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这是你一个堂堂司法生说出的话吗?”傅宴深一把将凑上前的女孩狠狠推开。
牢底坐穿四个词狠狠充斥着他的脑神经,罪人被法律制裁,他应该感到愉悦才是,可为何心底燃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憋闷。
小哑巴表面看起来软弱好欺,其实性子孤傲的很,以她那羸弱的身板,若真被定罪,下场一定及其凄惨。
想到这里,他感到太阳穴突突突的直跳。
“哥......”
“儿子?”
母女二人显然没料到他会是这种态度,他在维护小哑巴?他魔怔了吗?
“把东西物归原位!”傅宴深没再理会她们,面色阴沉的上了楼。
推开卧室的门,一阵刺骨的冷风扑面而来,他皱眉望着窗外,愈发的心绪不宁。
屋内格外沉寂,也闻不到小哑巴身上特殊的香气,他该感到轻松才是,那女人是自作自受,接下来,他就能好好地跟沈馨共度甜蜜的后半生了。
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他浑身上下憋得慌,仰头就将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小哑巴,怎么还没关窗户,窗帘也得拉上!”
“小哑巴,我要洗澡了,给我放水去!”
半醉半醒中,傅宴深跟往常一样,对着空荡荡的卧室连着喊了两声,回答他的显然是死一般的沉寂。
呵,他一定是魔怔了,意识到不对劲后,猛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他绝不会承认,在朝夕相伴中,小哑巴的一举一动早已将他潜移默化了。
看守所里。
在极度悲痛和无助当中,沈知瑶依然没等来法援律师,再次浑浑噩噩地挨到了夜晚。
“瑶瑶别怕,妈妈就算是豁出性命,也一定会将你们带出这个魔窟的。”
“瑶瑶,你可是世上最聪明和坚强的孩子了,不许哭。”
“孩子们,快跑,要拼尽全力往前跑。不论发生什么,都别再回来了。”
“......我的女儿!”
女子凄厉的叫声不断地涤荡在空幽的树林中,她悲仓地瞪大双眸,浑身染满了殷红的血,在临死前做着最后的抵抗。
“妈妈!”沈知瑶猛地从噩梦中惊醒,才发觉浑身冷汗淋漓。她抖作一团,好久才平复心底的恐惧。
她不够坚强,根本不配做妈妈的女儿,年幼因为怯懦,花了好长时间才从阴影里走出来,却患上了失语症。
她将自己圈禁在自认为安全的范围里,不与外界接触,就天真的想着能安然地度过余生。
或许她低调的做个小哑巴,不争不抢,不爱上傅宴深,沈馨那恶毒的母女真能留她一条性命。
一想到她们对母亲的所作所为,沈知瑶便再也无法抑制住胸腔里滔天的恨意。
“她醒着呢?要不待会再泼?”
“怕什么?小哑巴就算被欺负了,也不会喊不会叫的。”
“动作快点,咦,味道可真冲鼻子。”
沈知瑶沉浸在无尽的悔恨当中,根本没听见同房的人在小声说话,等她反应过来时,一股沁凉,腥臊的液体泼了她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