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仪用怀疑的目光把林真上下审视了一遍,然后才礼仪得体的说:“先生,如果是购买别人的邀请函位置的话,是不可以进入拍卖大会现场的,请让一让,不要挡住后面人的路。”
林真看他倒也还算是有礼貌,于是指了指远处的林妙心,说:“我用的可是正式的邀请函,正式邀请函有邀请名额,我可以进吧?”
“不好意思,请出示您的邀请函,如果是正式邀请函邀请人,请将您的邀请人带过来。”司仪的表情拉了下来。
像林真这样,妄图蒙混过关的人,他已经见过太多了。虽然脸上依然带着得体的笑容,但他的眼角仍然掩饰不住的带着一丝鄙夷。你指一指远处的人,难道她就是你的邀请人了?你做梦哪。
看看人家那高端的气质,梦幻般的晚礼服,再看看围在她身边和她谈笑风生的那些富贵人,再比比林真这大概算是比地摊货要好一点的衣服,和人家那姑娘比起来,至少也是天差地别的差距。
“额,邀请函在我的邀请人那里,她随身携带来着。”林真倒是有些麻爪,他没有想到,都到了这一步,这边竟然还安排了一次检查。可看林妙心那状态,她还要和那些老头们周旋周旋,那自己咋办?
林真想到一个办法,林真说:“那个,我们邀请函上有具体的座次,我记得我的座次,可以进去吗?”
司仪这下,连礼节上的掩饰都不保留了,他强硬的一挥手,冷淡的说:“抱歉,我们的座次是固定的,但是谁都可以来虚报号码,所以一切以邀请函为准,见不到邀请函,您还是请回吧。”
林真皱了皱眉头,但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于是他掏出手机说:“你等一下,我给我朋友打个电话,问她那边搞定了没有。”
正准备给林妙心拨号的时候,边上忽地有个男人说话了。这家伙的嗓音大概是用烟烫过咽喉,又难听又尖利。
“切,那边就是镜子,也不过去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这拍卖会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吗?回家自个儿当赤脚大夫吧。”
林真淡定的回过头,果然看到了涂脂抹粉,脸上擦的像个反射镜的侯胜涛,而在侯胜涛的旁边,还站着一个手里捏着香炉,一身清朝马褂打扮的老头,面尖嘴涩,眼窝侧凹,长得有够奇特。
林真看了看趾高气昂的侯胜涛,就随口说了一句:“我都不急,你急什么?你是我家养的狗吗?真是的,多管闲事。”
普济堂的少老板,别人兴许害怕,林真怕什么?普济堂又不是在青山县一手遮天。就是那天被林真暴打的顾日升过来,他也不一定会很害怕普济堂,顶多给点尊重。
侯胜涛被林真这一句话给呛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但他脸皮厚,随后拐弯抹角的说:“切,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出去找点小商贩批发些假冒劣酒,不过卖了鼻屎大的钱而已,就把自己当人看了?”
找人买的劣酒?这人在说什么?
林真想了一下,才忽然一拍脑门,那不就是自己在那一天,卖出去的秘制保健酒吗?这小子,居然以为自己是批发来的破烂劣酒?
林真忽地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坑人不眨眼的主意。
只听林真淡定,甚至还有些炫耀的说:“别人能把生意做起来是别人的本事,你在这里一口酸辣,那是你能力不行。我倒是想知道,你有啥成就,能当得起一个人?”
林真看侯胜涛二十多了,还跟着自家的长辈出来,请老头子撑场面,就断定这废物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
果然,侯胜涛捏紧了拳头,然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脸带洋洋得意的说:“小子你也别得意,我不知道你那些药酒是哪来的,但是过了今天晚上,你一瓶也别想搞到手,我说到做到!”
一看侯胜涛这么有信心,林真便忍不住要逗逗他,便故意刺激他说:“就你?你也不算算你自己有多少能耐?还不是靠你爹妈,呵呵。”
侯胜涛果然被林真激怒,平生最不喜别人提到他的家世,他正发怒的时候,边上的马褂老头却拉住了侯胜涛,对林真说:“便是你,在我们家的店门口,找到了何首乌精元?”
林真故作惊奇的说:“不错。不过你们普济堂,不会连这么点事也要撕破脸皮反悔吧?”
“哼!”
这老头怒视了一眼侯胜涛,回头对林真说:“你很可以。”
然后,这老头就下巴一抬,掂着香炉往里面走。
而正当司仪回过头的时候,这老头却假装有意无意的摇头感慨:“哎,这是世风日下,这拍卖会也办的越来越没品格了。竟然任由一个没有资格的年轻人堵在门口,真想知道,你们甄总来看的时候,会是如何一番场面。”
林真差点被这老头的无耻给气到,这老东西,果然老而不死是为贼,你糟老头子就坏的很啊。
但是这老头的话果然有用,司仪一听老头的威胁,他登时就害怕起来。马上司仪点了两个保安,指着林真怒道:“没有邀请函,你就快点给我从这里滚蛋,我们要把尊贵的客人迎进去,可不是叫你堵在这里给我们拍卖大会丢人的,我们......”
“等等,刚刚过去的那两个人,他们也没有出示邀请函,凭什么拦住我不拦他们。”林真恼了,恼的不是没有邀请函,而是这司仪的双标!
那侯胜涛小混蛋都可以和旁边的老混蛋刷脸入场,凭什么我不可以?
这不是赤裸裸的双标吗?
而听到林真的质疑,这司仪却相当夸张的说:“想啥呢,那可是侯家老小,你能跟他们比吗?人家到拍卖会现场,那是来捧场,你来这里,我看你就是砸场子的。”
林真当场就怒了,抓着司仪的脖颈,正准备揍他的时候,看到了一抹倩影,款款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