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看着这时候还分不清东西南北,还脸皮厚的算计自己儿子的人彻底死了心了,既然死心了,今后没有牵挂就算是缘分了了,这时候老祖宗才从旁观者的角度从新认识了自己的儿子。
老祖宗说:“正廷两口子在外面挺好的,不用叫他们回来。”
伊府老太爷说:“不让他们回来怎么拜堂成亲呢?”
老祖宗说:“我什么时候说给大房的正廷娶平妻了?”
伊府老太爷脖子一更说:“那刚才你不是说要将兰朵那孩子抬成平妻吗?”
“放肆!和自己娘亲说话还你呀我的,没有规矩了吗?自从你和那个烧火丫鬟勾搭上之后就成了这幅德行,春林你记得世间皆有因果,你怎么对待你的父母,有朝一日你的儿女就怎么对待你,这便是天理。”老祖宗决定最后奉劝一次。
不过伊府老太爷只是瞬间的愣了一下没有在意,在他的想法里自己的一切都是别人应该对自己好的。
自己父母就是要将家产全部给自己,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自己儿子的东西也是自己的,自己想要就得给,没得商量。
所以时间久了就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心里,所有人都应该围着我转,哄着我开心高兴,哄着我给好东西,可是这事情现实么?这个地球离了谁都照样旋转,从来没有说没了哪个人,地球就不转的事情。
伊府老太爷其实也不是真的害怕老祖宗,主要就是惦记老祖宗的嫁妆还有她的前妻齐芷柔的实体产业还在老祖宗这里,那些首饰什么的早就给山花了,再有就是老祖宗还有伊府祖产的6成的所有权,所以不得不巴结。
想到这里伊府老太爷说道:“娘,儿子都继承家主这么多年了,当年在父亲继承家主的时候,爷爷就把所有的产业给他了。”
老祖宗看着伊府老太爷要么不讲话不知道想什么,要么一出口就是那一个目的就是钱,除了谈钱母子已经没有一分的话题可说了,不得不说这是老祖宗教育的失败,强烈的失败。
老祖宗说:“我现在和你说平妻的事情,我和族长商量好了,冯兰朵的孩子就是伊正兴的,有这块常春藤的玉佩为证,这块玉佩你应该记得吧?你要是不同意也可以,那就自己去找族长把家主的位置空出来吧,我年纪大了不想再操心了。”
伊府老太爷一听第一反应就是不同意,但是听到后半段又是拿家主之位说事,所以很想反抗有没有这个能耐。
他是知道族长已经想让他下马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是母亲还在前面说着小话才没成,现在连母亲都不帮助自己了,这样的事情让老太爷很气愤。
所以说道:“娘怎么可以不经过孩儿的同意就这样呢,只要你把伊府的产业交给儿子,这个家主不当也罢。”
这老头的算盘打得那叫一个山响,不当家主有产业在手,想传给谁就传给谁多好,当家主的目的就是这些东西。
老祖宗在一旁可是要气死了,终于理解自己嫡亲的大孙子这么多年受了多少委屈了,吞了多少的苦水了,偏生那孩子有这样的父亲还说不得,我这个老婆子也不为他做主,还一直期待着伊春林能改好。
老祖宗想到伊正廷就泪流满面了,都是自己的错,那么好的孩子在这个不着调的逆子和那个烧火丫鬟的摧残下,不知道背地里使了多少的绊子,又做了多少的阴损事。
现在老祖宗以陌生的眼光从头到脚一遍遍的看着伊府老太爷,看的伊春林都有点发毛有点吓人的感觉,不再是那包容慈爱的目光,而是像打量陌生人的模样,没来由的让伊府老太爷都有想逃的冲动。
已经好几年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了,所以伊春林好像也感觉母亲哪里起了变化,并且这种变化对自己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老祖宗擦擦眼泪说道:“不管你同不同意,冯兰朵是平妻的这个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再过几个月孩子都生出来了,你难道想要破坏伊府的秩序吗?只要我在一天你就不要想,我不但不会给你我手里的产业,并且我还要收回你的产业,这么多年我们伊府给烧火丫鬟的家里的钱还不够多吗?”
伊府老太爷一听这话就直接跳起来了道:“我不同意,我死都不同意,娘要是执意将产业收回,儿子现在就在你这里撞柱而死。”
要是以前伊春林这么说老祖宗早就心疼了,这件事情就此作罢了,现在就不会了,因为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心死,所以老祖宗就冷冷的看着这个闹剧。
伊府老太爷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说着话,做出各式各样的动作准备寻死,要是以前老祖宗早就焦急的心肝我的儿派人拦着了,现在不但没说一句话,那样冷冷的眼神看着闹剧,神情似乎能穿透你的内心一般。
老祖宗笑了说道:“撞柱好啊,来人啊,都离得远点,你们老太爷打算撞柱子,今个谁拦着就一百大板,另外赵妈妈你将剪刀、白绫还有毒药拿出来伺候老太爷上路,这样的儿子我要不要没什么用了,与其让一个烧火丫鬟操控着伊府,败坏伊府的家产,还不如我老太婆直接让他自己了断比较好。”
赵妈妈在旁边说:“是老祖宗,老奴这就去取。”说完转进了内室很快就拿一个托盘出来了。
伊府老太爷一看和自己玩真的,立马就蔫了,急三火四的就落荒而逃。
老祖宗看着伊春林仓皇逃窜的背影,心里没来由的堵得慌,想着自己嫡亲的大孙子正廷竟然为了婚约放弃了科举,她也是事后才知道的。
正巧那个时候她已经被气得不怎么太管着府里的事情了,可想而知自己的大孙子受了多大的委屈。
老祖宗悲从心来一边流泪一边和赵妈妈说:“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你看看春林小的时候还行,这大了就没在听过话,我还一直期待着他能变好,给了他无数次的机会,可是你看看他现在和烧火丫鬟在一起混成了什么样子了?我们伊府有哪一点算是书香门第了?惯子如杀己啊,这是真的啊······”
老祖宗哭了很久,不过哭过之后眼神已经透漏出无比的坚毅,这府里必须有人出来管事情了,自己儿子不报任何希望,伊府就剩下嫡孙一家是好孩子了,不能在让她们给误了去。
赵妈妈伺候了老祖宗一辈子,自然明白自家主子是真的清醒了,再也不会做那些糊涂事了,当即还跑到了小佛堂去感谢菩萨,谁说老天一辈子不会让迷路的人看清方向呢?哪怕是时间晚了些。
老祖宗随即做了一番的安排,动用自己在伊府的所有忠心的仆人,又传来老二伊正兴来到了寿延阁,老祖宗将自己的安排说了一遍。
起初伊正兴是不同意的,但是后来老祖宗说了:“这么多年你一个庶子享有了所有嫡子的一切待遇,连这块玉佩都是,既然给你了也罢,但是你这么多年仗着我那不孝子的宠爱,你给大房受了多少气,贪墨了他们多少的银钱你自己最清楚。”
“难道你还想让正廷帮你养儿子,我告诉你正兴这冯兰朵你要是不娶回去做平妻,我就和族长说伊府立刻分家,你马上带着你的妻儿子女享受庶子的待遇出去过日子吧。”
伊正兴听到这里就已经慌了神了,马上跪在地上说:“不要老祖宗,孙儿同意,同意将冯兰朵迎娶回来,请老祖宗息怒。”
老祖宗现在看着这个眉眼酷似刘贵妾的老二就难受,也知道这孩子眼睛咕噜噜的转着寻思什么呢,所以直接将狠话撂下,听他说完就说:“好了,你走吧我累了要歇着了。”
伊正兴这才出了寿延阁,出来之后一扫刚才的卑躬屈膝,满脸的乌云密布就好像下一秒马上就电闪雷鸣般的回到了二房。
伊正兴一家子关上门好好的合计了一下,最后艰难的决定将冯兰朵娶回来,怎么说着冯兰朵不带点嫁妆啊,再说前段时间也没少在大房抢东西。
伊李氏说:“二爷这是怎么回事,老祖宗好多年都不出来活动了,怎么会为了这件事情大动干戈的?再说怎么知道这么快呢,上次咱们不还合计让冯兰朵剩下儿子,将来力挺她的儿子继承大房的家业,到了那个时候在公开这个孩子是咱们二房呢吗?”
伊兰也说:“当时我下药的时候这冯兰朵就是看不清的,怎么会记得爹呢?”
伊英杰说:“是啊,但是还是我将三叔给从房里拉出来的,这件事情可以说怎么也不会到了我们院子,那地方出了问题呢?”
伊正兴当着小孩子也不好意思说,冯兰朵在激动地时候拽掉了自己的玉佩,事后自己太累了,也害怕被发现,所以就匆匆忙忙的跑了。
不过伊正兴虽然表面上说是不想娶冯兰朵,可是心里还是很惦记冯兰朵那光滑的皮肤,在这件事情的热情和大胆,在有冯兰朵虽然是年龄大了一点,但是身材还有五官都张开了,自有成熟女人的风姿。
所以即使在药力的作用下,但是伊正兴也还是回味无穷的,再说自己一个白身一个庶子,能娶上县城里第二金贵的女子,也没什么吃亏的不是吗?
所以伊正兴说了:“好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用,不过兰儿上次说的你师父可以研究出来的那种药好用吗?现在我看咱们要加快速度了,这老太婆得尽快的扳倒,但是倒下之前要将产业全部拿到手,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就吃香喝辣一辈子不愁了。”
这一家四口点点头表示同意,一家子的阴毒之辈实在可恨,三天后冯兰朵如期的嫁进了二房,伊府短暂的恢复了平静。
伊宁这几天看着终于送走了冯兰朵,心里踏实了很多,要是这个女人自己再多看一段时日非得头疼死不可。
不过奇怪的是冯兰朵嫁进了二房什么嫁妆都没带,这几天也还是相安无事,没闹起来,难不成二房就是风水宝地?这冯兰朵说好听就是兰花的花骨朵,说难听点就是冯懒惰,到了二房难到开始懒惰了?
具体什么情况伊宁就不得而知了,伊宁收拾完大房的事情,就歇息了几天养养精神,再将大房在肃清一下,明里暗里的将剩下的人考察一番,果不其然又查出了四个漏网之鱼。
金风审讯一番这几人就招了,这四人是二房派来了的,之所以那天让若嬷嬷搜东西,是因为他们就害怕有个万一,所以将东西埋在了大房的花园里。
前两天感觉没什么问题了,就晚上去挖了出来,被值夜的金雨逮了个正着,也和着他倒霉。
伊宁让水嬷嬷将这四人敲锣打鼓的送到了二房,水嬷嬷对伊李氏说:“二夫人我们大小姐说大房的人手已经很多了,所以将这四人给你送回来了,昨天夜里他们几个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以前还是以后都想伺候二夫人,我们大小姐就给了个恩典派老奴给送过来了,人送来了我就回去了。”
这水嬷嬷相当的高调,从头到尾都没让伊李氏说一句话,水嬷嬷走了之后,伊李氏狠狠的扇了这几个人的耳光,还骂道:“让你们几个去大房,这才多久就给送回来了,没出息的东西,滚到后院去。”
这几个人灰溜溜的走了,从这天开始若嬷嬷就得到一个新任务,就是将大房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无论是空出来的屋子,还是外面的假山花园,全部都搜了个一遍,别说还真好用,这一番折腾都还真的搜出来价值二百两银子的东西。
伊宁看着搜缴上来的东西,内心中感叹不已,在天阳国很多百姓家一年连碎银子都很少见,平时用的都是铜钱,十两银子都是好东西,普通人家一下子还拿不出来呢。
在这伊府里面,在地里面刨一刨就出来二百两,看来无论是上一世还是现在,这贫富差距真的不是一下子可以摆平的。
富人富得流油,穷人穷的叮当响,哪朝哪代都有清官和贪官,就像是哪里都有好人坏人是一样的。
这几天还是坚持每天去给老祖宗请安,不过自从上那次老祖宗见过伊府老太爷之后就老是有些心郁气结,伊宁也知道这是心结,正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
伊宁就开导老祖宗道:“老祖宗,您看看最近几天您都不怎么配合宁儿了,这前几天都很见好的,这两天又有些不好了,人家古人不都说,过去就过去了,人还要向前看,珍惜自己身边值得珍惜的人吗?”
“在宁儿的眼里老祖宗就是宁儿该珍惜之人,所以宁儿每天都过来看看老祖宗,老祖宗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再说佛家不都说凡事皆有因果,谁遇见谁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在这一世都是注定的,所以争取了了缘分,今后都互不相欠了。”
老祖宗认真的看着伊宁,方才记起伊宁刚出生那会,连护国寺的无尘大师都说这孩子有佛性,能活过六岁就绝非池中之物,当时老祖宗还不怎么相信,后来这一系列的事情在到了现在就由不得你不相信了。
老祖宗说:“是啊,我活了大半辈子了,竟然还没有你一个小孩子看得通透,也对无论当初怎样现在错已经铸成,我应该珍惜眼前人才对。”
伊宁看着老祖宗似乎是想通了,所以就没再说,有些事情不是一句两句就可以全部抹掉当初的一切的,不都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伊宁想想和现在的情况最应景的就是这句话了,但是伊宁可不敢直接说出来。
和老祖宗聊了一会,老祖宗就说:“宁儿,今后你做什么事情都不要束手束脚的了,大房我眼见着你做的非常好,我老婆子也知道下一步就是伊府了,我现在已经想通了,富贵贫穷皆有天定,不是你一个凡夫俗子就可以改变了,早年为了孩子拼命的争取,现在就是挣来了又怎么样呢?所以你就放心大胆的做吧,有什么事情就让她们来找我就行了。”
伊宁说:“实不相瞒老祖宗今个宁儿还真有事情,前个我负责膳食的管事嬷嬷说现在整个伊府的采买全部走大房的帐,就连下人吃饭每吨都是四个菜,主子二十多道菜,不是我这孩子抠门,老祖宗有时间出去看看,那几个院子里面的奴婢都肥成什么样子了?”
“别的府上每天早上卯时一刻左右就已经打点的差不多了,我们府上奴婢多管事多沾亲带故的一大堆,最后干活的人没有,还是大房在出力,整个伊府辰时末才开动,这样子太不靠谱了。”
“我们伊府一不做官第二也不是名门望族有的是家产挥霍,还得养着某个女人的一大家子穷的掉了底的亲戚,说不好听的这些年要不是我外公在母亲后面支撑,伊府早就要卖宅子了,宁儿知道今天说这样的话有些大逆不道,老祖宗不要生气,可是你看看这样的情况就是神仙会点石成金,长久也是支撑不下去的,实在不行就得老祖宗做主分家了。”
老祖宗听后没有伊宁想象中的拍桌子,扔杯子的举动,就是默不吭声的想了一会说:“是啊,这些年委屈你们了,老祖宗知道你们都是好样的,你想怎么做就折腾吧,我是没关系不用顾忌我,我老婆子现在已经看明白了,就是有座金山那个烧火丫鬟也会搬到她自己家去的。”
伊宁一听这话心里舒了一口气,还好这老祖宗没拦着,不过就算是拦着自己还是有办法整死那堆不要脸的,就是麻烦一些。
伊宁说:“老祖宗就配合一下就成,明个让赵妈妈将寿延阁采买的单子两天三天给我报一次,我安排人买回来给老祖宗送过来,其他的院子我一分钱不会拨过去的,到时候老祖宗不要心软就行。”
老祖宗气愤的说:“我心软,我都心软了一辈子了换来了这样的结果,现在休想让我老婆子在帮他们一分一里,这些年他们攒了多少了?我看都快要将大房还有伊府那四成的产业给搬空了,不可能没钱吃饭,这回宁儿你放心老祖宗再也不糊涂了。”
伊宁说:“那宁儿在这里就先谢过老祖宗了,还有一件事最近我看着母亲的嫁妆箱子都空了,很多连箱子都没有了,我这边就要来了母亲的嫁妆册子,我可能会一件一件的找回来。”
“那些虽然不是实体产业,毕竟是外公外婆给母亲的嫁妆,还是被明争暗抢过去的,我想外公知道了也会很生气的,到时候不管母亲了,我们大房就没活路了。”
老祖宗说:“正好一会我将你亲奶奶齐家小姐的嫁妆单子,在誊一份出来给你,你联通这件事情一起办吧,实体产业在我这里,这些年一直派人打理着,等你父亲回来就交给他,这么多年是我这老婆子不好,委屈了我的嫡孙了。”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伊宁也没有劝着,是应该哭一哭了,虽然说现在想明白了有点晚,不过也不算最晚的时候,所以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怎么着也是一把年纪了,现在想通了就好。
过了一会伊宁拿着那张自己亲奶奶的嫁妆单子,一看也是不少的,嫁妆就是七十二台的,金银首饰、玉器摆件、绫罗绸缎也是不少的,还有铺子和庄子,怪不得伊府老太爷就是要霸占呢,原来是有利可图,真不要脸。
伊宁回到了院子,上嬷嬷就来禀告道:“大小姐,伊府的刘大家的来过了说是今天就是过来取采买银子的日子,让咱们准备好银子,不能因为大爷不在家就坏了规矩。”
伊宁坐在楠木的椅子上说道:“是那个管家刘大的媳妇?”
上嬷嬷说:“就是那个老货,还趾高气昂的,想要进咱们院子,让水嬷嬷给挡了,说是她没有资格进来,把那老婆子气的甩手就走了。”
伊宁说:“好啊,一个小刁奴都赶过来惹本小姐了,是不是太好欺负了,记住了要钱一毛没有,谁在说些不干不净的就给我掌嘴,只要不闹出人命出了事情本小姐担着,从今天就开始断粮我看看他们是不是不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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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开心啊,马上就要开始智斗不要脸的老小妾和那个老头了,亲们有么有什么想法的,可以说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