文缛节:“云缳,一切都晚了……”
我知道,我知道一切都晚了,我与你晚了,你与她晚了。
我不知道心中是悲是喜,只是踩着平稳而有力的步子离开,留给你一个高贵而威严的背影,这就是皇权!你给我的皇权。
华息,你可后悔过将我送上皇位?你可后悔让我泽被苍生却变得无情无心?第二次,不顾礼节。你站起来,手中明黄的圣旨那样刺眼。我微眯着懒眸,心口微痛。
“还是忍不下心吗?”
熟悉的声音,此刻仿佛要将她打入深渊,我承认,我还是忍不下心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