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刚刚结束,陈懿果本想和大家再聚一会儿。可是,刚刚散场,连身上的旗袍都没来得及更换,陈晨就催促她立刻到停车场,语气不允许她拖延。陈懿果只好和大家道别。她心下打鼓,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了他,突然间发脾气。
黑黑的停车场,她气喘吁吁的跑到车边,若不是他催得紧,放在平时她断然不会自己到这么黑的地方的。
不等她开口,陈晨的巴掌重重的落在了她的侧脸上。四下无人最寂静的时候,这一巴掌显的尤为清脆。陈懿果低头捂着被打的发麻的脸颊,顿了一会儿,有些不解的看着陈晨。
“上车”
因为来车场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他也不想当着大家的面与她发生争执,被外界揣测一些信息总归是不好的,于是,他们刚刚坐稳,还不等她系好安全带,他就飞快的驶离了车场。
路上,她双拳紧握在身前,满心的委屈不知道如何诉说。
为什么总是这样?莫名其妙的她被打被骂,或者说,别人不开心了,连问都不问她就是一场指责。她已经长大了,不是当初逆来顺受乞求温饱的小女孩了,她也有血有肉,为什么不心疼心疼她呢?为什么,折磨她最深的人会是他呢?
他把车停在了所居住的酒店门前,很粗鲁的把她拉下车,再拖到房间里,狠狠的丢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陈懿果捂着被撞疼的胃部,深深地弯下腰以缓解不适。
“我说过,你要听话,为什么忤逆我?”陈晨猩红着双眼,狠狠的抓起她的头发,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陈懿果根本就不理解他为什么发脾气,更别提他口中的忤逆了。只是觉得此时陈晨过于可怕,而她毫无抗衡的能力,所以,她拼了命的挣扎。刚刚跑到门口又被她拖了回来。
“怎么,心虚了?”他对她毫不怜惜,越来越发狠的态度,到最后,他干脆捏着她的脖颈,任意控制着她呼吸的权力。
“我,我不明白”她死死的扒着他的手,想要挣脱残酷的扼制。
“贱!”啪的,他把她推到床上,从兜里甩出手机,很用力的丢在了她的身上。
她低着头,不顾身体的疼痛抓住手机。画面正好停在她在演出前和张文相见的场面。
“我说过,不允许和他见面,你以为私下里的事情我会不知道?居然背着我去见人,有那么开心?笑的这么放~荡~”
她不知道这些照片是怎么被拍到的,她以为,他不会知道,她很小心的啊。
“我,我什么也没干,就是说了几句话”
“说了几句话?说了几句话就笑成这样,还知道趴在人家怀里,你到底要脸还是不要脸?”越看那张拥抱的照片,陈晨就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他真的,很想掐死她。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他是来告诉我弟弟的情况。我仅仅是感谢她,不是......”
“够了,感谢?最后要感谢到床上吗?陈懿果啊陈懿果,你还知不知道羞耻二字?为了钱你什么都能做是不是?”
陈晨听不下去了,怒吼着打断了她的话。此时的他满脑子都是那日里,张父在公司破口大骂的场景,那些粗俗不堪的字眼,还有对陈懿果的指责,他反驳,再三保证两个人不再碰面。到头来呢?这个女人不但不听话,还学会了暗度陈仓。张家可是n市里出了名的政客,最少有一半的政府资源都要通过张家下派,就算他的势力不断上涨,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没有站稳脚,有足够的把握前,他万万不能出任何差错。偏偏,陈懿果在这个时候不明事理。更可气的是,她把他当做对立面,对张文投怀送抱。
“是,我没办法,他可以帮我医治弟弟,你呢?你们延误了他10多年的治疗,还要我感恩戴德吗?陈晨,我不欠你什么,你不要像疯狗一样好不好?以前温柔的你去哪里了?”
“我到底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曾经,你说过无关外婆和弟弟的事情,事实呢?你故意拖延文进的治疗,外婆也被逼的病上加病,说到底,你才是罪魁祸首的那一个!现在,你们经历的那些不检讨自己,为什么要怪我?你们应该怪自己,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们的报应......”
他几次三番的用不堪的字样侮辱她,逼得她口不择言。而那些话是她憋在肚子里很多年的了,她隐忍,谦让,想要息事宁人。可是,正是她的软弱和退缩害了家人。文进如果早几年治疗不会像现在这般痛苦,按照张文所说,如果早治疗,文进会康复的很快很顺利,至少会省下很多时间和精力,而且,外婆也会好起来。如今,弟弟在治疗,她不能陪在左右照顾他;外婆也被他送到不知名的地方,就连日常联系都被限制。积压在心里的种种已经突破了抑制的防线,她大声的宣泄着,将生死置之度外。
“你找死!”无疑,这些话彻底将他激怒,一个重重的巴掌再次落到她的脸上,只是,她已经没有疼痛的感觉,发了疯的笑着,一点点的刺激他,直到他怒不可遏。
关门声将她拉回现实,方才与他对抗的自己真的是她吗?陈懿果趴在床上,努力的回到现实。胃部被撞的好痛,脸颊也火辣辣的疼,想必,此时红肿的厉害吧。
陈懿果以为陈晨走了,这一夜不会再出现,所以,她若无其事的在浴室里泡澡,她想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她的人生还真是糟糕,朋友费心费力的给她弥补生日,他却破坏的支离破碎,还真是鲜明的对比。可是,争吵时候,她的一句句反问有错吗?就算他的病情不稳定,但天底下哪有这样不分青红皂白铁了心要置她死地的呢?
就在她自以为悠然自得的时候,浴室的门被用力的打开了。她不知道陈晨去了哪里,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从分开不过三个小时,再见到的时候他比之前更加怒气冲冲,身上还带着酒气。
陈懿果察觉到他真的很不正常,却又碍着自己坐在浴缸中无法逃跑,只能是拼了命的往角落里躲。
陈晨眯着双眼,似醉似醒的走到她身前,毫无预兆的,他把水中的她拎了起来,惊的陈懿果又踢又叫的。
“你疯了?”被丢在床上的她疯狂的抓起被单裹在身上,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我本来就是疯子,陈懿果,好样的啊,都知道吃里扒外了?今天我就让你记住,你是吃谁家饭长大的”
他很气,他刚刚结束与张文的见面,没想到,那个张文吃定了陈懿果,绝对不会主动放手。并且,两个男人就像是故意较劲,张文胡诌了很多事情刺激他,比如,接吻、拥抱等。还口口声声的说陈懿果已经答应和他走,就是最近的事儿。每一句话,每一个音调的变化都把陈晨刺激到悬崖边,最后,两个人大打出手。
可张文是谁啊,和陆远一样,长在衣食无忧的富贵家庭,在别人听似荒唐或者不可置信的话,对他来说都是理所应当。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的一时口快和桀骜不驯给陈懿果带来了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