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姝茜想要立马进宫面圣,她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捣鬼。
然而何丞相却拦住了她,告诉她此时切不可盲目行动,要等言明玉从南怀回来时再做打算。
不然,以他们现在的实力,是完全不能与皇室硬碰硬的。
何姝茜气的心口作痛,她表面应承,但心里却死也咽不下这口气。
她一向心高气傲狂妄自大,平生最嫉恨的人便是言予浅。
其次,便是淮煜瑾。
为什么,为什么言予浅明明都厌弃他于千里之外了,为什么他还要厚着脸皮凑上去?
为什么他就是看不到站在他身后的自己呢?
还有那个萧竟!
何姝茜想不明白,他既然已经抓走了何姝茜,为什么不在那三年的时间内将她折磨死,或者是关她一辈子让她至死都回不了东安。
没想到他居然还能将人活生生的放回来?!
真是无能!
如果言予浅没有回到东安,那么此时的东安皇后便会是她!
如果言予浅早就死了,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她为了淮煜瑾用尽心机耍尽阴谋,如今却落得个功名尽失,沦为笑柄的结果,她不甘心。
何姝茜恶狠狠的想,淮煜瑾,既然你不让我好过,那你也别想好过!
你不是最爱那言予浅吗?就算她如今死了,我也要让她死的不干不净,被全天下人唾弃!!
第二天,那皇城大街上突然出现了一位老妇。
那老妇满脸沧桑,手边拄着一支破烂拐杖,嘴里神神叨叨不知在念叨着什么,疯疯癫癫的。
街上的路人望见她皆绕道走,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
突然,那老妇高呼一声,将那拐杖猛地扔到地上,跪下大声说道:“言氏言氏,想变淮氏,妄图君死,亲身称帝!!”
她一边磕头一边重复着这句话,直至晕死过去。
于是第二天整个皇城便传遍了当今皇后想要谋害皇上的消息。
东安向来供奉神明,所以如此邪乎的事那些百姓自然是深信不疑。
甚至还有百姓自发组织起了反抗言予浅的游行,到皇宫门口聚众呐喊。
这一切都是在何姝茜计划内的。
如今这些流言越传越凶,倘若淮煜瑾不与言予浅一同出来辟谣,这些百姓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如今言予浅恐怕连命都没了吧。
如此一来,这百姓们便会以为是言予浅谋害君主未果而被淮煜瑾赐死。
反正不管是何种结果,言予浅必会臭名昭彰声名狼藉。
到时候,定不会有人在意她被剥夺功名之事。
真是一举两得。
可这皇城内的流言生生传了几天,皇宫内却没传出一点儿消息。
甚至连言予浅生病的消息都未曾传出来。
何姝茜甚感奇怪,按理说,此时言予浅早已危在旦夕,皇宫内该是时候下急诏敲丧钟了,可此时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甚至连淮煜瑾的消息都没有。
按理说,此时淮煜瑾不该像那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吗?他最爱的言予浅如今生死难料,他又怎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前几日她猜测淮煜瑾定是忙于言予浅的事所以无心朝政,这才让太后钻了空子。
可如今这言予浅都如此了,就算是太后也该有所动作了才是。
除非言予浅她
不可能!
何姝茜马上否定了这个猜测。
听言明玉说,那南怀的毒药是特制的,倘若没有解药,除了那顶尖的医师,否则无人能解。
只是她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还是忍不住猜测。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还是偷偷的溜进了皇宫内。
倘若言予浅如今性命垂危,那皇宫内恐怕早就开始布置发丧了,可她进了皇宫内,却发现那皇宫内的摆设还如从其一样。
何姝茜不敢相信,径直去了浅清宫。
可还没等她进去,她便看到了正在院内喝茶的言予浅。
只见言予浅面色红润,容光焕发,哪里有一丝濒临死亡的征兆?
何姝茜浑身发冷。
怎么可能?!言予浅怎么可能没死?!
她后退一步,大脑一片呆滞。
此时,殿外突然走进了一群人,为首的则是淮煜瑾的心腹国师。
他们迎面走来,那国师手中还捧着许多奏折。
?!
何姝茜瞬间呆滞在原地。
她说为何那太后明明如今卧病在床,为何还能代替淮煜瑾批改奏折,原来,批改奏折的不是太后,而是言予浅!
也就是说,那日下旨去了她功名的圣旨,也是出自言予浅之手!
何姝茜满脸都写着不可置信。
淮煜瑾竟如此相信言予浅这个贱人!
她内心十分愤恨,为什么言予浅那个贱人的命如此的硬!
何姝茜恶狠狠的看着言予浅,心中又闪过一个主意。
言予浅,既然这毒药毒不死你,那我便用这弑君的罪名压死你!
这天中午,街上忽然传起了“两个皇帝”的歌谣,讥讽的便是言予浅越俎代庖,干扰朝政,俨然成了东安的第二个皇帝。
甚至还提及了先帝的死也是被言予浅克死的。
这些真假参半的谣言传播的十分迅速,何姝茜甚至恨不得买个戏班子整日将这一出戏唱给大家听。
她本以为自己聪明绝顶,可她却忘了,她如此大张旗鼓,完全忽略了那些对东安虎视眈眈的人若是听到了这些言论,会带来哪些后果。
而这边国师他们却无暇顾及那些,他们正在全力救治淮煜瑾,虽然结果并不如意。
在几日前,他们便确定了此时和南怀国君萧竟脱不了关系。
如此厉害的毒药,压根就不是普通百姓和官员能接触到的,除了南怀皇室,再没有其他可能的人选了。
而在萧竟偷溜入宫威胁言予浅之后,淮煜瑾便加强了皇宫的监管,几乎是里三圈外三圈,平日里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更别提人了。
所以说,萧竟能成功在言予浅的药中下毒,那便说明他在皇宫内一定有内应。
而那内应一定十分可靠,也就是说,那人说不定已经在南怀隐藏多时了。
此时淮煜瑾寝宫内,林太医额上大汗淋漓,面色紧张。
按照淮煜瑾如此的状况,倘若他今晚之前还醒不过来,那便挺不过今晚了。
陈元虽不知道淮煜瑾具体的情况,但他却可以从林太医焦急的面容上看出事情的严重性。
“林太医,不如我去叫皇后娘娘来吧,陛下他”陈元红着眼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