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2章 耍赖是小狗
夜深,灯火亮起,整个京都布满星星点点的光,由西向东越发璀璨明亮,远远一瞧,宛如星辰坠入人间。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城西的烛火一道道熄灭,整个京都被分割出泾渭分明的明暗交界。
威王府内,杨晴倚靠在风波院外摇着团扇,目光不时望向远方。
不一会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茶悦欢喜的声音:“小姐,天大的好消息。”
“哦?”杨晴动作一顿,斜眼看向那唇角恨不得咧到耳根去的小丫头:“什么好消息?”
“奴婢方才去打听过了,怀王与王妃今晚不回来。”茶悦言罢,对了对拇指,笑得有些猥琐:“白芍说,成事了,让您不用挂心。”
“成……”杨晴险些咬到舌头。
她艰难咽了口唾沫,做着最后挣扎:“成什么事了?”
“当然是行房啦。”茶悦咧着唇角,笑容越发猥琐:“奴婢听白芍说,打从昨日您劝了王妃后,王妃对怀王的态度就不一样了,果然还是您懂。”
“懂你个大头鬼!”杨晴没好气地给了小丫头一记脑瓜崩,压低声音道:“我告诉你,铃君姐姐与怀王没有行房,记住了吗?”
“啊?”茶悦一愣,又吃了一记脑瓜崩。
她双手护着额头,眸中满是迷惘:“小姐,奴婢不懂您在说什么呀。”
“咳咳!”杨晴清了清嗓子,低声道:“铃君姐姐与怀王修好一事,不能让除你我之外的第三个人知道。”
茶悦眨了眨眼睛,看了眼立在自家小姐身后的姑爷,扯了扯唇角,意有所指道:“好像,有点困难。”
“怎么就困难了呢?”听得小丫鬟这么一说,杨晴登时急眼了。
她一手叉腰,一手搭在小丫鬟肩上,语重心长道:“不管这件事现在几个人知道,你都得帮我摆平了,千万千万不能让你家姑爷知道他们两修好了,否则你家小姐有性命之虞。”
“小姐……”茶悦抬手,指了指后方。
还没等杨晴搞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身后传来男子戏谑的声音:“小爷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呢。”
牧锦风缓步上前,一手搭在女子肩上,半弯下身子,笑吟吟道:“夫人这是打算耍赖呢?”
杨晴身子僵住,拿眼剜了茶悦一眼。
茶悦眼观鼻,鼻观心,在小姐与姑爷的“和善”目光中灰溜溜地跑了。
“你我做赌的时候可是说好了的,耍赖的是小狗。”
牧锦风话音方落,就见女子偏过脸,扬起脖颈:“汪汪汪!”
声落,院外一片安静。
牧锦风唇角弯了弯,“噗嗤”一声笑靠在女子肩上:“哈哈哈!”
在男子爽朗的笑声中,杨晴面颊微微涨红,理直气壮道:“我就耍赖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哈哈哈!”牧锦风朗声大笑,躬身一把将人夹起:“小狗是吧,你知道春夏交替的时节最适合做什么事吗。”
“怎的,你要炖狗肉?”对于男子言语上的威胁,杨晴有恃无恐:“有本事你把我炖了,再把我连皮带骨一起啃了。”
“春末夏初的时节,正是柳絮纷飞的时候,这狗要是在外面跑啊,容易沾得一身柳絮,所以,这个时候最适合洗狗。”牧锦风轻飘飘言罢,冲院内下人吩咐道:“备水,你们夫人要清浴。”
“是!”丫鬟小厮齐齐应声,眼观鼻,鼻观心,很有眼力劲地不去瞧夫人的狼狈相。
“牧锦风,你撒手!”杨晴扑腾着手脚挣扎,很快被扔到没水的浴桶里。
牧锦风双手撑在浴桶边缘,居高临下地看着桶中人,沉声吩咐道:“换个大点的桶,水要双人的量。”
闻言,丫鬟偷笑着应声退了下去。
人一走,杨晴往浴桶边缘一趴,一派悠然自在:“怎的,你想强行同我洗鸳鸯浴呀?”
末了,不待男子有所反应,她一撩青丝,整个人坐在桶底,双腿自然弯曲交叠:“想的美,换个大桶也没你的位。”
“莫要自作多情。”牧锦风瞥了女子一眼,不疾不徐道:“备大桶,是因为狗一旦扑腾挣扎,桶太小容易伤着。备双人份的水,是因为狗喜欢甩水,一人份的不够用。”
“牧锦风,你再说我是狗试试?”杨晴起身,一把拽住男子衣襟,凶神恶煞道:“信不信我让你今晚睡地上?”
“怎的,夫人这是又反悔,不打算耍赖了?”牧锦风似笑非笑地看着桶中人,浑身上下透着股痞气,偏偏样貌又是极其周正正派的,反差又和谐,让人移不开眼。
“我还就赖账了。”杨晴往桶里一坐,大有赖着不走的架势:“有本事你天天为我清浴,帮我刷牙,喂我吃饭,你要有一天做不到,你也是小狗。”
“夫人可是忘了,小爷现在是无事一身轻。”牧锦风直起身子,双手背在身后:“莫说日日侍候夫人清浴,就是将夫人别在裤腰带上,那也是可以的。”
“行,我等着!”杨晴梗着脖子,显然是耍赖耍定了。
每日主动同他说情话,变着法子夸他也就罢了,还要侍候他清浴一个月,她可做不到。
不就是耍赖当小狗吗,反正又没第三个人知道,夫妻之间,她还就没脸没皮了。
很快,一个更大的浴桶搬了进来,与浴桶同时搬入的,还有一桶桶热水。
牧锦风躬身将人从浴桶中捞起,以暧昧的口吻道:“都下去吧,今日小爷侍候你们夫人清浴。”
“牧锦风!”杨晴慌忙去捂男子的嘴,然而却是迟了一步。
几声偷笑声传来,丫鬟手脚麻利地将多余的小浴桶搬下。
牧锦风一手将人夹在胳膊下,三两下脱了女子的鞋袜,随后随意扯去女子的衣裳。
“不要扯,这是锦缎。”
“玉,我的玉簪。”
“你别动手,我自己脱。”
女子的低呼声自屋内传出,丫鬟小厮面面相觑,很快垂下脑袋,捂住耳朵,小步远离主屋,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