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是在为白羌着想,其实是不想郑之南太受罪。
郑之南的事儿,他不好插手,毕竟白羌在盯着,也就只能为他在这事儿上说几句话。
白羌没陆知易那么多弯弯绕绕,他主要的目的就是敲打陆知易,其他的也没准备怎么着他,挥挥手站起来,语气淡淡地说:“这事儿你不用管了,早点回去陪我妹妹吧,明天约她去喝早茶。”
“明白。”
等白羌和陆知易分开时,贺兰棠也将郑之南和俏俏送回了他们的住所。
这是贺兰棠第一次来郑之南住的地方。
房子虽然不大,不过两室一厅,和他的房子比起来,实在不算什么,但胜在温馨干净,而且一点都不会给人空荡荡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郑之南懂一点空间设计,家里的摆设看似多,但都有各自的位置,并不拥挤,非常舒适。
让人看到沙发就像靠在上面眯上一会儿。
郑之南去给俏俏洗澡的时候,贺兰棠不忘郑之南身体有异样的事情,他问郑之南家里的药箱在哪里。
其实原本他是想带郑之南去医院检查一下,但因为俏俏的关系,没去成,就先回来了。
他不知道郑之南伤到了哪里,但先找好药,一会儿他给俏俏放到被子里,哄她睡着后,他好立即就给他擦上药。
郑之南指了指柜子,就把忽然惊醒的俏俏抱在了怀里。
本来已经睡着的俏俏被郑之南抱回家后忽然惊醒了,眼神里都是惊魂未定的恐惧和不安。
看到是郑之南在抱着她后,立即小声缀泣,手紧紧抱住郑之南。
“爸爸。”
郑之南看到本来已经成长许多,变得开朗自信的女儿在受了这样的伤害后变得胆怯惶恐,甚至不安,心都快碎了。
他心里难受,却不能表现出来,手在俏俏的后背上轻轻拍打,慢慢的安抚俏俏说:“爸爸在,不要怕,爸爸会一直在。”语气让人安心,有着抚慰的力量。
“爸爸,俏俏乖,别不要俏俏。”俏俏睁开透红的眼睛,看着郑之南,眼神紧张焦急。
郑之南被这样小心翼翼的俏俏弄得鼻子发酸,他努力挤出个笑容,用脸颊去蹭俏俏的小脸说:“爸爸永远都不会不要俏俏,会一直和俏俏在一起,除非……俏俏有一天不要爸爸了。”
俏俏闻言,立即急急地说:“俏俏要爸爸!”眼里还包着泪,眨了下眼睛,泪水才缓缓地滑下来。
郑之南用额头蹭着俏俏的额头说:“等你长大了就不会这么想了。”露出笑容看着她,然后抽出手,揩去她眼角的泪水。
这样的聊天让俏俏的神情不再紧绷忧愁,也破涕为笑说:“长大也要爸爸!”
郑之南抱着俏俏去洗手间,把她放在洗手台上,一边在她的洗澡盆里放水一边对俏俏说:“是吗?那爸爸老了,走不动了,得俏俏喂饭,俏俏也不嫌弃吗?”故意岔开话题,不让俏俏去想不开心的事情。
“爸爸不会老,俏俏永远和爸爸在一起。”俏俏伸出手要郑之南抱她下来。
郑之南打开花洒,调好温度后把俏俏从洗手台上抱下来放在地上。
俏俏落了地,抱住郑之南的腿,扬起脸看着郑之南说:“爸爸。”她不是要抱,也不是要继续哭,就是想叫一叫郑之南。
郑之南应一声,她就露出个笑容,甜甜的,带着安心。
她的想法很简单,只是想确认,爸爸在她的身边。
她没有在那个陌生的地方,身边不是一群陌生的人,而是和爸爸在一起。
郑之南鼻子泛酸,看到俏俏这样,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大概需要好长时间,这种让俏俏不安的感觉才能被剔除。
给俏俏洗完澡,换上睡衣后,郑之南亲自把她哄睡,看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才轻手轻脚的离开她的房间。
把女儿安顿好,郑之南才觉出身上的疼来。
贺兰棠听到关门的动静,从厨房里走出来。
他煮了面条,鸡蛋番茄面,看到郑之南出来,把两碗面端出来,郑之南这里没有单独的餐厅,所以吃饭都在客厅吃。
贺兰棠也不拘束,走到客厅后叫郑之南先吃点东西。
已经晚上10点多了,就算吃了晚餐,这个点,忙来忙去,也该想吃点夜宵了。
郑之南忍着刺痛,来到客厅,看着桌子上的面说:“你还会煮面。”语气调侃。
贺兰棠说:“别的不怎么会,但煮个面还是可以的。”
贺兰棠吃的很快,他不是平时就吃的很快,他只是想早点吃完了,好给郑之南查看身体上的伤。
他吃完后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走到郑之南身边说:“你在里面是不是挨打了,让我看看。”
郑之南吃着面随便他掀衣服,听到贺兰棠的话说:“和里面的人起了争执,然后都被收拾了,被电棍电了几下。”
“疼吗?”贺兰棠掀开衣服,看到有些地方是红肿着,没破皮,但有两三个地方是破了皮的,还渗出了一点血,不过好像都上过药了,只是有些被衣服给擦掉了。
贺兰棠拿出之前找出来的药一边给郑之南上药一边说:“先擦点药,今晚就别洗澡了,明天你起来了,伤口不肿了,凝住了再洗。”
郑之南也是这么想的。
他吃碗面后,直接把衣服脱了让贺兰棠擦药。
有几处是背上的,肚子上的,他自己擦了。
郑之南的身材很好,可能是之前在青霖镇时经常干一些力气活,不仅有腹肌,站起来时,人鱼线也是格外耀眼,他的身材比例是极好的。
一点都不输于贺兰棠长期锻炼的身材,不过贺兰棠因为个头的原因,看起来要比郑之南的更结实一些。
第179章
青霖镇。
郑大福披星戴月地回到家, 回到家跟刘银雪说了两句话, 洗了个澡倒头就睡。
本来是他和刘银雪一起被警察叫过去问话,刘银雪做完了笔录就回去了, 郑大福则被留在了拘留所, 等待进一步的核实。
本来郑大福以为自己要在拘留所待个三四天才出来。
其实他惊恐虽惊恐,但也知道他这构不成犯罪,所以也没有多惊恐, 但总归来到派出所, 肯定要惶恐一番的。
而且被锁在椅子上审讯的时候,那感觉真是难受。
到了家,郑大福和刘银雪说了一句:“那地方真不是人待的。”
青霖镇的派出所一向清闲, 虽然里面没什么人, 就他一个,也没人为难他, 可缩在角落里等待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和刘银雪说完话,郑大福在院子里压了净水,冲了个澡擦干净穿上睡衣就睡了个昏天暗地。
刘银雪担心了一下午,郑家最有学问的是儿子, 可她又不想打给京都的儿子,让他操心, 而且打给儿子有什么用, 他又不认识局里的人, 反倒给他添麻烦。
何况这事儿, 她怎么好意思和儿子说, 儿子可还不知道他们不是他的亲生父母,如果知道了,会不会跟他们隔心?刘银雪不敢说,就顾忌着这层关系。
郑家进去的事儿,街坊邻居都听说了,隔壁葛大婶和葛大哥知道刘银雪回来了后,都安抚她,相熟的人一个二个登门,宽慰她不安的心。
“别担心,你们又没有犯罪,顶多拘留几天,教育教育,肯定明天或者后天就回来了。”
在大家的安抚下,刘银雪放下一半的心来,然后到了晚上,都十点多了,派出所那边忽然就放人回来了。
刘银雪是又惊又喜,立即想给丈夫做点吃的,在里面肯定吃不踏实,但他太困了,只想先睡一觉。
刘银雪只好先把东西放在锅台上,等到他睡醒了再热一热烧给他吃。
既然人没什么事儿被放出来了,就更不用和儿子说了。
这样想着的刘银雪也收拾完东西,洗完澡躺下了,这一番波折,让郑家夫妇身心俱疲。
第二天,和郑家相熟的人再次登门,李银雪特意摆了两桌,大家喝喝酒,一起帮着郑大福去去晦气。
酒桌上,气氛十分好,郑大福心里的那点子不爽瞬时烟消云散,不再去想,为什么派出所那边怎么忽然就发难了。
毕竟这十里八乡,可不是紧紧就他郑大福抱养了孩子,买了孩子。
要抓,也不能只抓他一个啊。
不过派出所不追究了,他也不会去想更深层次的东西去给自己找麻烦。
当青霖镇的郑家夫妇在宴请朋友时,郑之南洗完澡,重新让昨天晚上睡在沙发上的贺兰棠给自己擦药。
贺兰棠虽然和郑之南表了白,但郑之南一直没表过态,更没正面回复过他,他也不好死皮赖脸的去和郑之南睡一张床,所以自动自发的睡在了沙发上,好在现在已经到了五月,晚上并不阴冷,睡得还算踏实。
大人累,煎熬了一天的俏俏也累,当两人都醒了后,俏俏还在睡,郑之南也没有去叫她,想让她多睡一会儿。
贺兰棠给郑之南擦了药后,洗完手,陪着郑之南一起在厨房里,洗个菜,切个菜什么的还是帮得上的。
其实贺兰棠很想让郑之南正面回应他昨夜的突然表白,可怎么都说不出口,生怕郑之南给他的回复是自己不想听到的。
其实他原本没想过要那么突然的像郑之南表白,只是发生了郑之南被人整了后,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疯狂滋长的保护欲。
他本来前头还在生气郑之南耍了他,可是后头忽然听到郑之南被人整进了拘留所,火气一下子就窜的老高,在他还没查清楚郑之南到底有没有结婚之前,竟然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整他的人,怎么不叫他火大?
更别说在让家里帮忙捞郑之南出来的时候,他看了郑之南的资料,就更生气了。
郑之南虽然有个女儿,但是单身。
他不对孩子有什么意见,他就是有点嫉妒曾经有个女孩和郑之南那么亲密。
但后来郑之南又告诉他孩子是他的,总之他从昨天到现在心情就像坐了一次云霄飞车,忽上忽下的。
想了又想,他没有问出口,心里想着,反正俏俏也是他女儿,虽然还没鉴定真伪,但未来有更多的机会相处,现在郑之南就算不喜欢他,未来也会被自己感动的,他这么优秀!还是俏俏的爸爸!机会总是比旁人多一些的。
当郑之南在炒菜的时候,贺兰棠说下楼买点油条包子,拿着手机去了楼下。
他到了楼下,没有立即去买包子油条,而是站在花坛边点了根烟,一边抽烟,一边和电话里的人说白羌的事情。
“嗯,看看他玩的脏不脏,有什么把柄都找出来。”既然要弄,就要弄的漂亮,让他看看,什么叫狠,什么叫整的你生不如死。
电话里的人说:“白羌什么不玩,样样俱全,别人或许整不死他,你要是想整死他,简单的很。”证据随便一抓一大把,等知道他吸毒的时候,一个举报电话都能把他关进去几年。
“他吸毒?”
“听乔三他们提过,经常聚会吸,可乱了。”他们这种人家的人,从不碰这玩意儿,所以对吸毒的人,一向是敬而远之,不屑为伍,但这点事儿,还是能听到一些的,毕竟圈子就这么大,有钱的年轻人也就那么一些,虽然不一块玩,还是能听到一些消息的。
聚会吸是什么意思,吸嗨了就是群p现场了解一下。
“哦,那就是自己作死了,希望不是几年,最好是在里面待一辈子。”贺兰棠慢条斯理的这样说。
贺兰棠这话是什么意思,里面的人立即会意,也没问怎么得罪了贺兰棠,直接应下了。
“那你就瞧好吧,他自己给咱们送上证据,不做一回热心群众,就太对不起国家对咱们的培养了。”
等处理好了白羌的事情后,贺兰棠掐灭了烟扔进垃圾桶,这才去买油条和包子,还买了一些爽口的开胃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