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四溅,滚烫的姜汁溅在秦蓁蓁的裙摆上,襦裙上出现了一大片深色的水渍。
“好好好。”秦蓁蓁并未将刘子佩的话放在心上。
“你若是不喝姜汤,就洗个澡吧,小心别生病了。”
秦蓁蓁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半点看不出难过。
“你!”
刘子佩看着秦蓁蓁依旧是衣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一时也没了办法。
他索性闭上眼,开始念起经来。
秦蓁蓁轻叹一声,看了眼依旧炸毛的刘子佩,悄悄的走了出去。
“出了父亲和母亲的住所,秦府你可以随意走动。”
秦蓁蓁的话透过窗纱传来,带着蝉鸣,若有若无的传入刘子佩的耳中。
刘子佩睁开眼,看着被秦蓁蓁随手带上的房门,眸光闪烁。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没错,女主很作很黄很暴力
或许我可以把文名改成:女主是个重生的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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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反派是如何崩坏的(穿书)
文案:
花想容看了本狗血穿越文。
书中的反派心狠手辣,视人命为草芥,唯独对女主情有独钟。最后却惨遭女主算计,死后凄凉落魄。
花想容:虽然很可怜,但是他性格那么鬼畜,要我我也不喜欢!
然后一觉醒来,她穿成了反派的通房丫鬟。
沈夜(拍拍床):娘子,被窝已经暖好了,你快来~
花想容:等等,这画风怎么有点不一样?
(阴鸷鬼畜病秧俏王爷x作天作地磨人小嗲精)
☆、生病(已修)
秦蓁蓁偷偷瞥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刘子佩,只觉得空气滞涩的有些难受。
刘子佩自那日之后再未出过房门,秦蓁蓁也是今日才见着他。
他上车自之后就靠在垫子上闭目养神,连多余的眼神都未给秦蓁蓁一个,全当没秦蓁蓁这个人。
虽然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但这可真是……太难受了!
秦蓁蓁在心中暗自叫苦。
刘子佩身为“秦相女公子看上的小白脸”,被秦蓁蓁理所当然的带在了身边,染月还贴心的将两人安排到了同一间车厢——只有自己和刘子佩的那种。
染月则在后头那辆马车中,和其余丫鬟一道等着主子随时命令。
所幸女帝当政,风气比前朝开放了许多,秦蓁蓁的身份高贵,刘子佩又是大家已经默认的房中人,没人敢嚼舌根。
“……子佩。”秦蓁蓁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
边塞路途遥远,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到的了,他们两人总不能就这样一直沉默下去吧。
刘子佩听到声响睁开眼,神色冷淡的看向秦蓁蓁。
“你饿不饿?”秦蓁蓁将未出口的话语在舌尖溜了一圈,还是吞到了肚子里。
怎么说?子佩,其实我是重生的,抓你是为了麻痹女帝?
要是真说了出来,指不定明天外边的传闻就从“秦大小姐强抢民男”,变成了“秦大小姐得了失心疯”。
……还是算了。
“不饿。”刘子佩恹恹的答了一声,又闭上了眼。
“哈哈哈,也是啊!”秦蓁蓁干笑几声,她忘记她们刚刚在路上吃完了午饭。
马车已经出了京都,到了某个不知名的小村庄,远处黛色的小山蜿蜒连绵。
路边是几块稻田,因为是早春的缘故还未插上秧,只有一只肥硕的白鹅在田中摇摇摆摆的走着。
视线越过田野,便可以遥遥的看见几间茅草屋,有妇孺在房前嬉戏。
马车似乎碾过了一块石头,突然一阵强烈的震动,秦蓁蓁整个人猛地一颠,屁股重重的磕在了椅子棱角处。
“嘶……”秦蓁蓁痛的眉头紧皱,表情狰狞的,她颤抖着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还好还好,没被戳出个洞来。
秦蓁蓁暗自松了口气。
她才放松下来,却见对面的刘子佩直挺挺的朝她倒了过来。
该不会是自己的表情太狰狞,把刘子佩给吓到了吧……
眼见着刘子佩离自己越来越近,秦蓁蓁循着本能的往旁边一躲。
“咚!”刘子佩的额头狠狠的撞在了车壁上,即使壁上挂着羊毛毯子,还是发出了一声闷响。
“……”
光听着声儿就觉得好疼……
秦蓁蓁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随后才反映了过来。
自己这是眼睁睁的看着刘子佩撞了上去?
完了,刘子佩说不定更不待见自己了……
秦蓁蓁心中一阵哀嚎。
“刘子佩,你没事吧!”她忙下地去扶。
“……”怀中的刘子佩软趴趴的倒在她身上,双眼紧闭,唇色发白。
他的身体软的像根面条,随着秦蓁蓁的摇晃倒来倒去。
刘,刘子佩莫不是……
秦蓁蓁心头一阵惊恐,颤巍巍的伸出两根手指放在刘子佩的鼻子下面。
在感受到了一股灼热的气流后,她才安下心来。
还好没……
嗯?怎么那么烫?!
她连忙将手贴上刘子佩的额头,果然感受到了一阵灼人的温度。
“停车!”秦蓁蓁一把掀开帘子。
刘子佩这个家伙。秦蓁蓁咬了咬牙,突然想起他自落水之后就没有出过房门的事情,心脏顿时一阵紧缩。
他这般倔强的性子,该不会在落水那天就生病了吧!
思及至此,秦蓁蓁只觉得一阵后怕,心头顿时涌上了百般情绪,一时五味交杂。
*
“这位公子初为邪轻而浅,上犯皮毛……”随行的孙太医把过脉后,捋着花白的胡子,摇头晃脑的背着医书。
“……说人话。”秦蓁蓁打断道。
“……也就是说刘公子刚开始只是染上了风寒,但是拖着久病不治,就出现了高热。”孙太医抹了把额上的汗。
秦相家的女公子果然不负纨绔之名。
“严重吗?”秦蓁蓁一听高热,忙问道。
是不是自己在刘子佩落水之后,如果有去探望过他,他的病情就不至于发展至此了?
秦蓁蓁只觉得心中莫名内疚。
“这病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孙太医捋着自己的山羊胡,道:“此番行程药材准备甚为齐全,因此算不上是什么难事。”
那就好。
秦蓁蓁放下心来。
“只是……”孙太医两条花白的眉毛一拧,样子颇有些为难。
“怎么?”秦蓁蓁心中又是一紧。
难不成刘子佩还有什么不治之症?
“不不不,小姐误会了。”孙太医见秦蓁蓁表情不对,忙解释道,“刘公子高热不退,需要有人不停用烧酒擦拭身子……”
此番随行,跟在秦蓁蓁身旁的多是丫鬟和家丁,小厮都在秦相跟前伺候着。
这位刘公子据说是秦小姐的房中人,所以让丫鬟伺候未免有些不合适,而家丁又不会这些细致活,为这种事情惊动老爷更是不合适……
孙太医偷偷瞥了一眼秦蓁蓁。
任秦蓁蓁脸皮再厚,听到老太医充满暗示性的话语还是觉得有些面热。
“我自会安排。”她还是端着架子答道。
*
刘子佩被安置到了车厢中的小榻上,中药被送到了染月那里,用小火炉慢慢熬着。
秦蓁蓁举着沾了烧酒的布子,看着昏迷不醒的刘子佩,只觉得无从下手。
脱还是不脱,这是个问题。
要是不脱,就没法儿给刘子佩擦身;要是脱,刘子佩毕竟不是她喜欢的人,只是个做戏的对象,秦蓁蓁迈不过心中那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