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那个女子使了什么手段,站在牢房外面的什长和他的手下,突然抱着身子倒下痛苦哀嚎起来,果真就如酒楼中的那人说的那般。
“住手,放了他们。”
谢潼的声音不大,但女子明显是听到了,几个倒地的人痛苦减轻,大喊着妖女就跑了。
“彤彤,你怎么被抓进来了?”
谢潼没有继续隐瞒自己的身份,但刚刚的着急之间他说的是大渝话,但彤彤明显是听懂了。
“相公,我爹说不让我对很多人动手,那群人一个人打不过我,就派了一群人拿着捕狼的网子抓我。”
在彤彤的叙述中,她被关在这里已经十多天了,除了送饭的人,没人敢靠近她的牢房,送饭的人也只敢把饭放在牢房外面,她吃饭都费劲。
“你刚刚是用了什么方法,能让这么多人突然倒地?”
谢潼神色有些凝重,要是这种法子用在战场上,岂不是以一敌百,但是这法子实在有些阴毒。
“这是我爹教我的功法,概不外传的,不过要是你真成了我的相公,传给你也不是问题。”
彤彤一个人在牢房呆了这么多天,却还是能坦然的和谢潼说笑,实在是让谢潼无法理解。
“你可知道你爹为什么不让你在众人面前使用这个功法,你没听那些人喊你妖女吗?要是有居心叵测之人利用你在战场杀敌,你该当如何?”
这是谢潼第一次对彤彤大发脾气,一时间牢房安静下来,彤彤蜷缩在墙角,头埋在胸前不敢抬头看谢潼。
“你还知道委屈?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冷静了一会的谢潼平复了心情,吐出一口气,才继续同彤彤说话。
“因为气味,你身上有我爹的药的气味。”
彤彤虽然回答了但声音闷闷的,头也没抬起来。
“你抬起头来同我说话。”
谢潼语气不悦,第一次有了欺负女子的想法,见彤彤只是埋着头摇头,他无名火起,竟然拽住彤彤的手臂,强迫彤彤抬起头来。
眼前的女子一双小鹿眼通红,发丝凌乱,一看就是哭了,不知是不是谢潼的错觉,他觉得他的心此刻扑通直跳,仿佛要从胸腔里出来。
“你干什么,你别碰我,你和我爹一样讨厌,我再也不要你当我相公了。”
彤彤明显是气着了,整个人跟炸了毛的猫一样,要挠人了。
“本来就不是我想当你相公的,这都是你的一厢情愿。”
谢潼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该顶嘴,但还是说了出来,好像是在否认自己刚刚生出来的莫名悸动。
“是我一厢情愿,我明彤再也不会纠缠你了。”
许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彤彤也不再和谢潼说一句话,谢潼也不是话多的人,两个人一时无言,整个牢房的氛围变得尴尬起来。
谢潼说实话有些后悔,本来见到彤彤应该是件开心的事,没想到却被自己的几句话搞砸了,不过有些话迟早要说出来的,他们本来就不会是一路人。
“你是肖肯的朋友?”
外面有个穿着常服的人带着个衙役来到了牢房,看样子也是个当官的。
谢潼并不回答,那人才恍然大悟,用大渝话重新说了一遍,谢潼这才抬眼看向这人。
“是,你是谁?”
谢潼模仿着大渝人说汉话的口音回答来人的问题。
“我也是肖肯的朋友,你只需要知道肖肯可是帮了你大忙,将这人放出来,要是有人来问,就说这人被妖女害死了。”
那人出声对衙役吩咐道。
“我不走,我和她一起。”
鬼使神差的谢潼说出这句话。
“我才不和你一起,你赶紧走吧,反正他们迟早得送我离开。”
彤彤的气还没消,才不想跟他走。
“走也走不了,通判大人晚上不好好在家,怎么想起来到这牢房里演戏了,这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戏真是好精彩。”
鼓掌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一个人影缓缓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刚刚的什长。
“将军,这个大渝人可是认识这个妖女,你可不能放他出去,不如就利用这大渝人,让这个妖女为我们所用。”
什长点头哈腰的为来人出着主意。
谢潼看向来人,这人竟是自己之前的手下裨将军,突然见到自己的曾经副将,谢潼有些意外。
“你敢,我和他不认识,我们刚刚闹掰,你要是拿他威胁我正合了我的心意,我巴不得你们解决掉他。”
彤彤一听有人想拿谢潼威胁她,立马出言反驳。
“好一个舍己为人,姑娘是不是把我们当成傻子,我可是听这里的衙役说了,前些日子和你关在一起的犯人,都受了伤中了毒,至今仍在昏迷,如今这个大渝人可是平安无事的站在这。”
被叫作将军的来人,突然一笑。
“其实想让我相信你们没有关系也可以,你像前几日的那般将他毒倒,我便信你,还能帮你将尸体扔去乱葬岗出出气。”
“你,”
彤彤显然是没想到这人竟如此考验他们两人的关系,只是叫骂声还没出口便被人打断了。
“徐将军刚升为将军怎么就拿一个女子开刀,难不成这女子还能助你打个胜仗,立个军功。”
说话的正是那个肖肯的朋友。
“肖通判,虽然你我同属六品,但这毕竟是边关,天高皇帝远,即使你有监察州郡的职责,也该掂量掂量我的身份。”
徐将军并没有退让,反而是步步紧逼,倒是让谢潼有些意外,在谢潼记忆中这个副将可是温良恭顺的很,怎么如今却是性格大变。
“徐将军还记得我这个通判的职责呀,如今军中滥用职权之风盛行,不知道徐将军可否给出一个解释。”
肖通判丝毫不让,好像此时两人不在牢房,而是对簿公堂。
“肖通判,谢将军故去不久,我这个新上任的将军一时难以服众不可避免,不应该给我些时间立威,要是有军功傍身才能服众,正巧这位姑娘又以一敌百的法子,我不过是做些事情招揽人才。”
徐将军一番话说的理直气壮,将所有的过错全都推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