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德罗听到他的咒骂,脸色丝毫未变,只是稍稍挑眉,语气平静地说道:“下地狱?不,我一直在地狱里,当然……还有你给我垫背!”
格里克气得浑身发抖,还想继续咒骂,突然觉得一阵难耐的瘙痒从脚底缓缓蔓延上来,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见格里克脸上的汗珠不断地落下,身子开始瑟瑟发抖,佩德罗摇摇头,笑着感叹道:“真是可怜啊,格里克,这药剂才刚刚开始作用呢,你可以慢慢地感受……”
“你,你不如一枪毙了我……”格里克的牙齿都在上下打颤,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毙了你?你有什么资格,享受这种轻松的死法?”佩德罗冷哼了一声,从沙发上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地上表情痛苦的格里克,仿佛是在看一团将死之物。
“既然你不肯说出真相,我多的是手段让你见识!”
佩德罗说完这话,对手下里奇沉声吩咐道:“你们就守在这里看着他,什么时候他肯开口了,再告诉我,我出去透透气!”
“是!”手下里奇连忙恭敬地应了一声,看着地下发抖流汗的格里克,迟疑地问道:“老大,如果他一直不肯说实话呢?”
“这里不是废弃的医院么,多的是办法撬开他的嘴!”佩德罗嗤笑了一声,目光扫了一眼地上已经又疼又痒说不出话的格里克,就转身离开了这个杂乱的废弃手术间。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佩德罗点燃了一根雪茄,抽了一口,对着这一片荒无人烟的空气吐了一个烟圈,眼看着这烟圈渐渐飘散,在夜里消失不见,仿佛就像他费尽
心思也要抢夺到手的小哑巴夏初七,那么让人捉不住……
这个时候,她大概已经睡着了,恐怕也猜不到,自己的确留了格里克活口,只是将格里克抓来亲自刑讯!
唯一可惜的,是她不在他身边,无法陪着他一起审问这个格里克,如果是封洵……恐怕她就算再害怕面对这种场景,也会乐意吧!
想到这里,佩德罗的眸中飞快地闪过一道寒光,他欣赏的是她刚烈的性子,还有对爱情的执着和专一,可是偏偏她专一的对象是那该死的封洵!
这个时候,他又开始痛恨她的专一和固执了!
不过为了一个格里克的性命,她难得有求于他,而且这个格里克身上,的确有着对于她来说很重要的真相和秘密!
他会想方设法,弄清楚一切,加大手中这个筹码……封洵不能给她办到的,他会给她办到,等到那时候,他会带着他得到的筹码,将她重新夺回身边!
佩德罗唇角微微上扬,抽着手中的雪茄,对夜空又吐了一个烟圈,低声说道:“小哑巴,你等着吧,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而远在热那亚原本在熟睡的夏初七,突然身子一抖,仿佛做了个可怕的噩梦,竟是直接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小丫头,怎么了?”封洵原本睡得就不太沉,察觉到怀里的她突然动了动身子,连忙拧亮床头灯,关心地问道。
“我好像……做了一个噩梦……”夏初七只觉得心脏还在怦怦直跳,整个人都有些惊魂不定。
封洵连忙安抚地揽过她的肩膀,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说道:“没关系,只是一个噩梦而已,别害怕……”
他说到这里,起身下床,帮她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手边:“喝口水压压惊——”
夏初七接过水杯喝了几口,这才稍稍平静下来,放下水杯低声叹息道:“真是奇怪,我记不清自己梦到什么,就突然从梦里惊醒了!”
“记不清就别回想了,时间还早,我陪你再多睡一会儿?”封洵看了看时间,淡笑着提议道。
夏初七点点头应了,重新躺了下来,靠在他怀里,低声说道:“封洵,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因为刚才的噩梦?”封洵抚着她的头发,低声安慰道:“别多想,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
“我知道,只是最近一直没有做噩梦,今晚怎么突然会……”夏初七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伸手抚上自己隆起的腹部,察觉到孩子在肚子里也动了动,低叹了一声。
“我突然惊醒,也把宝宝弄醒了!”语气里多了几分歉意。
“是不是因为我跟你说的童话?”封洵低声问道。
“应该不是……”夏初七摇摇头,小声说道:“其实我后来听着就睡着,也不知道你都跟我念了什么童话!”
封洵低笑了一声,吻了吻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声宽慰道:“那就再多睡一会儿!”
夏初七低低应了一声,在他怀里重新闭上眼,不知过了多久,才重新睡着过去。
封洵见她终于又睡着,这才放下心来,轻轻抚着她的头发,也陪着她继续睡去。
等夏初七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床边已经不见封洵的身影,她下意识地伸手探了探,封洵躺着的那一半似乎还残留着体温,似乎说明他并没有早起离开!
夏初七揉了揉眼睛,缓缓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回想起自己昨晚半夜好像突然惊醒,疑惑地耸了耸肩。
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不记得梦的内容,就突然惊醒,好在后来睡着什么都没有梦到,一觉睡到大天亮!
她正打算掀开被子下床,封洵已经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一看到她已经坐起身,笑着走过来吻了吻她的额头:“醒了?”
“你没走吗?”夏初七瞪大眼,惊讶地问道。
“不急,我等你醒来再走也不迟!”封洵揉了揉她的头发,扶着她的身子下床,来到浴室,柔声说道:“这一觉睡得如何,后来还有做梦吗?”
夏初七摇摇头,笑着答道:“后来睡得好多了,一觉睡到自然醒!”她说到这里,又挑眉问道:“你一直陪着我,不会耽误工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