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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德隆慢慢行走在精美华丽的宫室中,沿途许多美貌侍女看到他,都惊愕至极,却没有人敢于多问。如果不小心问出了主子的隐私,她们有再多的命,也抵不住杀人灭口的轻轻一掌。
他走出宫殿,炽烈的阳光直视下来,耀得他的眼都有些睁不开。
在闭锁深宫中,度过了整整一夜悲惨时光的男孩,此时重见天日,心神悲怆,几乎忍不住要堕下泪来。
他感怀身世,回忆前情,深深铭记这凄楚一夜,再想到自己此时已经被认破身份,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怀恨在心的仇敌将脑袋摘赚或者是逼得他毒发身亡,未必能有命活到十五岁。
如果普通人逃出侯府,或许真的可以海阔天空;可惜他们这群奴仆,自从入府之时,身上就被种下阴符,一旦私自离开侯府,久久不归,就被视为逃奴,由符法师催动命符,哪怕你跑得再远,也要一命归阴。
除非能修炼到内功七层,踏入大高手的境界,才能抵御阴符索命,并慢慢用内力将体内阴符磨灭,保住性命不受符师威胁。
他正在左思右想,彷徨无助之时,突然一股大力撞来,将他撞得向后退了两步。
而那个撞他的人,却被他强悍身躯下意识爆发出来的力量反过来震倒,痛得失声尖叫,躺在地上打滚大骂:“该死的狗杂种,敢撞你家小爷!”
齐德隆低下头,认出那人正是大公子龙傲翔身边的亲信小厮,一向飞扬跋扈仗势欺人的孙季。
龙傲翔是护国侯世子,家世好修为脯本就眼睛长在天上,他的小厮和他一个性情,除了在他面前是条狗,到别的奴仆面前就是一只狼。
从前齐德隆在府中做苦工,被他欺凌打骂也不知有多少次,每次被他看到,都先打骂一通,逞逞威风。
前段时间,龙傲翔跟着父亲去军队任职,把孙季也带了去。前两天派他回来送信,齐德隆还没有见过他,谁知道今天却在道路上遇见了。
他现在的模样,脸上没有煤灰,身材长相却还是和原来相同。孙季一向眼尖,看到他立即认了出来,心中大怒。
作为龙傲翔爹身小厮,首先要容貌俊美,这才不丢主子的脸;晚上主子如果闲得无聊,小厮还得主动献上后庭菊花,供主子泄火取乐。
孙季自认是奴仆中最俊美的一个,看到别的俊仆就忍不住心中嫉恨,想要上前打骂,逼得他们不敢接近世子,这才能保住自己受宠小厮的地位。
从前的齐德隆,一向不放在他眼中,只觉满脸灰尘的脏东西,怎么会入了大公子的眼,谁知今天一见,洗干净了脸的齐德隆竟然俊美无比,这让孙季颇感自己地位受到威胁,立即动了凶心,上前来找麻烦,借机狠撞了他一下。
谁知道这小子身体健壮,远超从前,这一下没能撞翻他,反倒把自己撞倒在地,擦伤了他娇嫩的皮肤,又痛又伤心,生怕将来世子摸到他雪白细嫩的屁股,发现上面有一块伤疤,从此厌弃他,再不想抱他上床狠干了。
孙季捂着伤处,痛呼着爬起来,恶狠狠地怒视齐德隆,咬牙咒骂:“齐家出来的贱种,你是仗了谁了势,敢跟你家小爷对撞?还不跪下来给爷磕头认错,哄得爷心情好,说不定还能给你留一张皮!”
他身后带着的几个小厮也跟上来,迅速围住齐德隆,指着他大骂:“七狗子,赶快跪下给几位爷鞋,不然活活打死你个狗杂种!”
齐德隆心情本来就不好(如果你被美女逼奸了整整一夜,心情也不会好),哪里还受得了这些辱骂,把眼一瞪,正要说话,那孙季已经一个耳光打过来,重重地扇向他的脸。
齐德隆眼神一凝,目中寒光暴射,微一偏头闪开这一招,抬起手,狠狠一个耳光打在孙季脸上。
这一记耳光力量奇大,就象巨木抡起砸在孙季脸上,直接就把他打飞出去,满口碎牙混着鲜血从嘴里喷出,滚落到地上,几乎当场昏迷。
几个小厮大吃一惊,冲上去挥拳乱打,抬腿猛态口中纷纷怒骂:“你死定了!敢打世子身边贴心人,今天一定要带你去府中刑房,活剥了你的皮!”
齐德隆抡起双拳,砰的一声将最前面一个小厮当面砸飞,又是一记冲天炮,把另一个小厮下巴用重拳向上击出,直接将他打飞到天上。
铁腿抬起,轰的一声踹在冲来的小厮胸膛,将他整个人踹飞十多步,倒在地上有出气没进气,肋骨都被踹折了。
后面两个小厮立即放慢脚步,吓得脸色发白。从前七狗子都是低头做人,谁也没见过他发威,现在他们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却发现这螃蟹不那么好吃,还会用大钳子夹人!
可是到了现在,想后退也来不及,齐德隆一个纵身飞跃,闪身来到他们前方,抬腿猛态一记连环脚,将两个小厮踢飞到半空,各都惨叫一声,摔落尘埃,身上的骨头都断了两根。
只不过转瞬间,嚣张跋扈的一群奴才都被打得满地乱滚,齐德隆回头再看,竟然找不到站着的人了。
孙季晃晃悠悠站起来,张嘴吐出一堆碎牙,抬起颤巍巍地指着他,口齿不清地怒喝:“好你个齐贼余孽,竟敢行凶!大爷这就去刑堂告你,把你剥皮抽筋,厚皮做成大鼓放在府门,每天擂上三通鼓,让所有人看看齐贼余孽的下场!”
齐德隆一个箭步蹿过去,吓得孙季扭头就跑,却被齐德隆劈头揪住,一顿乱拳耳光砸下,打得他眼冒金星,满脸青肿,满口的牙没剩下半颗。
他恨孙季竟然骂到了整个齐家,下手不再容情,乱拳轰在他的脸上,几乎将他当场打死。
到后来,孙季也怕了起来,见他下手如此狠辣,知道他是不会顾忌自己身后的主子,又看到他眼中的凌厉杀气,最终吓得放声大哭,跪倒在地抱住他的大腿,没命地哀求:“爷爷!是孙子瞎了狗眼,冒犯了祖宗的虎威!求祖宗网开一面,放了后代一条狗命,小的变猪变狗,报答祖宗的活命大恩!”
齐德隆本还想活活打他个臭死,谁知道这如此脓包,没等打死他先跪下求饶,气得一脚将他踢倒,抬脚踏在他胸膛上,怒道:“孙季,我今天教训你狗仗人势,你服不服?”
“服了,服了!小的此后再不敢狗仗人势,决心痛改前非,求祖宗饶命!”
“你以后还敢不敢仗着主子的势,在府里府外到处欺负人?”
“小的不敢,永远不再欺负人,要是祖宗再看到我欺负人,就把孙子活剐了,我也不怨!”
齐德隆都被他气得笑了,抬起腿来,一脚将他踢开:“这么脓包,连市井无赖都不如,也敢学人仗势欺人!”
孙季在地上滚了几滚,捂着脸缩成一团,不敢爬起来挨打,心里却在发狠:“好汉不吃眼前亏,今天先让你得意,等到世子回来,一定要将你抽筋剥皮,至少也要划花了你的脸,把你打得断手断脚,赶出去做乞丐!”
那几个小厮更是不敢站起来,就算伤得不重,也是捂着脸躺在地上哭天喊地,装成重伤垂死的模样,免得惹到这个凶星,一顿拳脚真的把他们打杀了。
“咦,你们在做什么?”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齐德隆回过头,看到一个美貌侍女走过来,看到满地躺着的小厮,俏脸上有些惊奇表情。
齐德隆认得她,刚才从龙凝霜卧室中走出来时,她就守在门外,看他的目光充满惊恐,象是担心发现了主子的隐私会被主子灭口一样。
不用说,就知道她是龙凝霜爹身侍女,不知道从里面追出来,又有什么事。
齐德隆现在是烂命一条,既然身份,随时都可能会被杀死灭口,斩草除根,就算隐忍低调,也没有什么用,索性昂着头,大大咧咧地点点头,昂然问道:“姐姐出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
“小婢奉夫人之命,把这本书拿给你,请哥哥回去好好看看。”
躺在地上的几个小厮都看呆了,做梦也想不到,七狗子竟然搭上了长郡主的关系,怪不得如此飞扬跋扈,竟然敢当众将他们打得半死不活。
要知道,侯爷将整个府第管理大权都交给了长郡主,自己也对长郡主言听计从。在这座府中,长郡主就是天,想杀哪个小厮,就算他是世子的亲信也逃不过。
一想到这里,小厮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个个暗自叫苦,想到今天得罪了齐德隆,还不知道他会不会在长郡主面前进谗言,治他们一个“飞扬跋扈、仗势欺人”的罪名,把他们打死或是赶出府去。
唯一可虑的,就是齐德隆究竟在长郡主面前有多得宠,如果只是被长郡主暂时注意到,那就没什么,撵长郡主把他忘了,几人买通管家、护院,把他活活打死都是小事一桩!
孙季躺在地上正在咬牙发狠,琢磨着怎么报仇雪恨,将齐德隆活活折磨到死,突然听到齐德隆怒吼一声:“这是什么肮脏书,也敢拿给我看!”
紧接着,一本书被重重掷到地上,书页被风吹乱,孙季偷眼向那边一看,赫然看到里面有些曼妙图画,每页上都有一男一女用不同姿势相互交合,竟然是***!
孙季霎时间心胆俱裂,吓得浑身如筛糠一般,做梦都想不到,七狗子竟然和长郡主是这种关系!
如果不是亲密到了极处,怎么会把***册相互赠送,这二人之间发生过的私情,也就可想而知了。
他和世子也是相同的关系,因此最明白其中的厉害。哪怕齐德隆只是短暂受宠,在受宠的这些天里,只要在枕边撒娇扮痴说句小话,他孙季就算有几十条命,也别想活着离开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