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河一出帐门,里面便传来木屑碎裂的声音,青河劫后余生的拍了拍心口,向来生硬的脸上难得露出别的情绪,“差点就没命了。”
难怪将军那么生气,他写了好几个日夜才写出来一沓情信,郡主可倒是好,竟然回给将军一沓清心咒,真是佩服郡主,真乃奇人!
也不顾外面守卫士兵们诡异的眼神,快速溜走。
帐中,谢韫怒极后,看着四散的薄纸,上面娟秀的小字,一个个宛如赢心钦那张小脸,谢韫深吸一口气,忍气吞声的弯腰……
将一张张四散开来的清心咒捡起来,而且还小心翼翼的顺了顺边边角角,吹散了上面沾染的尘土,放到心口。
“这个女人,真是……”
谢韫本来充斥着怒火的桃花眸微微低垂,下垂的眼尾中和了他的寒烈之气,“等回去后,定要好好教训她,让她不正经给自己回信。”
前世,娘子最爱他给她写情信了,每次都会回同样的情信给他,本以为这次也是如此,没成想,十六岁的娘子如此调皮。
罢了,再调皮,也是自家娘子,宠着就是,他又不是宠不起。
堂堂男子汉,就要包容娘子的一切。
就当做是小姑娘的小情趣吧。
将厚厚的信纸扣在怀中,谢韫薄唇溢出一抹轻描淡写的弧度,现在想想,她能回信也是好的,本以为娘子不会回信了。
今晚再写封信,他得保持最少三天一封信的节奏,免得这个调皮的小家伙把他忘了。
嗯,最重要的是一定得早早打完仗回去,自己亲自盯着,才是正经。
谢韫神色锐利起来,偏头看了眼碎裂的大案,扬声道,“来人,换桌子,通知各将领,来主帅营。”
“是,末将遵命。”
谢韫的副将立在帐门外,一听到谢韫的命令,立刻扬声道。
将军认真了!
隔壁北疆惨了。
遥在千里之外的平城,依旧一片安宁,周夫人与柳飘飘的入狱,并未溅起什么太大的水花,平城勋贵众多,犯罪自是不少,她们的事情,也只是小范围的在勋贵之间流传罢了,等到更有趣的事情发生,很快,便被众人遗忘。
毕竟,她们的身份并没有高贵到让整个平城的勋贵谈论超过十日。
雍和王府,安平苑内。
因受了长公主赢品蓝的邀请,去看冰上击鞠,与陆地击鞠不同,冰上击鞠并非骑马,而是穿着厚重的棉袄,在冰上滑动击球。
一早,赢心钦换了身厚厚的水红色绫袄,削肩窄腰,外罩雪白色斗篷,遮住那越发玲珑的身段,围着脖子的地方,毛茸茸的白色兔毛,将小脸衬得娇艳绯红,往上是一双被冻得泛着水雾的杏眸,煞是惹眼。
“礼物备好了吗?”赢心钦带了双与斗篷同色的兔毛手套,又抱了暖炉,装备齐全,此时从兔毛衣领中露出红润的唇瓣,低低问道。
即便是去看冰上击鞠,赢心钦亦是礼数周全。
紫竹提着精致的檀木礼盒,回道,“备好了,郡主,可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