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病房里,一大一小两个人脑门上绑着绷带,大眼瞪小眼,彼此看着。
大人眼神里略带一丝不善:“小鬼,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很危险啊?要不是我反应快把箱子扔了出去,咱两现在躺的可就不是病房了。”
小男孩‘哈哈’一笑,心虚地移开眼睛,说:“我以为松田哥哥你不知道那个箱子里有八个蛋呢!”
话音刚落,小男孩便看到隔壁床的男人眯起眼睛,流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你怎么知道我姓松田的?”
哦豁,因为之前总和松田阵平一起训练,习惯性喊出那个熟悉的称呼的小男孩额上凝出一滴冷汗,被头上的绷带吸收,他急中生智,指了指床头的名牌:“这个牌子上写了哥哥的名字呀!”
男人却并没有因此打消怀疑,而是又问:“那你又是怎么知道那个箱子里有八个蛋的?”
“是电话啦,有人给我打了个电话,说米花车站的大树下放了一颗炸弹,所以我才冲过去的。”
男人听后眼神更加疑惑且犀利:“电话?是谁打给你的?”
小男孩:“……”
要不要这么警惕啊松田哥哥,你这个表情很恐怖的啊!
小男孩露出一副死鱼眼。
“咳咳,松田,对小朋友态度好一点,他可不是你的犯人。”目暮十三打开病房的门走了进来,带着白鸟任三郎以及橘裕里,走到小男孩的病床边,态度和蔼地问道:“柯南君,你刚才说是有人给你打电话告诉你炸弹的位置,可以请你详细讲讲吗?”
跟在两个搜查一课的人后面进来到病房的橘裕里看到床上并没有什么大碍的男友,松了口气,提着刚去买的午饭放在床边的柜子上,拉了把椅子过来坐下,说:“你可真是会来事儿,跑这么快,我都不好跟那个婆婆解释。你没受什么重伤吧?”
刚才还十分警戒,把小男孩当成犯人审问的卷发男人瞬间收敛起了尖锐的模样,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像是一只受了伤的狗狗,颇有些委屈地说:“这不是来不及跟你说嘛。而且我也没受什么重伤,只是有些轻微脑震荡和擦伤而已,我觉得我都可以直接出院了。”
橘裕里向他露出一副假笑,然后恢复成面无表情:“达咩哟,医生说你还需要留院观察。”
松田阵平原本还充满希望地把头探出来,这下直接倒回床上,有些失望,不过察觉到女友不太美妙的心情,他还是抱歉一笑:“抱歉啊,小桔,本来是约你出来玩,结果吓到你了。”
橘裕里叹了口气,给他削了个苹果,找护士要了一个盘子,切成块儿,塞到松田阵平手里:“那次摩天轮我也没跟你解释,咱两扯平了,不过下不为例。”
天知道她在听到人群里那声‘爆炸了’,是个什么恐慌的心情。
毕竟原著里,松田阵平可就是为了拆除炸弹,才被罪犯困在摩天轮上炸死。她可是体会过一个人在摩天轮上苦苦等待,孤立无援的感受的。
还好松田阵平只是受了点轻伤。
橘裕里抽出纸巾擦了一下沾了苹果汁的手,抬起头,和另外一张病床上看过来的,戴着眼镜,眼神复杂的小男孩对上视线。
小男孩对上她的眼睛,有些惊慌地移开脸,摆出一副可爱而又无辜的表情,应付着闯入病房十分生气的毛利小五郎。
这位曾经的警校传奇把小男孩数落了一顿之后,便转身朝松田阵平道:“松田警官,这次真是不好意思,这小子给你惹麻烦了。”
松田阵平看了一眼小男孩,又看了一眼橘裕里,对毛利小五郎摇了摇头,说:“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谁知毛利小五郎正经了还没到一秒,又看向橘裕里,双手握在一起,搓着手,用那种贼兮兮的,听起来就觉得很油腻的声音说:“这位美丽的小姐,很高兴认识你,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荣幸知道你的名字呢?”
橘裕里抬起头,对上毛利小五郎清亮的眼睛,轻轻一笑,道:“毛利先生,久仰大名,我是搜查四课警部,橙川桔。初次见面,听说毛利先生十分擅长破案,今后还要请毛利先生多多指教。”
“原来你是警察啊。”毛利小五郎先是愣了一下,顶着病床上卷毛男人的怒视,做出有些失望的表情,然后故意转身开始数落着豆豆眼的小男孩。
一阵手机铃声突然打断了病房里的热闹,小男孩怔了一下,从枕头旁翻出一部老式的翻盖手机,打开后接听了电话:“喂?”
不知道听到了什么,男孩的表情变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把手机放在床上,打开免提,整个病房的人都听到了经过变声器处理过的有些机械的声音:“第三场游戏,我在东都环状线上安装了五枚八个蛋,列车时速不满60公里就会爆炸,太阳下山之前没有拆除也会爆炸。给你一个提示,八个蛋在东都环状线的xx之x那里,每一个x都代表一个字。那么,祝你好运。”
五枚八个蛋?
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一变。
目暮十三焦急地指挥着白鸟任三郎:“白鸟,快给交通运输部那边打电话,把这边的情况跟他们讲清楚。”
“不用着急,目暮警官。”橘裕里站起,道,“已知八个蛋引爆的条件是时速不满60公里和太阳下山,也就是说,凶手将八个蛋设置成了光感引爆,被光线遮挡时间过长才会引爆。你只需要和交通部的人沟通一下,让他们保持61公里的时速退出环状线,再安排人手去拆除,注意别挡住阳光,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帮大忙了,橙川老妹。”目暮十三推着白鸟任三郎走出病房,“按橙川老妹说的,快去打电话。”
说完那段话后,橘裕里弯腰抽走男友手里空掉的盘子,看着男友脸上跃跃欲试的表情,无情地说:“好了,乖乖在医院里休息一下。搜查一课最近本来就忙,人手估计不太够,我带人过去帮忙。”
“好。”松田阵平无奈地点了点头。
橘裕里和隔壁床的小男孩再次对视上,冲着小男孩柔和一笑,离开了病房。
一直在暗中观察棕发女警官的小男孩呆呆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内心里满是挣扎。
倒是卷发青年,再次向小男孩露出和善的笑容:“小鬼,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小男孩:“……”
走出绿台警察医院,橘裕里回到自己的车上,卸下身上柔和的气质,面无表情地给自己系好安全带。
事到如此,她哪里还能想不到,贝尔摩德那个有关于东洋火药库的任务,是和这次的爆炸案有关。
她拿出手机,打开流量,翻看了一下昨天的新闻,才看到有一条黑川家发生大火的新闻。
该死的,因为太过警惕对她身份毫不知情的波本和一直想对自己下手的朗姆,导致她错过了这么重要的讯息。
她垂下眼眸,握紧了拳头。
炸药是贝尔摩德提供给犯人的,也就是说,犯人与组织达成了交易。如果自己贸然出现在下一个爆炸地点,并且拆除了八个蛋,难免不会被贝尔摩德或者朗姆发现。可按照原剧情,性格温柔地毛利兰会独自面对八个蛋,就像原著的松田阵平,和当初的自己一样。
这根本就不该是一个未成年人该承受的东西!
不对,等等,还有办法。
橘裕里眼前一亮。
不是还有光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