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也落在了夏寒身上，他们沐浴着同一片灿烂。
薛晔睁开眼看向夏寒，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笑意，眼睛和嘴角都弯成了雀跃的弧度，他递过来一根耳机线。
白色的耳机轻轻晃了几下，掠过夏寒的心荡起层层涟漪，她伸出手去接却被他攥住了，穿过指缝十指相扣。
耳机被薛晔用另一只手拿起来，他靠过去给夏寒戴上了。
红透的耳朵和脸颊很诱人，薛晔的嗓音轻而动人，“夏老师，你耳朵好红啊。”
夏寒往下缩了缩，让前排的椅背挡住自己，她感觉被薛晔牵住的手心出了汗，热热的黏黏的。
他这样的靠近，她怎么可能不脸红。
“你不休息一下吗？”她压低声音，视线向下，看着他们交握的手，谨慎而不敢乱动，靠近他的那半边身子都麻了。
“你在这里我没办法休息。”
夏寒的存在就是会让他心猿意马。
这里？
不好吧！
夏寒忍不住想歪，可是看到薛晔坦荡又欣喜的眸子，发觉是自己想法龌龊了。
怎么回事，她现在一看见薛晔满脑子都是那档子事。
不行，他还是学生，她要克制住自己。
夏寒定了定心神，这才注意听耳机里的歌，Eliane的《TikTok》。
歌词的意思浮现，夏寒心情被带动着。
期待他的出现，很开心每天都见到他。
夏寒眨了几下眼去看他，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目光暖而柔情，是心动，是喜欢，是无法自拔。
歌词说的也是他的想法。
他们的视线被藏在这里，没有任何人发现，跳动的光线为心跳伴奏，车子驶进隧道，周遭暗下来。
呼吸凑在一起，薛晔吻了她。
寂静又嘈杂，好像有什么呼啸而过，可夏寒的全身心都被薛晔占据，不带任何情欲只有绵绵情意的吻。
薛晔看似游刃有余，微微颤抖的手暴露了他的慌张。
音乐接近尾声，明亮出现的前一秒，薛晔松开她，好像刚刚的吻只是一场梦一个幻想。
只有不平稳的呼吸和汹涌的心跳证明，他们彼此的疯狂。
接下来的路程，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一起听歌，连续播放的几首夏寒都听懂了意思。
少年心思，昭然若揭。
目的地近在咫尺，夏寒松开薛晔的手，摘下耳机，她提前站起来，提醒学生们比赛时不要紧张，祝他们取得好成绩，下车带好随身物品。
车子停下，她组织学生们一一下车，薛晔走在最后，她走过去，隔着最恰当的距离。
“薛晔，加油。”
“好。”
“别紧张。”
“嗯。”
明明他才是参加比赛的人，可为什么夏寒这么紧张，她攥着手，手心湿漉漉的。
“还有吗？”薛晔问。
“比赛完有奖励。”夏寒仰起脸看薛晔，少年的侧脸明明青涩，可夏寒看到了无尽的自信与专注，“不管第几名。”
无论结果，都会有奖励。
都是她的私心。
“想要什么，任你挑选。”
薛晔惊喜地看着夏寒，“什么都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夏寒点头。
“我会努力的。”薛晔做了个加油的动作，他会拿第一名的。
这段时间薛晔在英语上耗费了很多心力，不为自己，只为让夏寒多注意到自己。
老师总会第一时间想到自己最优秀的学生的。
考场在一间大礼堂，是公开的，座位前排是评委，侧台是参赛选手的准备席，后面是观众，都是各校来参观的老师，夏寒就坐在其间。
题目是随机抽取的，夏寒一个个听下来，觉得薛晔稳了，这些学生也许笔试很优秀，但论发音和临场发挥都不如薛晔。
薛晔抽到的号偏中间，他的题目是“Tomorrow”。
明天。
演讲结束，毫不意外获得满堂掌声。
他明明站在台上，可夏寒却感受到了他的视线，似乎不管他在哪里，都可以找到她。
就算明天他们分别两地，他相信终会重逢。
夏寒看着薛晔，目光不由自主地流露出自豪。
优秀吧，是她的。
她的学生。
“发音标准，内容新颖向上，观点有理有据，情感丰富，仪态端正，不出意外的话，一等奖就是他的了。”
旁边有几个老师在交谈，夏寒听到了，她投去目光，和刚刚说这话的男人对视了。
男人注意到她的视线，对着她笑了下，温润又亲和。
他说得很对，夏寒很赞同，她礼貌地回过去一个笑容。
演讲比赛很快结束，夏寒迫不及待去找薛晔，她站起来的时候太急切，包掉到了地上，东西散落。
果然越急越出乱子，她弯腰去捡。
这个位置还是中央，旁边人要走又被她挡着，妨碍到别人她很不好意思，夏寒急得脸都红了，有支口红她一下没抓稳，滚到了远处。
她刚想去捡就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起了她的口红递过来。
这手也很好看。
——
无心学习，来摸个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