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同住贺家

两人共撑一把伞快步走到了廊下,贺伯母上前拉住贺令榆的手,感受了一□□温,嗔道:“多大的人了,还在雨里玩浪漫啊?也不怕感冒。”一句话让贺令榆脸上刚下去的红晕,再度有了升起的苗头。

向旭橪没有收伞,再度撑伞走入雨中,贺伯母急问道:“这是去哪啊?”“拿个东西。”向旭橪头也未回,大步流星地走向车门。

贺令榆看着雨中抱着hellokitty走来的男人,雨势太大,怕玩偶被雨淋到,伞身特意往前放着,这样男人大半个身子都露在了雨中,明明是极狼狈的模样,可那闲庭漫步般的姿态,像极了她想象中话本子里仗剑走天涯的侠客。

“物归原主。”向旭橪一手收着伞,一手将hellokitty递给了贺令榆,贺令榆默默地接过来,微垂着头,让人看不清视线。贺伯母含笑地看着二人的互动,倒也没有再说什么调侃的话,只招呼两人进屋。

两人乖乖地坐在餐厅,每人手上都端着刚煮好的姜茶。贺伯母笑吟吟地说:“你大伯父今天有应酬,喝的有点多,已经睡下了,”简单解释了下,又接着道:“我一接到你们的电话,就让人把令榆的房间重新打扫了下,因时间太赶,只能给你拿了令延的新睡衣,旭橪可不要怪伯母太怠慢啊!”

不约而同地,两人拿勺的手顿了下,向旭橪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身侧的人,乌黑顺长的头发扎成一束马尾,露出了洁白小巧的耳垂,垂着小脑袋看似在乖乖喝姜茶,其实手上的勺子都快落入碗中了,忍住了快到嘴边的笑意,清了清嗓子,恭敬地回答,“大伯母您太客气了,只是我明天早上有几个紧急的会议,再加上我有些认床……”

“外面下这么大雨,多危险啊,说什么都不能走,今晚必须住下!”贺伯母颇有些强势地截断向旭橪的话语,然后想朝贺令榆使眼色,谁知对方压根没有抬头,接着道:“令榆也不放心你这么晚回去,就这样定了,你俩赶紧喝完,收拾收拾上楼休息。我是年纪大了,熬不了夜,就先走了,”看贺令榆仍是静默不语,只好直接点名说:“令榆扶着我点,折腾一晚,我头有些晕。”

被点名的贺令榆,无法再继续装傻,只好站起身扶着贺伯母,贺伯母边走边回头:“旭橪,睡衣就放在床头了,是深蓝色那一套,要是穿着不合适,你再和我说,我给你找令延爸爸的。”

向旭橪起身,含笑目送两人,点头示意知晓,待两人走远,颇有些啼笑皆非地摇摇头。

再说这一边,贺伯母用手指戳着贺令榆,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刚才咋回事,也不说话。都这么晚了,让人家旭橪怎么好回去,更何况他还是你老公,你平时的乖巧懂事都哪去了啊?”

其实贺令榆是不知道怎么说,她心里是不想和向旭橪同居一室的,但是当下这个情况,她又不好直接拒绝,只好装傻充愣了。现在既然贺伯母一锤定音,那就只能见招拆招了,毕竟都是盟友了,以后在向家住一个房间的几率也比较大,现在就当提前练习了。

想通了的贺令榆,不再纠结,对着贺伯母露出乖巧的甜笑:“大伯母,我刚才没反应过来,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安抚好贺伯母,贺令榆整理了下心情,转身便回了餐厅,谁知餐厅空荡荡的,已没有向旭橪的身影,难道他已经走了?

贺令榆皱了皱眉,难道他真的冒雨回去了?这么晚了,又下这么大雨,不安全不说,她怎么和大伯母交代啊?正踌躇间,刚从厨房收拾好的徐姨走过来,笑道:“小榆怎么还在这站着?旭橪少爷已经上楼了。”

原来没走,这人倒是乖觉,自己主动上楼了,贺令榆垂下眸子,暗自腹议,与徐姨道了晚安,便也上楼了。

一推开房门,便见对方站在屋内,背着手正好整以暇的打量这屋内布置,看到她进来了,语气随意又自然:“原来你喜欢粉色的啊。”这语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房间的主人。

下意识想反驳,视线触及到放在小桌椅旁边的粉色hellokitty,拒绝的话便说不出口,贺令榆换了话题,单刀直入:“今晚怎么睡?”

不知想到了什么,向旭橪邪气地挑了挑眉,“听向太太的,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我没有意见。”这笑容,这语气,无赖中似乎还有些别的意思。

贺令榆听懂了他话语里的调笑,一再告诫自己,事已至此,唯有稳住才行,她深呼口气,淡定地说:“虽然说今天确实事发突然,但是以如今咱们的关系,再谈男女之别就有些矫情了,”指了指hellokitty,又指了指床,“两床被子,中间再放个玩偶,足够了,你意下如何?”

向旭橪不置可否,只提了一句:“知道你喜欢这个hellokitty,但是刚从外面拿进来,还没有洗,建议换一个。”贺令榆一想,也是,今天刚得的玩偶,确实需要清洗,环顾一周,只好将玩偶变成了枕头。

等真正躺在床上的时候,哪怕周边一片漆黑,贺令榆也能清晰地感受到身边人的存在,这种私密空间被陌生人入侵的感觉实在太明显了,仿佛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对方的体温。一直侧躺着实在累得紧,她想翻个身,静静等了一小会,听着对方的呼吸声似乎变得平缓了,这才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子,就这短短的一个动作,她一直屏住呼吸,生怕惊动了对方,险些让她出了汗。平躺下来,她忍不住歪了下头,偷偷用眼角瞄了几眼对方,黑暗中,她只能隐约看到对方高挺的鼻子,以及线条锋利的侧脸,不敢多看,她立马收回了视线,像一个做贼心虚的偷窥者。

殊不知,向旭橪此刻也有些煎熬,不敢动弹半分。察觉到身侧的人悄悄翻了个身,即使对方声音很轻,但在黑暗中摩擦被子的声音被无限放大,窸窸窣窣的仿佛在他心尖响起,他只好一动不动,像挺尸一样的躺着,正想侧首看一下对方,突然听到对方细微的转动,急忙摆正身姿,紧闭双眼。感受到对方暗暗打量的视线,不知怎地,有些莫名紧张,还有一点点害羞,极力忽视心底的这些异样感受,他努力放稳呼吸,虽然身体僵硬的跟块石头似的,好不容易对方视线挪开了,实际可能只有几瞬,但他却觉得漫长的好像一个世纪。

各怀心思的两人,在这诡异的平静中渐渐沉入梦乡,窗外的明月也悄悄掩入云层中,一切看似了无痕迹,殊不知平静的冰面下已是暗藏春意,冰雪消融了。

昨天还是暴雨倾盆,今天竟是艳阳天,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进来,给昏暗的房间带来了第一抹光亮。一夜好眠的贺令榆,终于睡饱了,悠悠的醒来,在床上缓了片刻,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看向身侧,被子下已是空无一人了。

贺令榆一骨碌爬起来,连往常的打拳都不做了,快速洗漱后,简单收拾了下,便下楼。

果不其然,贺伯母和徐姨依旧在整理刚摘的花,视线转向客厅,贺伯父和向旭橪正在喝茶聊天,自己居然是最后一个起床的,有些悻悻然,贺令榆轻抚了下耳边的碎发,静悄悄地走过来。

“正好人到齐了,咱们先吃早饭吧。”贺伯父看到贺令榆下来了,便笑着招呼大家往餐厅走。

“早就说让你们先吃,吃完好上班,不用等我们这些女同胞。昨天回来的太晚了,要不是旭橪早上有会,我肯定让他们年轻人多睡会。”贺伯母不厌其烦地唠叨着。

贺令榆觑了一眼坐在她旁边的男人,不得不说,对待工作,这个男人确实称得上劳模,昨天那么劳累,人家照样早起工作,真真正正的栉风沐雨,夙兴夜寐。

贺伯父有些不以为然:“旭橪是年轻人,正是拼搏的年纪,这点算的了什么辛苦。不过,咱们难得凑齐,怎么着也得等小榆一起吃饭,”转头温和的对自家侄女说:“小榆,待会吃完,再上去补个觉,小姑娘家家的得精细些,好好睡饱觉,不然气色不好看。”

对贺伯父的双标,贺令榆已经免疫了,只是腼腆的笑了下,算是应承。一旁的向旭橪却上下打量了一下贺令榆,点头称是:“小榆确实要好好补一补,还是太瘦了。”

贺伯母含笑接过话:“平时饭量跟小猫一样,没吃几口便嚷嚷着饱了,都快瘦成麻杆了,还老觉得自己胖!”说完,便夹了一个水晶饺放入贺令榆碗里。

察觉自己变成了话题中心,贺令榆实相地没有反驳,默默吃下水晶饺,不动声色转移话题,“你不是说要开会吗?怎么没有去公司?”

贺伯母率先抢答:“人家旭橪线上开完会了,还和我们一起去摘了花,喏,专门给你摘了几朵,让我放在花瓶里了。”说到最后,还朝贺令榆挤眉弄眼,似是在打趣。

向旭橪修长有力的手指翻转了几下,便剥好了一个鸡蛋,然后自然地放入贺令榆的碗中,温和英俊的面容,带着无懈可击的温柔笑容:“还没有给你送过花,今天便借花献佛,摘了几朵你家花园的花,还请笑纳。”

不会吃错药了吧,在长辈面前需要这么入戏吗?贺令榆有些佩服的看向面前的男人,这也太敬业了吧,看来她作为盟友,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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