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去见情敌?
“快点长大吧。”
他神色从容的叹息着,燥热的手掌盖在了秦言落发酸的小腹上。
随后,他整个人倾轧而上,不容置疑……秦言落的内心支离破碎!
翌日,秦言落才从小安子口中得知昨夜宫宴行刺之事。
临水的香木阁台置了软榻,依在绣枕靠背间,看向外头清风吹拂着堤岸上的满树海棠,鲜红的花瓣纷纷落入了水,点的圈圈涟漪绽放。
听闻小安子绘声绘色说着北宫陌一掌击毙女刺客的凶残行径,秦言落抚着胖猫的手一顿,她知道北宫陌会武功,只是不曾想到会如此厉害。
这天下想要北宫陌首级的人只多不少,秦言落倒巴不得有人能成功一回,脑海里不由自主又想起了昨夜的一幕又一幕,耳间灼的厉害,她更加恨不得义勇之士立刻铲除了这阉奴。
“真可惜。”
她这一声轻叹似是呢喃,轻的几不可闻。
站在近处的小安子却听的恍惚,偷偷看了看抱着猫儿的小皇帝,如玉的侧颜晕着淡淡的红绯,光艳逼人,他心头一慌,立刻就敛目不再多言。
只有一事秦言落尚在迟疑,昨夜将她按在桂树下的人,究竟又是谁?
很奇怪,时间过得飞快,年后,连日的瑞雪覆了禁宫,白雪皑皑中的皇城依旧辉煌如昔。
秦言落坐在殿中的金椅上,单手撑着脸儿无聊的翻看着案上的书册,郁热的空气里添了一丝清香,来回踱步的侍讲正说在兴头上,扶着短须摇头晃脑将那一章读的朗朗。
半开的轩窗外隐约可见朱垣琉璃瓦,大雪似乎已经停了,想想去岁的冬日,她人还在冷宫呢。
“陛下,可懂其意否?”
“朕已知。”
她随口应着,倒不是秦言落敷衍了事,前几日朝臣上奏要给皇帝请老师,毕竟她这个吉祥物今年算是虚岁十四了,不学点帝王之策,怎么做皇帝。
姚显自然不能驳了此事,背负上养废皇帝的骂名,古来帝王之师须得是有德权望之人,非几位尚在的殿阁学士莫选,奈何这几人又掌有实权,很容易联合少帝生二心。
为堵悠众口,姚显便特意从翰林院选了个侍讲来,也不提什么帝师,只说讲讲课就成。
如殿中这赵侍讲,虽是书呆却脑袋活泛,早就站入了权阉的阵营,讲的东西也是些学无可学的。
好容易才捱完了这堂讲课,秦言落上了御撵就往西宫去。
小安子一边奉茶一边担忧:“陛下每日都这般不耐听课,若是被人知晓,怕要诟病的。”
冬日里冷,胖了一圈的白猫更加不爱动了,秦言落又抱又揉,已经三日没亲近她的猫了,前几日北宫陌不许她碰,她一连几日不同他说话,今日终于又送了来。
“朕越是不耐烦,有些人只怕是越高兴。”秦言落又不傻,她若真是表现出对政事的热忱,那她这皇帝的生涯也就要到头了。
到了西宫,秦言落换了小撵坐上往梅园去,年关一过不光说给她选老师,更是嚷着选皇后,她姑母荣元长公主因着驸马家的关系,一门心思就把鸿胪寺卿家的菀容往宫里送。
这不,今日又送来了。
上了宫廊,秦言落远远就瞧着廊桥旁的几株梅树下娉娉婷婷站着一少女,雪地中披着红毛雀氅,格外扎眼。
“你们都下去吧。”
身后跟的人多,秦言落极是不喜,看着一一退下了,才往菀容那边走去。
花间的女子早已跪在地上,摘了帽子的发间,一支金花拉丝的孔雀步摇轻动,长长的玉珠流苏晃的娇靥柔美。
“陛下万安。”
秦言落笑了笑,温声说道:“起来,朕让你带的东西可带来了?”
与菀容见的次数多了,秦言落还挺喜欢这女孩的,知书达理,看着颇为温婉端庄,实则活跃的很。
果然,秦言落话音一落,前一刻还静静跪着的端丽少女,立刻跳了起来,从大氅下拿出个包袱来。
“臣女都已带来了。”她盈盈一笑,更是大胆的朝皇帝眨了眨眼睛。
在偏阁中换好了衣物,秦言落极是欢喜的转着身,宫女制式的冬款袄裙,样式虽素简,可是上了身也终于显出她女儿风姿了。
“往常都说我这模样生的好看,臣女观陛下才是真正的美若天仙呢!臣女自惭形秽。”菀容惊艳不已,几次见皇帝都是穿着龙袍,难得秀美悦目,却不知换上女装是如此好看。
宫女的制式裙装管制十分严格,秦言落只能让莞娘从宫外做一套来,保管辨不出真假,一来解了她爱美之心,二来自然是想行动方便。
“那你可还要给朕做皇后?”秦言落拢着披散的乌发凑近了莞娘,浓黑的美瞳里都是清光潋滟。
菀容却是笑的开怀,拍着手喜道:“自然要,有陛下如此美的夫君,乃是臣女几世积来的福德!”
“嘴贫,过来给朕挽发吧。”秦言落没好气的戳了戳她的额头。
未曾戳疼的菀容却故作难受,捂着秀额,看着皇帝那款款收回的芊芊玉指,笑的更欢了。
在秦言落的潜意识里,这位菀容自己好像与她很熟悉似的。
比起龙袍秦言落还是偏爱女儿红妆,瞧着镜中挽起的宫女单髻,两支普通的银簪旁只点了一朵红色绢花,额间的碎发落下,她歪着头一笑,镜中的美人也笑燃了花枝,眸如银月,齿如编贝。
也难怪的北宫陌那阉奴总爱捧着她的脸亲。
不过,这要论起姿色,北宫陌却是男儿之首,满朝文武便是秦言落心心念念的穆世子只怕也及不上北宫陌的美姿仪。
“只说那玉人如仙,莫是下错的凡间,且与永郎佳话共续,莫教红尘误尽呐……”菀容捻着素指,笑吟吟的便将往日戏台上看的唱了出来。
秦言落莹彻的颊畔忽而一红,知道她所意,清了清声道:“都说李家家风严谨,怎养出个你来?”
菀容立时不敢再说,大着胆子牵住了秦言落的手晃了晃:“好陛下,与家父无关,皆是臣女顽劣了,再不敢乱言了,我们快走吧,过去还要好些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