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大师季羡林先生曾经说过,”我今生没有别的希望,我只希望,能多___,和各地方的女人接触。”
而季羡林先生曾希望的,却正是何若生前在实践。
何若的大名,即便是像陆以北这样的,刚入学不久,跟同学们没什么接触的人,也从课间的八卦中有所耳闻。
听说,但凡是被何若盯上的女生,十有八九难逃虎口。陆以北觉得,他简直就是一个校园青春版的水哥。
当然,水哥跟何若还是有一点不同的,按水哥自己的说法,他对待每一位女性,都是付出了真爱的。
陆以北这种渣男发言,嗤之以鼻。
可这样一位神人却死了,虽然有”你笑若哥死的早,若哥笑你日得少”的说法。
但他的确已经死了,人死如灯灭,他的故事很快就会被淹没在校园中茫茫如海的八卦浪潮之下。
……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铃声一响马教授就从讲台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往教室外走去,仿佛比那些跃跃欲试的学生还要迫不及待离开教室。
看到了马教授的举动,陆以北心领神会的跟了上去。
从教室到实验大楼的路上,陆以北简单的询问了一下马教授有关于何若的消息,却发现马教授也知之甚少,于是便一路沉默。
陆以北本来想不着痕迹的给马教授透露一点儿竹简上的内容,但转念一想考虑到马教授的心态问题,他还是觉得暂时先不要把那满篇脏话的日记告诉马教授比较好。
当陆以北和马教授走进文学院实验大楼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了走廊稍显偏僻的角落,通向负层杂物间的小门前拉起了警戒带,有几位警察站在警戒带旁,还有一些胆大学生老师,在几米开外的地方看热闹。
马教授和陆以北从何若遇害地点收回了目光,对望了一眼,一齐无奈地摇了摇头。两人本来不想过多关注何若遇害的地点,而是尽快去到特殊文字内容研究室,处理竹简的问题的。
然而,就在两人准备上楼的时候,一名身材高挑的女生从实验楼外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一双眼睛红通通的,像是哭过,白皙的脸颊上还挂着几道泪痕。
她一进入到实验大楼,便直奔着何若的遇害地点去了,很快走廊上便回荡开了她撕心裂肺的哭声。
“呜呜呜!为,为什么会这样啊!?我只不过是跟他开了个玩笑,想让他不要在缠着我了!我,我没过要害死他的,我呜呜呜—一!“
突然出现的女生,以及她怪异的举动,就连警戒带旁的几位警察都愣了半晌。
何若的死状本就诡异,几乎可以判定是怪谈袭击,只等法医鉴定结果出来,就可以下结论了。
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女生,声称是她害死的何若,难道她是怪谈不成?
看见女生瘫坐在地上,发出哭喊,马教授的愣了一下,皱着眉头,朝着何若遇害的那间杂物间走去。
陆以北本来是不喜欢看热闹的,但是
就在他刚准备开溜的时候,只听见马教授道了一句,”走,咱们过去看看。”说话间,便一只手搭在了他的启上,硬拉着他走了过去。
看了一眼肩头那只微微用力的大手,陆以北一时语塞,“.…”这咋办嘛?难道还要推开马教授,自己开溜吗?
算了,尽量离远一点,就站在最外围,不要惹上麻烦就行了。陆以北想。
两人跟众多围观群众一样,在距离警戒带几米开外的地方就停下了脚步,远远地观望着,就在这个时候,他们才从身边的人的闲言碎语中,大概了解到了何若早晨被发现时的情景。
…
何若的尸体是早上七点过,快到八点的时候发现,发现的人是早晨前来取工具打扫卫生的校工。
那时后,天刚蒙蒙亮,静悄悄地走廊上光线昏暗,校工穿过半天走廊,远远地就问到了一股淡淡的恶臭。
由于前些天有某位教授怀疑实验楼闹老鼠的关系,他之前布置了鼠药,所以他起初只当是有死老鼠之类的东西藏在了看不见的角落,并没有放在心上。
然而,当他掏出钥匙,打开杂物间大门,看见里面的惨烈景象时,却差点儿当场晕厥了过去。
警察很快赶到,勘测现场,拉起警戒带之后,尸体就被运走了,据说运尸体用的不是常见的尸袋,而是两个水桶。
现场的情况非常骇人,何若的尸体几乎腐烂成了一滩黑色的黏液,按照常理推断,腐烂到那种程度,至少需要几周甚至几个月的时间。
然而,他的头部却没有一点儿腐烂的痕迹。
甚至在警察赶到的时候,他的肌肤还有一定弹性,一双眼睛瞪得浑.圆,瞳孔缩成了一点,嘴巴张得很大,颧骨都脱了臼,整张脸非常扭曲。
有人说,他那副样子,像是看到了什么极端恐怖的事物,活活被吓死的。他的室友在接受排查的时候,也说昨天下午还见过他,前两天还一起上过课.
……
“教授,我也记得何若前几天上过您的课。”陆以北看了一眼身边的马教授,面无表情道,“他那天带了个很漂亮的女生一起来上课,不是现在在哭的这个,很多人暗戳戳的在围观来着。”
“那天你可能是因为担心路旭的事情,没有注意到。”
闻言,马教授微微一怔,紧跟着便连声道,“莫要说了,莫要说了,怪渗人的。”关于何若的的死状,围观群众的说法大致相同,但是在他到底是什么时间死的这一点
上,却由于警方也还没得出结论而众说纷纭。
有人说是昨晚才出的事儿。
有人说他是遭遇了什么怪谈事件,早就已经死了,变成了活死人,直到昨天,身体维持不住人体的形状了,才找了个地方,化成了一滩脓水。
沙雕群众的脑洞还是很大的,大得让马教授有些害怕。
他一想到一个可能已经死了几周的学生,曾经就坐在他的课堂上,他的心里就一阵发毛。
倒是陆以北,对于何若是什么时候遇的害并不也太关心,单单是知道前面有人惨死,他就已经觉得浑身不舒服了,一刻也不想多待。
“教授,要不我们还是先走了吧?您不是还在担心竹简的事儿吗?“
隔着好几米的距离,他的双眼就已经开始微微灼痛了起来,他怀疑自己只要在靠近一些,走到那件杂物间的门口,就会看见幻象,看见何若被怪谈袭击的幻象。
但是,陆以北他不想看见啊!
按马教授说的,何若的死很可能跟竹简有关,那就直接去看竹简不就好了吗?我为什么要多承受一次惊吓?
这不是我怂,只是可以看,但是没必要。陆以北想。
“嗯嗯,走吧,走吧!“马教授连连道了两声,便要转身离开,他也不太想在这个鬼地方久待了。
然而,就在两个人准备离开的时候,那名哭喊着的女生,似乎平静下来了一些,脱口说出了重要的讯息,围观群众一阵哗然。
“警察同志,其实昨天晚上,是,是我把他约到这里来,然后锁在里面的。”
距离女生最近的警察愣了愣,问道,“什么?你什么意思?“说话间,他的表情也变得严肃紧张了起来。
女生的话,让她的嫌疑一下子上升到了一个很高的程度。
“我,我.…”女生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支支吾吾了好一阵子才解释道,“我只是因为他老缠着我,但我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他,所以才想着把他骗到这里,关进小黑屋子里,给他点儿教训,让他知难而退。”
“但是,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害死他,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真的,我真的没有想到呜呜!“
警察表情严肃的注视了女生几秒钟,转过头去,跟同事交换了一下眼神,微微颔首,便取下了手铐,朝着女生走去。
虽然听女生话里的意思,何若的死跟她没有直接关系,但是她既然牵连其中,还是很有必要带回去审问观察的。
然而,就在警察准备拷走女生的时候,行的变故又出现了。几名高大男子从走廊的另一边走来,挤进了人群。
“麻烦让一让,麻烦让一让。”
看见那一群朝着杂物间靠近的高大男子,陆以北微蹙的一下眉头,其中为首那名看上去让人觉得很舒服温柔的男子,他认得,正是前两天半夜到他家敲门的李轩。
李轩站定在了那名手握着手铐的警察面前,从夹克的贴身口袋里掏出了证件给他看了看,他的脸上顿时浮现起了诧异的表情。
“你们是…”
那名警察的话还未说完,便见李轩对他温柔一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转头看向那名瘫坐在地上,神情恍惚的女生道,“就把她交给我们吧?现在就由我们来接手这个案子了。”
“听呃…”那名警察闻言愣了一下,旋即讪笑道,“这是自然,这个案子交给你们,可能更好一些。”
李轩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冲着随行的高大男子使了个眼神,他们便走上前去,一部分人取代了警察,封锁了现场,另一部分人则带着女生离开了现场。
就在此时,李轩的余光在人群中的陆以北身上扫过,嘴角微微上翘了一下,走了过去
“没想到你也在这里?”李轩看着陆以北的眼睛道,脸上浮现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