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用力地甩了甩自己的衣袖,生气地对皇后娘娘说:“朕走了,以后再也不来你这坤宁宫!”说完便转身离开,没有给任何人挽留的机会,当然,除了元庆羽估计也没有人会挽留他吧。
的确,皇后娘娘在他走后冷哼了一声,转身继续去喂躺在病床上虚弱的宝贝儿子。
“母后,您别老是跟父王生气,父王也的确不容易,您也体谅一下他吧。”元庆羽老好人地规劝着皇后娘娘,毕竟从小到大,这种或大或小的战斗已经经历过无数次,对于应对这种事情元庆羽早就驾轻就熟了。
皇后娘娘看着脸色苍白的元庆羽,心里尽管是有无数话要争论,也实在是说不出来,只好点了点头,略带烦躁地说:“你啊,好好养好身子是现在的要紧之事,你就别管我们了,这么多年不都一直这么过下去了么。”
元庆羽也不在好多说,总而言之,这样下去也绝对不会出什么事情,毕竟他们夫妻两个一直是这种状态。
话说千寻这几日实在是过于安静,每天除了出来与家人吃饭,别的时候都一直窝在屋子里不出来,旁人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就连三哥徐雨左和四哥徐雨右都不知道。
要知道一般这个家里最热闹的便是千寻了,每天都在想方设法地闹出什么事来,可现在,着实是令人奇怪。
这天徐敬丰和徐慕修早早便回来了,见罗锦绣指了指千寻的房间,大概意思是在说:“那丫头还在屋子里呢,一直没出门。”
徐敬丰一招呼,他们一窝蜂地蹑手蹑脚地溜到千寻的门口,徐敬丰偷偷地从小门缝里观察里面的状态,徐雨左从窗户边边上打算能够听到蛛丝马迹。
若是在旁人看来,这一家人指定脑子里有点什么问题,在自己的家里却像个小偷一样,可又有谁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们的掌上明珠——千寻呢。
千寻在屋里面专心致志地捏着小泥人,全然不知道外面的样子。
徐慕修偷偷地在父亲徐敬丰的耳边说道:“您说,寻儿她是不是因为您不让她出去抑郁了呀。”
徐敬丰横了他一眼,略微有点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小声地怒道:“瞎说什么呢!”这种特别生气的情况下,而又不能大声发怒的样子真的是难受。
徐雨左他们在后面佣过来,一个没站稳,就全部压到在前方的徐敬丰身上,而徐敬丰因为强大的力量也没有支撑住,“垮”的一声,千寻的屋门就被他们破坏了。
一群人没了木门的支撑,一下子冲进了千寻的房间,千寻当时正在一点一点费力地捏着泥人儿的鼻子,在尝试了无数次,终于快要成功的时候,被父亲母亲他们的突然出现吓了一大跳,手一抖,小泥人就“啪”地一下就掉到了地上。
“哎呀,爹爹,你们在干什么呀!”千寻略微有些绝望地说。
众人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纷纷咳嗽了两声,他们丝毫不讲义气地把徐敬丰推了出来,徐敬丰刚想要回头怒瞪身后的那些人们,见千寻凶狠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便稍微整了整自己的衣裳,调整了一下站姿,解释道,“我们吧,就是想看看你这几天都在忙什么,每天茶不思饭不想的,怪让人担心的,是吧。”
徐敬丰他们也没想到,千寻这几天一直情绪不对原来是因为要捏小泥人,真的是,早知道是这样,就不这么做了,现在这还整得挺尴尬。
千寻看着前来关心自己的家人,于是起身走到他们面前,“父亲,母亲,哥哥们,我挺好的,你们放心!前几天那个庙里的小土豆给我送来了封信,问我什么时候去找他玩,还要跟我比赛看谁捏的小泥人好看呢,所以我才在这里苦练捏泥人。”
千寻向家人们解释道。
徐敬丰抓住了关键词,“小土豆?谁是小土豆?”
罗锦绣在旁边解释着:“哎呀,就是江一住持前些年领养的一个小孩子,叫木木,寻儿觉得他像个土豆,光秃秃的,就给他起名字叫小土豆。”
这时他们才放下了悬着的心,“害,原来是因为要捏泥人啊,爹爹也会,来,爹爹陪你好不好?”
其他人见这么大岁数的徐敬丰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瞬间纷纷无奈了。
“好呀,爹爹,那我们一起玩,我可是发现了,这是个手艺活,一般人还真捏不好。”千寻开心得手舞足蹈,终于有人要跟自己一起面对这个糟心事。
这时罗锦绣突然插话道:“你们爷俩一会再玩儿吧,已经做好饭了。”
徐敬丰也劝道,于是千寻放弃了小泥人,蹦蹦跳跳地去吃饭了。
未来的几天里,只要徐敬丰一回家,就来到千寻的房间,与她一起钻研捏泥人,一开始是只有徐敬丰一个人,到后来的时候,逐渐都来了,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坐在地板上,专心致志地捏着小泥人,还彼此像个孩子一样互相攀比着。
家里的佣人们也都惊到了,家中最英勇威猛的老爷和大公子,都开始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实在是叫人大跌眼镜。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了,终于到了要去庙里与小土豆决一死战的日子了,千寻就带着自家的丫鬟前往寺庙。
因为母亲罗锦绣的娘家有点事,所以未能陪伴千寻一起,所以徐敬丰就多派了点人去保护她。
在上山的路上坎坎坷坷,今日并非上香的好日子,所以前去庙里求福的人并不多,这一路上算是畅通无阻。
没想到,千寻刚要感叹道这人真少,马车就被后面前来的马车撞了一下,千寻没有保持好平衡,差一点点就要从前面的帘子那里钻出去了。
自己的贴身小丫头芸儿,骂骂咧咧地走出去,叉着小腰就要开战,你别看芸儿这个名字温温柔柔的,可是这个人却虎了吧唧的,最忠心,也最护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