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从口袋里摸出证件在裴天临眼前一亮,裴天临一看就傻眼了。
“巧姐,现在怎么办?”
那位白衣女子说:“张伟,上铐子,先把这个同伙带回局里再说。”
原本裴天临以为这一伙人是劫匪,那个精瘦小伙子是受害人,事实确是那个小伙子是本市最近闹的沸沸扬扬的电话诈骗案的嫌疑人,这一伙便衣警察在蹲点守了几天好不容易逮住这个嫌疑人的行踪,眼看马上就可以抓捕归案了,谁可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裴天临路见不平的义举又给自己背上了同伙的嫌疑。
裴天临被冰冷的铐子烤走的时候,心里也是哇凉哇凉的,完了,老毛病又犯了,上次遭刘邦陷害的事还没忘呢,这下又重蹈了一次覆辙,与上次不同,裴天临这次直接被带到了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准备连夜审讯。
市局对这件轰动全市的案子高度重视,这次没能抓住那个嫌犯,所以对于抓住嫌疑人的同伙裴天临,侦查大队动用了办案经验最丰富的预审专家,裴天临坐在黑漆漆的审讯室里,两位预审员坐在他对面,一男一女,年纪应该在四十往上,身边的记录员在唰唰唰的写着什么,这两位预审员看也不看裴天临,也不问他有关案情的事,而是有意无意的将这间审讯室里唯一的台灯一会儿拧的特别亮,亮的刺眼,一会儿却又熄灭,像是在跟裴天临打心理战。
审讯室的气温被调到了5摄氏度,穿着衬衣的裴天临身周感受到了一股寒意。男预审员拧亮台灯的时候持续了很长时间,长时间的逆光使裴天临产生视觉疲劳。他眯了眼睛。
之后,女预审员抓住时机拧灭的台灯,就在裴天临从光明中一下子坠入黑暗里,心里觉得迷茫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裴天临的耳朵里传来了一阵阵幽幽的哀嚎,那声音好像来自地狱的怨灵,裴天临感觉有一股寒意直穿心底,让他惊的寒毛倒竖。两位预审员这样重复了几个来回。折腾的裴天临快要崩溃了的时候,审讯才正式开始了。
一番程序性的询问后,两位预审员进入正题,
“犯罪嫌疑人刘大吉是你什么人?”
裴天临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茫然的摇摇头说:“不认识。”
男预审员呵斥着说:“不认识的话,你会帮他逃脱警察的追捕?我劝你坦白从宽,到了这种时候你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好好配合警察,争取宽大处理。”
“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不认识你们说的刘大吉。”
“你说你不认识,好,我问你,从你身上搜到1100元的人民币,经过技术检测,上面同时有你和犯罪嫌疑人刘大吉的指纹,这你怎么解释。”
“下午我去给我家狗买褪毛梳,谁知道路上有一个精瘦小伙子撞了我一下,跟我说有一伙人要抢他的钱包,他求我让我救他,我一心软就答应了,和他一起进了附近的饭馆,我让他从后门先走,我帮他挡一会儿劫匪,谁知道那位精瘦小伙子猛地塞给我一把钱然后就跑了。”
“他有没有告诉你,会跑到哪儿去?”
“我怎么知道,你们说那个精瘦小伙子叫刘大吉,遇到追逃,肯定是溜之大吉,跑的越远越安全了。”
裴天临想明白了当时让刘大吉去派出所躲着时,刘大吉那个怪异的眼神,但是此时后悔也晚了,裴天临头疼的想怎么才能摆脱这个嫌疑。
“好,咱们换个话题,二月二十三号你在哪里?”
裴天临想了想那个日期,他刚从老家金城回来,忙着营销部的一堆事,他回答说:“在公司。”
“你说你在公司,有人能证明吗?”
“有啊,我们公司营销部的人都知道,当天还开了一个内部会议。”
“从公司下班以后呢?你在哪里?谁能证明?”
“那天下班以后,我和几个朋友喝酒聚会了,我们公司的景瑟、李炳、郑兴邦他们都能证明。”
“三月三号你在哪里?在做什么?谁能证明?”
“那天天气好,我们几个朋友去郊外踏青爬山了,我刚刚提到的人都可以证明。”
这一组预审员的审问告一段落以后,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起出了审讯室,裴天临以为审问完了,结果不到一会儿,又进来一拨预审员,问着类似的问题,裴天临照实一一回答。这一组人审问完毕以后,默默的离开。
不到一会儿,又进来一组预审员,重复着前两组预审员的动作,裴天临此时已经疲劳到动一下脑神经都觉得累,他机械性的回答着预审员的问题,这一组审讯就快就结束,几人出了审讯室。
刑侦队长郑巧看着三组审讯员做的笔录前后一致,如果不是裴天临这个同伙善于圆谎的话,那就剩下了一种结果,他说的是实话。
“巧姐,怎么办啊,这小子可能真是个不知情的人,被刘大吉当成救命稻草一样,让那个傻小子拖住咱们。”
“张伟那边有消息了吗?”
“他刚打电话来说,他连夜走访了几家人,都说从来没有见过裴天临和犯罪嫌疑人接触过。”
换上一身警服的郑巧看着审讯室里的监控,裴天临耸拉着脑袋好像快要睡着了,郑巧说:“让最后一组预审进去再审一遍。”
两位男预审员和一位女记录员进了审讯室,裴天临现在困的抬眼皮都困难,两位预审员问他话,他也待理不理的,一位预审员叫来同事把裴天临的椅子撤走了,没了支撑,裴天临一个后仰狼狈的躺在了地上,预审员威严的敲桌子让裴天临起来。
裴天临可怜兮兮的抱头蹲在地上,预审员颠倒顺序,翻来覆去的审问裴天临,好不容易熬到最后,郑巧比对了四份笔录,又看裴天临一副老实样,终于下令把裴天临带到拘留所临时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