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中,元长欢能清楚的听到外面的说话声。
心中一惊。
谢辞?
谢辞怎么会来这里?
暗室外,谢辞看了眼桌上的两个茶盏。
神色冷淡,没有露出以往的微笑温润,反而颇有种咄咄逼人之感,“玄令,内子何处?”
“走了啊,小僧测了签后,她就走了。”玄令一脸云淡风轻,挥袖道,“坐。”
谢辞环顾四周,确实没有发现自家娘子的踪迹。
眉心微凌,闪身坐下。
淡淡的看着他。
却不说话。
被谢辞这眼神看着颇为心虚,不过惯会做表面功夫的玄令大师脸上却没有任何情绪外漏,“多年未见,你的……治好了?”
谢辞一听这话,眼神瞬间凌厉,“最好把你的嘴给我闭紧,不然……”
威胁明显,没有丝毫掩饰。
压低的嗓音,透着彻骨的寒意。
暗室内的元长欢,这是第一次,听到谢辞用这种狠戾的语气说话,仿佛下一秒就能将人捏死似的。
向来光风霁月的男人,究竟因为什么,才会不顾形象的威胁一位圣僧。
元长欢思绪万千,耳朵却不由自主的竖起。
身体动不了,不妨碍她偷听。
“让小僧闭嘴,有封口费吗?”眉清目秀的脸上扬起让人头皮发麻的笑,食指与拇指捻了捻,“说起来,你也好久没有给我们千佛寺添香火钱了。”
“封口费?”谢辞笑的轻佻散漫,“信不信本世子让你永远说不了话。”
气定闲神的话,却让人不得不正视。
玄令心中气死了。
每次都用武力威胁,谢辞还能作甚!
偏偏他就怕这个,自从前两年被谢辞按在地上揍了一顿之后,玄令可怕再次被揍了。
硬生生转了话题,谢辞不让他好过,他也不让谢辞好过。
一定要报上次被揍之仇。
唇瓣微翘,玄令想到方才元长欢那脾性,嗯,够谢辞吃一壶了。
将长腿懒洋洋的搭在桌上,清眸却笑成狐狸状,“说起来小僧总算知道你为何有那个怪癖了,令夫人的玉手可真的美不胜收呢,难为你把持……”不住……
话未说完,谢辞抬腿就是一脚,本就冷透的声音阴森诡谲,宛如地狱爬上来的鬼王,每一句话,都像是掐住玄令的喉咙,诺大的禅房,一瞬间铺天盖地的威压袭来,让人窒息。
“玄令,你怕是想死一死。”
“扑腾。”
桌椅杂乱翻倒的声音响起。
“嘶,谢辞,你真是一如既往的如同一只疯狗。”
“令夫人知道你疯起来会打人吗?”
“……”
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她不必知晓,你知晓就好,别惹我,不然……”
谢辞居高临下的看着鼻青脸肿的玄令大师,冷漠一笑,“这张脸,跟你招摇撞骗的性子倒是颇为相符。”
“谢辞,你会后悔的!”
玄令咬牙切齿。
歪倒在地上,宛如一个被奸虐的小媳妇。
“呵……”
谢辞踩着他的手离开禅房。
“嗷……”
一声惊呼。
打断了暗室内元长欢的思绪,她在听到玄令说谢辞怪癖,又说到她的手的时候,元长欢下意识屏住呼吸。
一瞬间,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