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也收了,跟我回去一趟,白家那边怎么着也得给个交代,还有,你已经两年没有回家了,该回去看看了。”
“我想你耳朵要是没问题,我刚才的话你该都听清了吧?白月我不可能娶,至于迟家,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那是你跟另外一家人的家,他在那里也不过是个外人,现在装装闲人还能保住一条命不被追杀,要是回去了不得又被盯上?
虽然他现在根本无所畏惧,但是那个充斥着那股子让他恶心的人的味道的地方,他还是不去污自己的眼为妙,免得自己一个忍不住,把迟家给屠了……
“迟尽,我看你是要造反是吧?不回去?那就还钱。”迟凛气急,这是什么意思?黑卡都给了,人他也是好言好语地劝,这迟尽怎么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完全就没有突破口,咬死一件事儿那还真的没有半分回寰的余地。
“暗浔。”迟尽缓缓道,唇角一勾,居然是别样风华,云淡风轻间根本不把迟凛放在眼里,他现在不动迟家那几匹白眼狼那都是看在迟凛的面子上,现在感情体会不到他的仁慈还要他回迟家去对着那几头白眼狼装好心?
呵呵,他迟爷做不到!
“是,迟爷。”暗浔领命,然后一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老爷在场的样子,默默地把黑卡揣进口袋里,然后暗搓搓地遁了……
“……你他妈是土匪吗?”迟凛懵逼,他这儿子什么时候歪成这样了?这么光明正大坑老子钱就算了,自己也是有钱人,偏偏还那么一毛不拔?只吞不吐?
“过奖,今天的见客到此为止,我累了,需要休息。”于是某个男人懒洋洋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那双沉冷的眸子掠过迟凛,神色略有低沉,时间过得真快,他老子都要老了呢!
“白月你可以不娶,但是三十岁之前,你得给我找个儿媳妇儿回来。”迟凛在迟尽转身上楼的一瞬间道,那是一个属于父亲的威严,他并非是在意子嗣传承,而是希望这样孤僻沉郁的儿子能够有个寄托,能够学会再去爱一个人,而不是一直活在过去。
“还记得我四年前回来说过什么吗?”迟尽语气冷清,除却了一贯的慵懒痞气,声音居然意外地冷漠冰凉,仿佛被沉在寒冰里数年,再也没有温度。
迟凛站在原地,缓缓叹了一口气,然后背脊微陀,孤身走出了古堡,古堡外刚才送他过来的车静静停在那处,仿佛只是过了一分钟而已,只是在他的心里,这时间已经蹉跎成碎沙,好多东西怎么想也是挽回不了的。
四年前吗?那个从小就倔强孤傲的少年站在迟家大门前,生生杀了他几十个门徒,那天夜里雨下得很大,迟家门口尸体堆积,几乎是血流成河。迟尽就这么踩着这些尸体一步步踏回迟家。
那个自小虽然孤僻但却从来不会伤害旁人的迟尽拿着刺刀,踩着血色的雨水,一步步走向迟家,迟家上下那么多人全部都跪在大厅里,大气都不敢出。他站在二楼拐角的地方看着迟尽眼底全然被黑暗覆盖,只余刀尖锋利。
“我是迟尽,我回来了。”他缓缓道,唇上蓦然绽开邪肆笑意,是涅槃重生还是无间地狱的来者?在那时候,连迟凛都分辨不清。
至于他提到的那句他说过的话,恐怕就是:“谁敢再动她,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这辈子,有我在,谁也别想动阿狸一星半点,她是我的人。”
那个时候恐怕就已经注定了,迟尽永远也不可能接受别的女人,他是他的儿子,何其固执他怎么会不知道?要不是为了乔狸,迟尽恐怕根本不会回来,这些年看起来他的确安安稳稳地偏居在古堡,一副闲云野鹤淡看云卷云舒的过着闲适安稳的生活。
但是他知道,真正的迟尽是有野心的,他骨子里就野,那种深入骨髓的野性子,怕是烧完都还留有一抔骨灰吧!简直就是骨灰级的深情浪荡子。
迟尽是龙,就算蛰伏再久,也会有翱翔九天的一天。他终将回归,只是迟尽,四年多了,人姑娘还会记得你吗?别到头来输得一无所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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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驱魔龙族)
雨势渐停,宋沉姜走出小巷子,捡起散落在巷口的高跟鞋,裙子已经被雨水淋湿,露出了难得的春色美景。
她现在这个样子倘若回了story反而对她不利,但是现在四周又不好打的,她出来得随意,不想自己开车,所以根本没有开车。
手包里的手机也浸水关机了,真是刚回来没件好事。
宋沉姜暂时也没想好去哪里,索性提着高跟鞋一个人漫步在雨后无人的街道。夜晚的街道并非人类眼里那样冷清,街上过路的鬼怪很多,许多鬼对这个狼狈的女人是不屑一顾的。
宋沉姜不想自己这个样子被人看去,自然也不想让那些奇奇怪怪的过路鬼看去。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宋沉姜眉心里窜出来一道金光,还没真的做什么,刚才大大小小在街道上游荡的小野鬼就一个个麻溜地跑不见了。这是驱魔龙族马家的驱魔术法,小时候姥姥给她讲过马家马小玲的驱魔法术,她也稍稍略知一二。
宋家跟马家不一样,底蕴更深厚,也没有马家那么简单,宋家盘根错节,一直以来就不怎么干净。
“跑得还挺快。”宋沉姜抿唇,她刚刚其实本来就没打算做什么,只是吓吓那些小鬼,借借道而已。
一阵阴风刮过来,宋沉姜忍不住瑟缩了身子,衣服还是湿的,被风一吹便更觉得冷了。
身子忽然一暖,一件暖和的外套盖了下来,宋沉姜抬起头忽然撞进了浓墨般漆黑的眸子,冷冽的,毫无温度的眸子。
“刚刚那么威风,怎么落得现在这可怜样?”
“不是让你走了吗?你不怕我杀了你~”宋沉姜气恼得磨牙,什么可怜样?她那么厉害怎么可能可怜,她可是宋家唯一的继承人,走到哪里不是被人拍着马屁膜拜的?
“你有那个能力了再来跟我顶嘴。”男人说完打横抱把她抱起,宋沉姜刚想挣扎,又揣摩了一下现在的情况,觉得自己应该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去而复返还带来了干净暖和的衣服,显然是为她而来没有恶意。但是这男人箍住她的时候,她居然发现自己的术法在他身上一点也起不了作用?
那么以她现在的状况跟本打不过这个男人,他若想掐死她易如反掌,可是又何必多此一举还来个公主抱?看来没有敌意,宋沉姜揣测到。
“哎,你叫什么名字啊?”宋沉姜觉得有必要知己知彼。
“……”男人沉默。
“不说拉倒。”宋沉姜摸摸鼻子,心里有些发虚,这个人以她多年捉鬼的经验定然不是人,但是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够强大到封锁她的术法?
“……”男人沉默。
“那你总得告诉我带我去哪里吧?”宋沉姜忍无可忍道。
“我家。”冷漠的男人,淡漠的两个字。
“纳尼!不去,送我去最近的酒店就好。”她包里的卡浸了水不知道还能不能刷,现金的话还有几张毛爷爷也不知道能不能住个好酒店。她现在这个狼狈样儿可不想去云家旗下的酒店被逮个正着,要是云罗发现她这副样子,定然要生气的。
宋沉姜心里嘀咕着,面上却是实实在在的抗拒。
谁要去他家啊,谁知道是不是个鬼窝,她现在算得上手无缚鸡之力,连他她都制服不了,要是去了他的地盘,她都怀疑自己能不能活过今晚。
“乖乖坐好。”男人一把把她扔进副驾驶,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我靠,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我那么貌美如花的一姑娘,你就不知道怜香惜玉一点啊!”宋沉姜忍不住爆粗口,哪里还有一点冷清模样,果然是跟云罗在一起久了,撩人的话张口就来,骂人的话更是张口就来,连自恋都是一样一样儿的。
她以前走哪里不是什么都安排好了,因为她的身份,走哪里不是一群人追着捧着,哪里有人敢对她这样无礼啊?说到底就是公主病被惯出来了。
男人没有回答她,直接扔了个镜子过来,好吧,宋沉姜安静了。
镜子里那个女人一定不是她!只见镜子里的女人面色苍白,眼底一片青黑,湿漉漉的长发杂乱地怂拉在肩头,哪里还有一点美感,哪里还有一点宋沉姜本该有的精致优雅的画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