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着急,哼!”炎彩蝶指着礼官说道,“你刚才怎么说的,说王爷已经醒过来了,拜堂是绝对没有问题的,现在居然拿着一只公鸡来敷衍我,真当我是好欺负的吗?”
炎彩蝶说完,便直接进了内院,虽然她不知道耶律天岚在哪个房间,但是架不住一间一间的寻找,她还就不信了,她找不到耶律天岚。
礼官急的要命,却又不敢真的拦着炎彩蝶,只得好生的劝诫到,“侧王妃,今日宾客都在,您再这样闹下去,只怕是让别人请看轻了咱们王府,侧王妃您是明事理的人,也不希望以后别人都对咱们王府指指点点的吧。”
“那是八王爷的事情,今日若是八王爷不给我一个说法,我炎彩蝶就去面见圣上,我倒要看看,皇上是不是一味的偏颇八王爷。”炎彩蝶自小到大都没有受过什么委屈,今日居然遭受如此的奇耻大辱,她怎么可能接受得了,炎彩蝶再一次推开了一扇门,里面还是没有耶律天岚的影子。
礼官见炎彩蝶还要继续开门寻找,连忙上前挡住门,“侧王妃,您要三思啊,您不能再往前走了,于理不合啊!”
“滚开!”炎彩蝶气得凶相毕露,抽过去一个耳光,“你是什么身份,居然敢拦着我!”说着,炎彩蝶推开了礼官,将门踹开,里面依然是空空如也。
“你给我说,王爷到底去哪里了?”炎彩蝶也不是傻子,在闹了这么久之后还是没有见到耶律天岚,她便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王爷是不是不在王府?”
礼官身子一震,连忙一笑,“侧王妃说哪里话,王爷在病中,不在王府还能去哪里,只是侧王妃今日盛怒,不如先消消气再去看王爷吧。”说着,礼官便命人过来,想要强行将炎彩蝶扶进房中。
炎彩蝶见搀住自己的两个人都是五大三粗的嬷嬷,心里便是更加的疑惑,手上用了用力气,可是并没有挣开两个嬷嬷的手,“你们给我闪开!”
她原本就生气,见这几人竟然有要强迫她的意思,当下更急了,心里恨恨地想,居然敢用这样的法子对付我,难道不知道我的身份吗,“我是侧王妃,你们居然不听我的命令!”
两位嬷嬷面不改色,依然好生的“扶着”炎彩蝶。
“好啊,你们居然敢这样对我!”炎彩蝶恨恨的一咬牙,“有本事就一直抓着我,不然的话,我炎彩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事到如今,炎彩蝶也算是看明白了,这耶律天岚只怕是根本不在府中。
两个嬷嬷倒是不怕,这是宫里面皇后身边的人,很快就会回去的,而礼官却是身子一震,以后他还要仰仗炎彩蝶的鼻息生存,可不能将炎彩蝶得罪很了,“侧王妃稍安勿躁,奴才这就去请王爷,还请侧王妃稍坐休息一下。”
说完,礼官将炎彩蝶丢给了两个嬷嬷,赶忙出了房间,到了外院。
“怎么样,找到王爷了没有?”礼官着急的看着搜罗城中的侍卫,只是见到大家都低着头,便也知道是一无所获,“真是一群废物!”
这可怎么办,这炎彩蝶虽然是侧妃,可是身后压着萧家和炎家两家大山,可万万不能得罪啊!
待到月上柳梢,炎小筱将春桃支开,换上了一身极为紧致束身的衣服,拿着须眉剑,悄悄的从窗户中离开,到了炎府的后山。
只是没有想到,耶律宏骅今日居然已经等待后山了。
“是师父啊,今日怎么这么早啊!”炎小筱嘿嘿一笑,连忙跑过去,十分讨好的看着耶律宏骅。
耶律宏骅回过头,看着炎小筱一脸没心没肺的笑,额上的青筋已经快要爆出了,一直盯着炎小筱的表情,“老八不见了,他最后见的人,是你!我想,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什么……我?”炎小筱诧异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的不敢置信。之前她见王府那边并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还以为耶律天岚已经回去了,想不到这倒霉孩子居然还在外面游荡,看样子是真的逃婚了。
“说!”耶律宏骅见到炎小筱闪躲的眼神,突然一脸的怒气,将炎小筱抓住,抵在了一棵树前。
耶律宏骅靠上来,用他的身子挡住炎小筱的身子,他的手一伸,将炎小筱彻底的按在了树上,“你为什么不说话?”
炎小筱从未见过耶律宏骅这般恐怖的样子,一时之间被吓坏了,但是这回她已经缓和了过来,她努力的往树上靠了靠,“你这么盛气凌人,让我怎么说……”
耶律宏骅似乎没有听到炎小筱的声音,右手捏住了炎小筱的下巴,头不断的靠近炎小筱,“为什么,你说啊!说啊!”
耶律天岚虽然冲动,却不是傻子,在逃跑的关键时刻居然来找炎小筱,可见炎小筱在他心中的重要性。耶律宏骅只要想到自己的女人被被人惦记着,心里就不禁的发堵,就在他一分神的间隙,炎小筱暗自调整了一下呼吸,按照须眉剑的心法暗自用力,“放开我!”炎小筱猛地大声一喊,随之身子居然能迸发出一股极强的力量,将始料未及的耶律宏骅弹开了一步。
“你疯了吗?”炎小筱见耶律宏骅已经松开了自己,干脆蹲在地上大声的喘着粗气,耶律宏骅见炎小筱此般,顿时心疼的无可附加,他忙走过去,伸出手递在炎小筱的面前,“我……”
“哼!”炎小筱打开了耶律宏骅的手,自己站起身来,很是强横的瞪着耶律宏骅,“我可以很负责人的告诉你,八皇子是来找过我,我以为他是小孩子脾气发作,再说了,我们是朋友,为朋友两肋插刀是我的本分,才没有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炎小筱说完沉了一口气,见耶律宏骅没有再摆着臭脸,才冷哼继续说道,“太子殿下是要将我送法严办吗,随便好啦!”
耶律宏骅见炎小筱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嘴角一勾,“你是我的好徒儿,我怎么舍得。”
炎小筱差点被耶律宏骅巨大的转变噎死,她当下也不理会耶律宏骅的话,直接捡起了自己的须眉剑,就要回去。
“你去哪?”耶律宏骅上前一步拉住炎小筱,颇有一些的愧疚,若不是自己急于突破第十层,也不会误伤了炎小筱。
炎小筱转过头,对着耶律宏骅白了一眼,“本小姐累了,想要回去睡觉,可以吗,尊贵的太子殿下。”
“你,明天要进宫?”耶律宏骅见炎小筱还在生自己的气,想要道歉吧,却又说不出口,只好转移了话题。
炎小筱点点头,“这不是什么新闻,太子殿下才刚刚知道吗?”炎小筱轻哼了一声,“堂堂太子殿下,消息不会这么不灵通吧。”
耶律宏骅一窒,随即像是在心里下了什么决定,“对不起!”
“哟,你说什么呢,我怎么没听到?”炎小筱见一直高高在上的太子居然能跟人道歉了,心里倒是舒服了一些,可是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耶律宏骅拉住炎小筱,一把将炎小筱拉入了自己的怀里,“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好。”
炎小筱感受到一股久违的温暖的气息,顿时很没有节操的忘记了自己刚才想到的千万种整治耶律宏骅的办法,她在耶律宏骅的怀里愣了半晌才反应了过来,“那啥,没,没关系。”
耶律宏骅嘴角轻轻的一勾,“那你是原谅我了?”
炎小筱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仔细的看着耶律宏骅,以前只是觉得耶律宏骅比较冷酷,长相虽然好看,可是不好相处,今日靠在他的怀里,看到耶律宏骅迎挺的鼻梁,稍厚的唇线,以及精致到了极点的双眸,她都感觉像是置身在一处泥泞的沼泽中,越是想要看清楚,想要靠近一些,却越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喂,炎小筱?”耶律宏骅皱皱眉,这么煽情的时刻,这丫头也能走神?
炎小筱慌张的一笑,急忙挣开了耶律宏骅的怀抱,“我怎么敢生师父的气,没,没生气。”炎小筱有些心虚的回应道。
真奇怪,刚才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会如此贪恋那个怀抱。
“那就好,趁着天色还早,我有件事跟你说,”耶律宏骅看了看天色,十分违心的说道,已经过了子夜了,还算早!
炎小筱晕乎乎的点点头,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毛病出在哪里呢。
“你以后不要跟别的男人多家接触,特别是皇家的男人。”耶律宏骅面色恢复了严肃,不过仔细看去,他的眸中还带有几分的怒气,显然还是因为八皇子来看炎小筱的事情生气。
“为什么。”炎小筱当即不干了,“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
“就凭我是你的未婚夫。”
“……”炎小筱当即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使劲的咳了几声才喊道,“谁说你是我的未婚夫了,我承认了吗?”
“你不承认也得承认,只要本宫承认了,你就是本宫的未婚妻,必须离着别的男人远一些。”
“你……”炎小筱指着耶律宏骅,咬牙切齿的,却是说不上话来。
耶律宏骅十分满意炎小筱这种无言以对的表情,于是很是霸道的再一次将炎小筱拉入怀中,趁着炎小筱还没反应过来,使劲的封住了炎小筱的唇。
“呜呜……”炎小筱顿时双眼瞪得圆乎乎的,双手双脚都在不断的击打耶律宏骅表示抗议。
然而,耶律宏骅压根就觉得炎小筱是在给他挠痒痒,而且这样更能增加情趣呢,于是约摸过了一刻钟之后,耶律宏骅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炎小筱甘甜的唇,“行了,今天的练习就到这里吧,为师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耶律宏骅居然很是爽快的将炎小筱放开,身子一跃,便靠在树枝之上,随后靠着树枝的弹性飞身而去,转眼不见了身影。
“你给我回来,气死我了,下次别让我见到你!”炎小筱在原地上跺着脚,指着耶律宏骅离开的方向不由的大骂,“臭太子,有本事别落在我手里,哼 ̄”炎小筱气的蹲在地上,捂住自己的唇,“怎么办,怎么办,初吻啊,就这么被夺走了,耶律宏骅,你这个坏蛋,你给我等着,早晚我会找回场子的!”
耶律宏骅忍住自己小腹的一阵阵的热流逃也似的回到了皇宫,若不是刚才他及时靠着内力压制,他也许会真的忍不住,怪只怪那丫头的唇太过诱人,又十分的甜美,总让人把持不住。
与此同时,八王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炎彩蝶坐在了八王府的正厅之中,手指敲打着桌面,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礼官,“你说什么,八皇子失踪了,被人劫走了?”
炎彩蝶冷哼了一声,她不是小孩子,被骗一次还行,可是这些人还想一直瞒着她,实在是太小看这些在深宅大院里面长大的女孩子了,炎彩蝶不由得想到了当初在东辰国耶律天岚对“花陌可”的感情,心里又是一阵的恼怒,“礼官大人,我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呢?”
礼官连忙叩头,额头之上早已是磕出了一块淤青,“侧王妃,王爷居住的地方有打斗的痕迹,您也看到了,而且王爷还在病中,定是被人劫走了。”
“一派胡言,真当我是傻子吗!”炎彩蝶将桌子上唯一剩下的花瓶摔在了礼官的面前,“既然你你说实话也就算了,若是还执迷不悟,别怪我不客气。”
“侧王妃,王爷被劫走了,您不去寻找王爷,却在这里审问小人,若是王爷出了事情,咱们都担待不起啊。”
“住口,”炎彩蝶拍案而起,“来人,将他拉下去,给我狠狠地打,达到肯说实话而已。”
待礼官被人拉出去,听到了板子落在人身上的声音之后,炎彩蝶的心情才好了一些,叫过了自己的陪嫁丫鬟画屏,“你准备一下,明日早上,我要进宫面见父皇,让父皇给个说法。”画屏点点头,忙去准备衣服首饰去了,而炎彩蝶等着礼官的板子打完了之后,才愤愤的回去休息。
次日清晨,宫里面便来了马车,因为时间挺早,就只有三房的人前来送炎小筱,凤玉将自己的积攒的一些金银偷偷的放在了炎小筱的包袱之中,才依依不舍的看着炎小筱上了马车,直到是马车看不见影子了,凤玉积蓄在眼中的泪水才落了下来。
炎绍青见状,忙在袖筒之中掏出了一块绣帕,这是当初凤玉送给炎绍青的唯一的礼物,这么多年,炎绍青不敢带着,却是保存完好,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炎绍青居然不怕萧秋水发现了,直接戴在了身上,他走过去,小心的帮凤玉擦去了眼泪。
凤玉身子一颤,连忙接过了绣帕,将自己的眼泪擦干,身子后退了一步,对着炎绍青福福身,“三爷,我先回去了。”
“哟!”萧秋水在一旁一直看着这对狗男女,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妹妹封了三品的夫人就是不一样了,见了我这个嫡妻都不行礼了。”
凤玉淡淡一笑,随即对着萧秋水福福身,“姐姐言重了,妹妹没敢忘了规矩。”说完,凤玉站正了身子,弹了弹自己诰命服制上的褶子,“还请姐姐也不要忘了规矩。”
“你……”萧秋水一直看着凤玉,自然看到了凤玉这一连贯的动作,凤玉刚才的做法,不过就是在提醒萧秋水,自己是诰命,你虽然是主母,我想你施礼,你对我跪拜,这都是应该的。
不过萧秋水随即冷哼了一声,“我的女儿,已经是王妃了,怎么,我这个嫡妻还当不起你的礼数吗?”
“自然当得起。”凤玉依然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只是姐姐说话一定要小心,三小姐虽然嫁给王爷,却是侧妃,姐姐不要一时口误让人觉得咱们对皇家不敬,另外--”凤玉往前走了一步,早已没有了当初的那份怯懦,“三小姐是侧王妃,官二品,可是妹妹并没有听到皇上册封姐姐为诰命的消息,所以妹妹提醒姐姐,莫要失了规矩。”
“胡说!”萧秋水本以为自己的女儿的身份高贵,自己也就随之高贵起来,终于可以在礼数上排挤凤玉了,可是没想到凤玉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可最令人生气的是,凤玉的话里,没有半分的错误可挑。
萧秋水刚想反驳,她身边的嬷嬷拉了拉她的衣角,萧秋水只好不情不愿的对着凤玉福福身,“见过夫人,”说完,萧秋水觉得丢不起这个人,立马转身快步离开,只是不知道嘴里还在辱骂着什么。
不过凤玉并不在乎,也转过身要回去,“凤玉……”炎绍青追上来,“上次在你那里喝的山顶含翠不错,你今天有空帮我煮茶吗?”
凤玉停下脚步,看了看炎绍青,脸色即便是淡淡的,可是眸中那份情意是做不得假的,凤玉最终点点头,“三爷吩咐,不敢不从。”
“哎呀,不是吩咐,我就是喜欢而已,”炎绍青跟在凤玉的身边,完全不去想刚才萧秋水对自己投来的威胁的眼神。
“长政,听说你妹妹今日要来?”说话的正是皇亲国戚完颜俊才,他是皇后家族的后生,长得英俊潇洒,倒是人如其名,而且他学术方面也是顶尖得,很得皇后欢心。
炎长政抛过来一个白眼,“拜托,完颜兄,我只有一个亲妹妹,已经嫁给八皇子了。”炎长政还是在为炎彩蝶被降为侧妃的事情耿耿于怀,已经烦了好几天了。
“不过长政,你这个妹妹是什么来路,据说很厉害,还是东辰国的郡主,有封地的!”说话者按着炎长政的肩膀,跟炎长政很是熟络。
炎长政不耐的拨开了他的手,“谁知道她是走的什么狗屎运,尊贵的贝子大人,咱们就不要提那个女人了,说起来我就心烦了,不如咱们对对联吧。”
耶律泞是耶律宏骅的堂弟,他的父亲与皇上耶律浫是堂兄弟,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平常最爱玩闹,对学术最为头疼,“好啦,好啦,不提还不行吗,可不要对对子了,我头都大了,有这个功夫,我还不如去连连武呢。”
耶律玉晴早早的起来就到了宫门口,就等着炎小筱来宫里面,今天是炎小筱第一天跟自己上课去,她一定要提前去,让夫子好好的照顾炎小筱这个“插班生”。
炎小筱到了宫门口,马车却是停下了,“怎么回事?”
炎小筱跳下了马车,这才看到前面是一凉金黄色的马车正挡在路中间,在马车旁边站着的,正是自己的三姐炎彩蝶。
炎小筱怔了怔,虽说八皇子失踪了,可是炎彩蝶现在是王府正儿八经的主子了,不去寻找八王爷,在宫门口溜达什么呢。
炎小筱一晃神的功夫,就见到炎彩蝶已经到了自己的身边,炎彩蝶对着炎小筱淡淡的一笑,好像是十分亲和的样子,“花陌可,呵呵,炎小筱?宁安郡主!真是厉害啊!”炎彩蝶脸上的笑容十分的和煦,可是眼神却是万分的狠辣,“炎小筱,你说,八皇子在哪?”
不是吧,八皇子来见过自己的事情,居然都知道了?不能吧,昨天晚上炎小筱拷问了七宝才知道是七宝告诉耶律宏骅关于八皇子的事情的,七宝甚是讨厌炎彩蝶,这件事根本不会告诉炎彩蝶,而且耶律宏骅对炎彩蝶更是厌恶的很,自然也不会泄露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