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顾少云一幅畏畏缩缩,像过节老鼠一样的模样,顾水泊顿时心里怒火不打一次来,直接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藤鞭,猛地一下抽在了顾少云身旁的真皮沙发上,顿时只见到上面的皮膜被一抽,直接抽裂了一道巨大裂口,看的在场的众人一幅胆战心惊的,惊怕这么一下打在自己的身上。
而此时人们也是知道了,之前顾水泊虽然痛打顾少云,但是他还是留了手,不然此时顾少云的身上可不止现在这样的红痕,起码是皮开肉绽的。
这一下的威势可是非比寻常,原本就是娇生惯养的顾少云何尝吃过一点苦头,之前那顿鞭子已经让他痛不欲生了,虽然他绝对没有真的去死的勇气,但是他毫不怀疑,如果被顾水泊现在这么重的鞭子打在身上,那绝对可能直接把自己打死过去。
“我说我说我说”顾少云在父亲的威慑下,顿时吓得整个脸色都煞白煞白的,忍不住后蹭着远离一下顾水泊。
“那个惠民医馆便是王小梅的父亲开的医馆。”顾少云眼神闪烁着,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只见他下意识的朝自己的母亲移了过去。怕是知道,一旦父亲想明白了这个王小梅究竟是谁之后难免又要大发雷霆,藏在自己母亲的身后多少还能少挨几下鞭子,最少也可以让鞭子落下的时候轻一点。
由此看来,顾少云虽然是个纨绔,但绝对不是傻子,惹出如今的祸端也只是纨绔风气和原本的目中无人造成的。
“王小梅?”顾水泊下意识的重复了一下名字,他感觉这个名字听起来十分的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似的,有点印象,但是此时却是无法记起,不由得深思了起来。
顾水泊显然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连日来的打击已经让他心神疲惫,没工夫再去理会这许多的事情,所以也仅仅只是有印象,却实在想不出来这个叫王小梅的女孩到底是什么来头了。当下皱着眉头,不断的念叨着王小梅这三个字,同时也在等着顾少云的解释。
“不就是少爷以前经常送花追求的那个医院的女孩吗?我见过她好几次。”见到自己的老板想不起来,一旁的庚子随口把名字的来历说了出来。顿时站在一旁的老管家不由得瞪了他一眼,心想:这个臭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太笨了,要不是现在顾家已经没有了,我就应该把他给炒了,留在身边肯定得给自己惹麻烦。“女孩原来就是那个王小梅,我说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原来是她,好呀!一切竟然都跟她有关。”顾水泊听到庚子的话后,顿时瞪大了眼珠子了,吹胡子瞪眼了,直直的盯着顾少云。手中的藤条也狠狠地砸在了茶几上,吓得对面跪着的顾少云又是狠狠的一个哆嗦。
顾水泊早就调查清楚了整个事件的缘起由来,原因就是因为这个王小梅引起的,所以对于这个罪魁祸首,他是恨之入骨。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仿佛感觉到了这次事件的转折点一定是在这个女孩身上,或者应该是这个惠民医馆,也就说这个女孩可能会成为顾家的救星。
如果这个叫王小梅的女孩真得能够助现在的顾家摆脱当前的局面,那么顾水泊绝对不会吝啬自己的感激之情,毕竟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顾家随时有可能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连东山再起的资格都没有,倒也不怕有什么比现在还要坏的情况了。
顾水泊深呼吸了两下后,只见到他的脸色缓缓的平静了下来,恢复了常色,仿佛之前发生的所有一切都是假的,让人不由的惊叹这个男人的变脸功夫,真不愧是在商场中打滚了几十年的功夫,表面功力已经到了化境。不是孙悟空的火眼金睛还不一定能够看出这个男人之前暴躁恨不得杀了自己亲生儿子的模样。
“康伯,把地上的电话卡拿一下。”这时,顾水泊淡然的朝老管家吩咐了一下,并随手拿起散落在地上的一只三星手机,有条不絮的拆机装卡开机,一切看的身旁的众人目瞪口呆,纷纷在心里感叹,人的转变是可以这么鲜明的。
“庚子”顾水泊再次开口了,充满了一家之主的威严。
“在的,老板!”庚子急忙挺起胸膛,大步来到顾水泊的面前,一脸严肃的神情。他知道自己该自己表现的机会了。
“给我找一条粗麻绳来,越结实越好。”顾水泊冷肃着的脸流露出一股煞气,吓得他身前的庚子禁不住咽了一下口水,一脸困惑的问道:“老板,要麻绳绑什么吗?”一旁的老管家暗暗摇头,庚子到底还是有些不知所谓,老爷吩咐的话他只要照做就是了,问那么多可是很犯忌讳的。
“我要绑这个不孝子,把他给捆绑起来,绑定越结实越牢靠越好,我要亲自压着他过去惠民医馆,这一次顾家生死存亡,全部都在这一趟了,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不允许顾家在我的手里断送,即使要赔上这个逆子的性命,甚至是我的性命,都不允许。”顾水泊冷酷着脸,咬牙切齿的怒哼道。
一脸的坚决,显然他已经下定了决心,绝对不容许任何人阻拦。跪在一旁的顾少云再次狠狠地打了个哆嗦,他自然是极不情愿的,谁知道落到那些人的手里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但是看着阴沉着脸,手中还拿着藤鞭的顾水泊,再看看一旁被抽的不成样子的真皮沙发,顾少云还是畏缩的不敢出声,只是求助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和老管家。
妇人到底是心疼儿子,低声哀求着:“老爷,少云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看看,就不能再想想别的办法么?”
妇人的声音越来越低,顾水泊一个眼神扫视过来顿时便不敢再开口了,想来他也知道,自己的儿子闯了弥天大祸,如今的顾家,如今的顾水泊真的都已经无路可走,不得不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姥爷,我们真的要把少爷绑着送过去吗?那万一对方是个骗子,或者是对方根本就没有什么办法,只是为了嘲笑我们,怎么办?更何况现在外面很多厂家c银行都在找我们呢!要是对方是其中的一个,我们可就逃不了了。”
老管家有些担心的说道,他的担心不无道理,毕竟现在外面满世界都是想要跟顾家讨债的人,如果对方不是什么救星,而是不怀好意的歹徒,那么过去的人可就有危险了,如今只能寄托于对方真的不是什么歹徒。
“唉!康伯,你的担忧我也知道,但是我们顾家已经没有别的法子了,如今只能孤投一掷了,一切等到了那边的时候就会有答案的了,现在我们怎么想都是没有用的。”顾水泊一下子仿佛老了好几十岁的样子,容貌憔悴,精神不振,简直跟一个落魄的流浪老人差不多。
他何尝不知道这可能只是一个陷阱,不过如果这次没有转机的话,可能他们顾家三口,可能要比流浪汉还要悲凉的多了。以如今他们顾家欠下的贷款,贫困人家就算是做牛做马十辈子都还不了的。所以哪怕这真的是个陷阱也必须要去闯一闯,说不定这是眼下唯一的出路了。
顾水泊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手中的藤杖也不住的在地上敲敲点点,显然,此刻的顾水泊十分的矛盾。
“康伯,你照顾好夫人,别让她干傻事,如果我们没有打电话回来,你就带着她逃走,千万不要留在这里。”顾水泊迟疑了一下,最后才对这个服务了顾家几十年之久的老人家说道。言语之中时无比的郑重和疲惫。
“老爷,你是要我不顾你的安危,自己离开,不行的,你是我照顾的,少爷更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们就像是我的亲人一样,我是不会就这样离开的。”
老管家的手掌一哆嗦,脸庞不禁抽搐了两下,在他的心里,顾家早已经是自己的第二个家了,几十年的时光过去了,从上一个顾家的家主到现在的顾水泊,再到一手把顾少云带大,他早就把自己当成了顾家的人了,现在正是患难的时候,他怎么能够抛弃顾家呢!
“不!我现在是让你照顾好夫人,懂吗?”顾水泊打断了老管家的话低垂着眼帘,低沉的嗓音饱含意味的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康伯不禁神经质的下意识重复了两遍,双眼时而看看妇人,时而看看周围,又时而抬起头看看面前这个他跟了几十年的老爷,随后恭谨的弯下了身子,可见他对顾家的感情确实十分深厚。
这个照顾了顾家三代的老人貌似已经看到了顾家的前途,他很清楚,顾水泊这一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如果真的是想要帮助顾家,甚至是想要谋求顾家什么东西的话那万事好说,如果不是,那么顾水泊和顾少云实在是性命堪忧。而最关键的是,作为顾家的元老级人物,康伯实在想不出来现在的顾家还有什么可让别人去可以谋求的,这样一来,貌似对方的意图已经昭然若揭了。
看着有些焦虑紧张的康伯,顾水泊不禁心里微微发酸,心里叹道:“对不起了,康伯,只有这样你才会离开。”
“姥爷,不行呀!你这样把小云送过去,如果对方真的要小云的命怎么办?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自己的面前吗?”一向护着儿子的顾母一下子直接扑到了儿子的身上,泪流满面,哭喊着,死活不然顾水泊把儿子绑着去惠民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