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乔迪经常深夜也不归家,在伊芙的地方留宿处理政务,总让夏利感觉有点不适。如果艾斯天天这样,他肯定受不了的,赫兰无所谓只是因为她是E罢了。
艾斯把李尔砸了他新房的消息告诉了伊芙,不是告李尔的状,只是告知夫人李尔现在状态不太好,具体怎么个不好法,他也无从得知。李尔酒醒后,一大早就自顾自离开了。
艾斯从李尔家里搬了出来,从军队退伍一段时间后,目前帝国Alpha贵族的整体风向也不太适合从政,就在医院找了个职务,干起了最熟练的老本行。只是李尔那里,他现在结了婚又要工作,没那么多心思把他照顾周到。
伊芙说他知道了,让艾斯不用太过担心,她会想办法。
伊芙第一次去李尔那里,发现他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第二次去,发现他在收拾屋子,把守卫指挥得团团转,从房子里抱出一摞一摞的衣服,还有一些精巧的摆件玩意儿全部堆在垃圾车上,最后连衣柜和大木床都抬出来扔掉了。
第三次去,发现李尔又在翻修后院。花草树木全部都被铲平,车子拉来泥沙填埋池塘,把里面的荷花锦鲤也一并填埋进泥土里,最后结结实实敷上一层水泥。
第四次,来的不是伊芙,是罗宾。他来时,李尔正坐在后院的秋千上,对着空荡荡的院子发神。芜君留下的一切,已经逐渐被他清理了出去,芜君说了那么决绝的话,可是李尔还是做不到完全忘记他。
他恨芜君,也恨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
哦,对了,还有屁股底下这架秋千。他也不知道当时拆院子时,怎么想的,让这秋千留了下来,不过这玩意儿应该第一个被拆才对。
他去喊人,刚一转身就看到了罗宾,怔了怔,道:“罗宾?”
看到这张脸,李尔顿时怒上心头,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混蛋。要不是他,伊芙就不会被羁押,他们也不会失去选举资格,这样,芜君就不会离开他。
李尔一把揪住罗宾的领子,哪怕他心里很清楚,罗宾不过是这一切的借口,可是他没法不对这个借口生气。李尔拎起了拳头:“你他妈来这儿干什么?”
罗宾赶紧抱住他的手:“冷静冷静,李尔,你冷静点,姑妈让我来的。”
“她让你来做什么?”
“他说你最近情绪不好,天天拆家,让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李尔还是瞪着罗宾。
瞪得罗宾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道:“真的,我本来不想来,就知道你得揍我。但是你母亲真的担心你,看姑妈那样子,就是挨揍我也得来啊。”
李尔一把掼开了罗宾,最终还是没有揍他,骂道:“滚出去。”
见不用挨揍,罗宾就放心了,也不滚,反而在秋千上坐下了,絮絮叨叨:“失恋了嘛,心里难受,我都懂。李尔表弟,过来人跟你讲,就这么自己憋闷着是不行的,迟早会憋疯。相反,出去散散心,跟我倒倒心里的苦水,找几个美人玩一玩,很快就好了。”
“人都是感官动物,只要新鲜的刺激一来,过去的很快就忘掉了。”
“就跟感冒一样,难受的时候要死了,但是感冒一好又生龙活虎的。难受得要死的时候不能光看着,要看医生,要打针吃药缓解症状,要想办法让自己舒服一点。听你哥的,我可以让你舒服一点。”
第95章酒色
罗宾一车把李尔拉到了垄街,垄街是离约京市最繁华的商业中心四五个街区的一条地下街,也是约京市里著名的红灯区。
李尔以前搞市政建设和调查那些作为宠物的Psi的后续生活来过这里,当时的印象只是这地方明明只隔整齐干净的中央大街几百米,却又脏又乱,仅仅几分钟,就有从天堂走入地狱的错觉。
白天来时,街上的门脸大都关着,道路两侧显得很是冷清,李尔从来没有在晚上到过这里,没想到这地方如此灯红酒绿。那些大开着的门脸,往夜色里吐露五光十色的霓虹,那些扭曲的光线,让每个大门都像大开的妖精洞穴。
比灯光更加迷人眼的是各种各样的肉体,两种性别,各种属性,各色人种,只要有所想,就能找到合适人选。
李尔脸色沉了沉:“罗宾,虽然我没实权了,但好歹还有市长的身份,你带我来这种地方?”
“市长表弟,你放心好了,没人会在意。”这点已经是在垄街的默契,每天不知道多少达官显贵来这里。
罗宾驾着车在拥挤的人流里兜兜转转,一直往垄街深处开去,又转了好几个弯,这里的人已经少了很多,最后停在了一个黑灯瞎火的地方。
罗宾下车,推开墙上十分不起眼的一扇门,跟里边的人说了几句什么,才又出来带着李尔下了车。
看门的人只管低头往里带路,并不在乎带的人是谁。
穿过一条逼仄的过道,眼前豁然开朗起来。他们驻足在一个庭院里,与常见建筑不一样,这里流水潺潺,竹风簌簌,意境十分优美。四周皆是木制房间,轻纱帷幔间,依稀可见其中曼妙身姿。
然而和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视觉景象大相径庭的是听觉和味觉的感受,缱绻的哼叫从门扉里传出来,高高低低交响乐般奏响,房间的设计相对开放,各类信息素的气味儿也相互交织,仿若堕入酒池肉林之间,一时有些目眩。
这地方表面清雅,实际靡乱,客人们各种气味儿的信息素便成了最好的春/药。李尔暗想,真不知道是什么人如此深谙此道,设计出这样的地方,让人仿佛进入另外的空间,可以隔绝尘世所有的烦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