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唯一没有让她料到的是那个情妇小产的事情,据说孩子已经有四个多月,已经成了型,在听到电话中平板的汇报后没来由地内心揪紧了下,再回神的时候惶恐的发现连自己都觉得自己陌生。

挂了电话告诉那个男人会把钱打到他账上后就关了电视上了楼,把自己埋在被子里闭上了眼,想要强迫自己忘掉意外产生地软弱与惶恐,可等到真的睡下却做起了噩梦。

梦中只有周围黑色的布景和脚下流淌着的血腥,没有可以下脚的空地,只能像是落到了沼泽地里一样一点点地被脚下的鲜红吞没,直到被那声突如其来的惊雷吓醒过来才得以解脱。

极力遏制住自己颤抖的手去打开了床头摆放着的台灯,从抽屉中拿出顾城开下的药,哆嗦着旋开药瓶然后倒出药片,迫不及待地倒入口中,生生地咽了下去。

双手的颤抖渐渐地有了缓解的迹象,盛夏倚靠在床上看着j□j在外的手渐渐地安定下来,内心忍不住嘲笑自己的懦弱和恐惧,明明心中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无法遏制自己在接触血腥的时候的瑟缩。

忽然就觉得有点冷了,漆黑的玻璃窗上倒映出她苍白的面容,忍不住皱了下眉而后苦笑着想,会不会有一天连自己都开始恐惧乃至于厌恶自己?

不管怎样,今夜终究是再难成眠了。

****

昨夜因为下雨的原因商左留宿在了谢家,大约是因为心里牵挂着盛夏的原因一整夜都没有睡好,早上起了个大早看到外面的雨已经止了便跟谢母说了一声就回家去了。

一进家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裹着毛毯抱膝背对着大门坐在沙发上的盛夏。

走近了看才发现盛夏不仅是裹着毛毯呆坐的问题,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洗的头发,也不吹干就那么湿答答地披散在肩上,也沾湿了毛毯,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阳台外面,一直到他走到她身边才迟钝地转了转,偏过头来看他,然后轻声开口问道:“你回来啦。”

“怎么坐在这里?”现在才不过早上六点多,按照往常盛夏的生物钟来看应该还在睡觉才对,这样坐在这里明显一副一夜未睡的憔悴感看得让他心疼。

有些勉强地笑了笑,眼神中透着无奈和无辜的情绪,本该苍白的面孔却透着异样的绯红,连反应都好像慢了很多:“忽然想要看日出,然后……就顺便洗了个澡。”

连逻辑都完全不通顺,想也没想就伸手覆上了盛夏的额头,即便是有了心理准备这样滚烫的触感还是让他心抽紧了一下。

“怎么了?”当事人还是一副浑然未觉的样子,让商左在气恼的同时又心疼得说不出一句责备的话来,所有的言语都化成了实际行动。

真是的,他们谢家人还真是上赶着一块生病了,心里小声的抱怨着,但终究还是任劳任怨地将烧糊涂了的女子抱回了房间,谁让这是他打小就认定了的媳妇呢?

百般抱怨最终还是化成了嘴角无奈的笑容还有抱着盛夏不由自主紧了紧的力量。

☆、第二十七章

将盛夏抱回了楼上的房间后商左就给医生打了电话,等到打完电话再回头却看到盛夏模样呆呆地盯着被子发傻,姿势还维持着打电话前的样子,头发还是湿答答地披散在肩膀上。

半是无奈半是无语地长叹出一口气,商左有些认命地取了吹风机来给盛夏吹头发。大概是因为发烧的原因,盛夏的反应不是一半的慢,神情呆滞疲惫,但却温顺地像是被驯养后的宠物。

吹风机“呼呼”地声音在耳畔响彻,商左的手不断地抖弄着盛夏的头发,温暖湿润两种感觉在指尖交错,商左低头看着面色绯红的盛夏弯了弯嘴角笑了出来,即便是上次吻她的时候也没见过这么温顺的样子,心底里的柔软被再次触碰,此时温馨的有些不像话,商左忽然就有种夙愿达成的感觉。

沉溺在自己的幻想与欣喜中,直到肩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力量才将神志唤回,有些讶异地发现女子不知在什么时候倚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双手乃至于全身都失去了运动的能力,举着吹风机的手忘了将吹风机关掉,只能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女子发丝吹着吹风机的风力而凌乱起来。

觉得口中很是干涩,连带着嘴唇都干裂了起来,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丢失的声音,有些局促地开口唤道:“盛、盛夏……”

靠在肩膀上的女子始终没有反应,只能感觉到沉稳的呼吸和因为发烧而温度异常的皮肤,直到这时商左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对方不知在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回想起刚才盛夏眼中布满的血丝猜测着可能是因为生病的原因一夜没有睡好的原因,此刻看到对方在自己肩上沉稳地睡去之前因为对方额上的温度而提着的心也松了下来。

关了吹风机,小心翼翼地扶着盛夏的肩膀让她躺下,细心地帮她将被子盖好,又试了试盛夏额上的温度,眼中的怜惜更深了一分,将手伸到被中握住了盛夏温热的手,连他自己都没察觉,这是他这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细心体贴。

大约等了半个小时左右就等来了医生,外面不知是在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雨,阴晴不定的好像没了秋天的样子。

因为诊断的原因盛夏被医生从睡梦中叫醒了过来,脑袋昏昏沉沉的像是没了机油的机器,因为齿轮运转不灵而反应过于迟钝,只能依循着记忆和本能做事。

“嗓子疼吗?”

盛夏皱着眉转了转眼睛,细细地感受了下嗓子的感觉,然后摇了摇头。

“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发烧吗?

眉间拱起的山丘又高了许多,盛夏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小声地回答道:“大概是昨天晚上洗完澡以后吧……”

只是依稀记得昨晚吃了药之后情绪一直没有平复下来的迹象,相反好像出现了幻视的症状,总觉得手上染上了什么污秽的东西,再然后就跑去浴室冲了个凉,又因为呆在房间里总觉得心神不宁就裹着毛毯去了楼下,想要试着等等商左……

医生的诊断已经结束,从随身携带着的药箱中拿了两盒药出来放在桌上,估摸着盛夏现在神志不清记不清楚他说的话就转而跟一直紧张兮兮站在一旁的商左嘱咐了两句。

盛夏确实已经神志不太清楚了,一方面是因为生病的原因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困顿的感觉,即便自己再怎么不愿意承认,在意识到商左在身边的时候,压抑了自己一整晚的不安惶恐便全都不见了,因为积压在自己身上太久,以至于现在太过劳累,满脑子昏昏沉沉地只想要睡过去。

介于盛夏是因为着凉而引起的病症,所以医生只是配了些普通的药剂,然后给再次睡过去的盛夏挂上了盐水又叮嘱了几句就重新离开了。

送走了医生后商左就给陈林打了个电话,吩咐他去趟医院找一下陈董事的情妇,顺便告诉陈林他今天不来上班了,公司里有什么事情等明天他回去了再说,事情交代清楚后就挂了电话回了盛夏的身边。

搬了个椅子放在床边,因为担心盛夏睡得不安稳会碰掉了手上的针头所以就将扎了针的手轻轻握到了自己的手中,盛夏的手并不算太小,却因为骨架小而显得纤细修长,手背上因为扎针可以看到青色的筋脉显露出来,有些像地图上纵横交错的溪流。

因为静脉太细的原因,刚才在扎第一针的时候没能扎好,手背上隐隐有块青紫色的肿起看得他心疼不已,医生交代了说是因为之前没怎么吃东西的原因,想到他昨天晚上还吃到了谢母亲手做的夜宵,在心疼的同时又不免多了许多内疚的情绪。

他尚且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口袋里揣着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本以为是陈林打来的电话,可等到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却又是忍不住皱起了眉。

低头看了眼熟睡中的盛夏,然后站起身走了出去。

电话是谢子俞打来的,心中没来由地一阵心烦,接了电话后口气也有些不悦:“什么事?”

大概是没料到他这样长驱直入的问话方式,电话那头的谢子俞的声音顿了几秒,让商左愈发觉得不快:“没事的话我挂电话了。”

“别,我就是想问问你在家吗?”

谢子俞的声音有点苦涩,这让商左察觉到了自己语气上的问题,随即想起谢子俞的问话,迟疑了一下决定撒谎:“我不在家,我在外面,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察觉到了商左在听到这话时不悦的情绪,谢子俞苦笑着先说出了口,“我没事,你去忙吧。”

快速的根本就是敷衍的一句“再见”,甚至还没等到她反应过来电话的另一端就只剩下“嘟嘟”的忙音声,谢子俞脱力一般倚靠在汽车座椅上,偏头看了一眼商家的大门,然后驱车离开。

明知道商左不耐烦她还是选择打了通电话给他,只是因为想要确定一些事情。就在十分钟前,她本来是要开车去谢氏的,途经商家的时候却看到提着医药箱的私人医生从商家走了出来然后开车离开。

商左是刚从谢家离开的,离开的时候尚且还是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生病需要请医生了呢?

心理清楚的知道需要看医生的人肯定不会是商左,商老人还在美国也不可能是商老,那么大概也就只有一个人了。

心中有了猜测,一面希望这个猜测是错误的,一面又有一个声音在自己的脑中告诉自己是对的,是为了验证自己猜想的正确性才选择给商左打了那通电话,明明是在家里的,可却撒谎说不在,能让他这样提防着的也就只有那一个人了。

胸腔好像在忽然之间空掉了一块一样难过,因为下着雨,路上能见度本来就低,此时又因为心里的雨下个不停而感到愈发模糊不清,猛地一个转弯再是一个刹车,车子被谢子俞停在了路边。

难耐地将头靠在了方向盘上,埋下头紧咬着下嘴唇妄图忍下内心的不安与痛苦。

她喜欢商左,大约是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喜欢上了,那个时候她刚回到谢家,尽管是血亲大家又对她很好,但终究是因为十五年未见而显得生疏异常,怯生生地对每一个人怀抱着一段距离即便是自己的同胞姐姐也是一样。

对商左的第一印象就是他用脚踹开大门时嚣张的笑脸,因为在云南晃悠了一个暑假而被晒成麦色的皮肤,身上背着好几个大包大大咧咧地冲着屋内大喊大叫着来杯冰水,她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从前被自己当作哥哥看待的顾城即便是发怒的时候也是沉稳的,不像商左连笑容都嚣张夺目,就像是天上永恒悬挂着的太阳一样灿烂。

明明是第一次见到的人,可却让她忍不住心底的悸动,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倒了一杯水想要递过去,结果却看到已经有人先了一步。

像是再次被人打入了阴影之中,手中握着的杯子被自己握的温热,最后一仰头将自己的手中端着的水尽数倒入了喉中,再透过阴暗地缝隙去看那对站着的璧人,是一样的耀眼,所以才会显得般配。

高考结束的那年她才从家人的口中知道自己暗恋了多年的人其实在她们出生的时候就已经选定了陪伴着的人,订婚的仪式被安排在了谢子卿的成人礼上,所有人都是兴高采烈的,就连一直是一脸嫌弃模样的谢子卿也是,可是几乎是所有人都忘了一件事——

这是谢子卿的成人礼,亦是她的成人礼啊。

那种被所有人遗忘的孤独感侵蚀了她全部的感知,心中有怨恨不平的情绪在浮荡,觉得自己悲哀不被人所爱继而联想起小时候发现的一些事情,是因为她出生晚了几分钟所以才遭到这样的待遇吗?还是因为她体弱多病所以才会这样?

钻进了牛角尖里出不来,只是在不断地询问与反问中掉得越来越深,所以才会在收到陆静那个女人的诱惑时抛弃了所有的爱与善意,将那个被自己叫做姐姐的人推到了她想要的谷底。

陆静是怎么跟她说的来着?

“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你跟我合作,我帮你达成心愿,怎么样?”

那时的她不假思索地与那浅笑妖娆的恶魔达成了协议,而现在了?

“我陆静要你成为商家的儿媳,除了你以外再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因为你的心够狠,欲望够深,有足够的利用价值,所以愿意再跟我合作吗?”

可以清楚地听到恶魔一如既往的诱惑声,带着蛇的伪善与假意,所以到底该怎么选择呢?

☆、第二十八章

盛夏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张正对着自己的睡颜,先是惊讶,在看清是谁之后便就是情不自禁地一阵心动,习惯性地想要伸手去抚心口,结果却发现自己的手正被那个睡在一旁的握着,中间还隔着一块湿润的毛巾。

眨了眨眼睛,因为发烧的原因眼眶干涩的厉害,眨了好几下才终于有了湿润的感觉,终于确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不是自己发烧后产生的幻觉,试图想要将手抽出结果却不小心吵醒了身边谁着的人。

紧闭着的眼睛因为手下不安分的动作而睁开了眼睛,正对上的就是盛夏清明中略带羞涩的眼神,被盛夏难得一见的眼神迷了眼,好半天挪不开目光,直到发现对方的神情从羞涩渐变成恼怒才终于有了些许的了然。

如今两人这样的姿态为毛太过暧昧了些,同睡在一张床上,还面对面对视着,他的一只手还不知怎么的握住了盛夏的手,虽然他整个人都是躺在被子外面的但难免让人遐想。

可以明确地看出盛夏眼神中想要表达的意思,但却因为对方难得的安静温顺而舍不得离开。昨夜在谢家因为惦记着盛夏始终没有睡好,今早又一直忙着照顾生病的盛夏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刚才给盛夏拔了针头,看到女子微肿的手背便取了快热毛巾过来敷着,因为觉得坐在椅子上不大方便就坐到了床了另一侧,之后就不知怎得收了床的诱惑睡了过去。

盛夏的烧刚退下,身上也还没什么力气,但脑袋已经清醒了过来,记起之前生病是商左一直照顾着,尤其是在看到对方刚醒来时脸上难以掩盖的疲惫内心就不免在感激的同时多了许多的内疚。

她心里很清楚商左昨天的离开一定是跟谢家发生的事情有关,这件事是她一手策划操纵的,即便在事后多少有些悔意也不能对此事实进行否认,这么一想商左的疲惫就全是她的原因了。

她本就不想动,看着对方疲惫的脸便愈发不忍心动弹,正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商左却忽然开了口:“肚子饿吗?”

他还记得之前医生说过的她没怎么吃东西的事情,见到盛夏醒了就想起问了问,见对方迟疑着摇了摇头神情有些茫然忽然就起了耍赖皮的心思,浅笑着又闭上了眼睛,随手将阻隔在两人手间的毛巾扔到身后握紧了盛夏的手道:“正巧我也不饿,那就再睡一会儿吧。”

眼前的人已经闭紧了双眼平稳了呼吸,唯有嘴角尚且没有褪去的浅笑泄漏了心中的小心思,其实先前睡的一段已经让盛夏的精神恢复了七七八八,可却不知道是不是商左的声音中有着比心理医生顾城还要强大的催眠能力,只是看着对方一副要睡去的神情,便也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

依循着身体的本能向着较为温暖的一侧靠了过去,面色有些暖暖的热度升起,一场病好像剥夺了盛夏反抗商左温暖的力量,连心底里制止自己的细小声音都被淹没在了那不断渗入的光线之下。

耳朵里听到被子发出的声音,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有一个温暖的身体小心翼翼地靠拢了过来,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松开了握着盛夏的手转而改成隔着被子搂住了对方的腰,状似无意地又向着自己的怀里贴近了几分,装作是已经睡熟了啧巴了几下嘴,可嘴角的笑容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住了。

心脏贴合靠拢而交互呼应着的心跳声,从上一次吻她开始就不是缘由地喜欢上了这样子的声音,明明没有交响乐雄伟,没有古典乐优雅,没有流行乐吸引,可就是因为这样平凡寻常却又代表存在的声音而极度地欣喜愉悦。

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大约是因为被他突兀的举动而吓到的原因,即便是没有挣扎也终究是紊乱了呼吸,觉得自己唇角干涩异常,特别是在听到这样让人期待的呼吸声后感触愈发明显。

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大脑中忽的就冒出了一个不知道是在那部偶像剧苦情剧中看到的一句话——据说让感冒好起来更快的方法就是传染给另一个人。

这算是个……理由吧。

大脑还没想明白这到底算不算是一个理由的时候,身体的本能已经先于大脑一步做下了决定,又是猝不及防的一个吻,却因为照顾到盛夏在生病而没了先前的掠夺。

可以感觉到原本打算睡去的人因为突如其来的动作而忽地僵直的身体,起了坏心意,笑着放缓了动作,一点点地引导乃至于引诱着怀里的人。

动作细致而温柔,缠绵地触感略过唇角、舌尖、口腔,最后用耐心的勾引撩拨着因为生病而迟钝的人。

若将此刻的布景换做烂漫的金色阳光,那这段景一定会变得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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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城接到谢子俞的电话是在晚上六点多的时候,他刚回到家里,还没来得及换鞋就在玄关处接起了电话。

大概是先前就有了不安的预感,所以很快就听出了电话里谢子俞语中含着的醉意,即便是极力克制也无法逃脱顾城的耳朵,问清楚了她现在的所在地就直接挂了电话赶了过去。

谢氏发生的事情即便是新闻媒体因为碍于谢氏和商氏的双重压力而暂时没有报道,但那样大的动静敏锐些的人们早就已经察觉,顾城猜测谢子俞是因为谢氏出的问题而心烦所以去酒吧喝酒,开车赶去的路上心里总不免有些自责和不安,想着盛夏和谢氏的战争终于打响,而他也终于不能再这么置身事外下去了。

其实事情并不如顾城所想的那样,谢子俞在去酒吧前就已经喝了不少酒,谢老突发疾病,今早又传出陈董事潜逃的消息,董事会还有高层不满的声音细细碎碎地传到耳中,为了安稳收买人心谢子俞在下午便在谢氏附近的酒店里请了几位董事吃饭。

而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吃饭的实质其实就是喝酒罢了。

谢子俞全程都赔着笑脸一杯杯地敬酒过来,出去呕了两次,说她是拼命不如说是在发泄,胸中郁结了太多无法宣泄出来,只能依靠酒精的力量妄图将这些郁结冲散或者望去,结果却只能越来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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