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青葙开着车,一身户外运动装束,他拐到了戚少游家的小区楼下等着,他们约好野外露营,这是他们俩打小的共同兴趣。以前常去,后来他成了演员,就去得少了,但是还是会在南青葙休息的时间里,戚少游空出时间了,他们俩一起去野外宿营三日。可是今天不一样了,多了一人!南青葙看着一身户外运动装扮的萧雪见,有些惊讶!萧雪见看见来接他们的是南青葙,也是很意外!她转头看着身边的戚少游。
“不用介绍了!”戚少游一笑,帮着萧雪见拿背包。
三人同行,微妙的气息在蔓延。
“我们第一次一起去野外宿营的时候,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戚少游说,“南鹿鹿,你还记得吧!我们俩骑着自行车,跟着那帮中学生一起骑到长城脚下!”
“记得!也是我们第一次骑行!回来后,去上学的时候,走路都跟个螃蟹似的!同学们都笑话我们俩!”南青葙自己讲着讲着就笑了。
萧雪见想象着两个男孩互相搀扶着想两个螃蟹一样走进了校门,走进了教室,同学们在他们身后起哄笑着,她也笑了起来,但是又不敢大笑,憋着。
南青葙从后视镜中看着萧雪见的笑,“别憋着!”
戚少游回头看着后座的萧雪见,萧雪见大笑了起来,看着她笑得花枝乱颤。
“今天与两只螃蟹同游,看把小姐姐给乐得像朵花似的!”
“花儿姐,开心就好!”南青葙看着后视镜中已经笑出眼泪的萧雪见,也跟着笑了起来。
“南鹿鹿,你还记得与你同座的那个胖美美吗?就给你写情书的那个!”戚少游说,然后转过头看着萧雪见,“他人气打小就火爆,我就是他的那个送信爱神!”
“戚少游!你——你——少造谣我!”南青葙急了。
“我造谣吗?”戚少游开始数着他,“从幼儿园开始,到大学!你收到的情书,得有一火车吧!”
“一火车!你也太夸张了!”南青葙说。
“更过分的是,每次我喜欢的女生,都托我给你送情书!”戚少游不愤地说。
南青葙有些意外,他转过头来看着戚少游,“什么时候?”
戚少游把南青葙的头推了推,“高速路上,好好看路!”
“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南青葙问。
“都是无疾而终的暗恋!”戚少游笑着说,“已经不重要了!”
“你也会——暗恋?”萧雪见意外地问。
“这我也不信!”南青葙说,他在回想着,戚少游暗恋的那个人是谁?“到底是哪个?大学还是高中时期,还是初中的时候?”
“你忘了,”戚少游说,“戏曲学校的那个!”
“戏曲学校?”南青葙在回想着,“我们有认识这样的女生吗?”
戚少游一笑,“南鹿鹿,有时你真的很无情!”
萧雪见听见戚少游的这句话,看着前面的南青葙,满眼都是素问的他,对于其他的女人来说,就是很无情。
“她复姓北宫,叫海棠!唱青衣的!”戚少游说,“我们去看过她的一场演出《西厢记》,她扮得是崔莺莺!”
南青葙的眼前闪现的却是那个在前生救过宁王的玉海棠。
“想不起来了吧!”戚少游无奈地说。
“你记得她,是你们前生有缘!”南青葙笑着说。
两个帐篷,一个客厅篷,他们俩真是装备齐全。戚少游在烤着肉,南青葙和萧雪见负责吃。
“戚大厨原来会做宋食以外的美食啊!”萧雪见感叹,“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研究宋食的?”
戚少游一笑,“天生的吧!”
“对哦!你们戚家也没这天赋啊!”南青葙最近有点搂不住了。
戚少游想了想,“戚家宋食,我不是第一个!”
南青葙和萧雪见都抬头看着他。
“戚家族谱上,在清朝时期,有一个戚家的子孙在杭州就开过一家戚家宋食的店!”
“他叫什么?”萧雪见问。
“戚宁煜!”戚少游说。
“宁王赵煜!”南青葙脱口而出。
“谁?”萧雪见和戚少游同时问。
他们三人聊到了大半夜,戚少游有点喝多了,在客厅篷中的行军床上睡着,萧雪见和南青葙还守在炉火旁,萧雪见想起他们在西藏桃花沟宿营的那次,柏青奕和小五他们四人,那天也是他们俩在客厅篷中,看得《素问南篱》电影。炉火哔哩啪啦地响着,他们俩静静地听着那声音。
“我能问问梁音和江褚他们怎么样了吗?”萧雪见轻声地说。
南青葙回头看着身后睡着的戚少游,“少游!”他喊着,戚少游没有反应,他才回过头来看着萧雪见,“目前来看又回归了风平浪静时期了。”
“他们之间?”萧雪见问着。
“站cp啊?”南青葙一笑,“如果是现在,他们的cp一定人气火爆!”
萧雪见懂,在那个时代,他们俩,不能说。
“骆姐——前生爱的是——梁音!”南青葙说。
萧雪见有些震惊!她在想今生的骆姐和梁音之间的关系?只是闺蜜吗?她沉默着。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南青葙说,“爱上一个人,你有的选吗?能选择的只是喜欢!还够不上爱,爱是唯一性!”
萧雪见想起了大美人,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就是他的唯一!那自己呢?只是喜欢吧!
戚少游身在迷雾中,他摇摇晃晃地走着,走进了一个古旧的大院落里,红绸高挂,红灯笼像是星星一样挂满了整个院落。
“殿下!殿下!您今晚喝的多了,等一下进洞房,怕是宁王妃不高兴了!”
有一人搀扶着他,他口中的宁王妃是谁?
“官家赐婚,可不得怠慢啊!”那人继续说,“我知道殿下不中意,您中意的是白老板!可是,今日是您新婚之日。”
白老板又是谁?
“少游!醒醒!回帐篷里去睡!”南青葙摇着戚少游。
戚少游睡眼朦胧地看着眼前人,“南兄弟!是你啊!你来喝我的喜酒啊!”
南青葙一愣!“喜酒?什么喜酒?”
戚少游被他这么一问,清醒了过来,想着自己刚才进入的那个大宅子,他摇了摇头,“做了个奇怪的梦!”
南青葙懂了,他和江褚一样,怕是也去了自己的前生。
“梦到什么了?”南青葙平常地口气问。
“洞房花烛夜,”戚少游说,“身边有个喊我殿下的人,但是听他的话,好像娶的不是自己喜欢的人!”
南青葙想着,宁王成亲了?自己喜欢的人?想必是玉海棠!
官家赐下了三场婚事,一场是宁王,一场是小阳王,一场是十七公主!宁王和小阳王娶的都是贵女,十七公主下嫁的是——梁音!
南青葙赶了过来参加梁音的婚礼,但只见游荡在公主府外的江褚!
“江褚!”南青葙喊着。
江褚神情恍惚地看着南青葙,他连忙转身离开,南青葙跟上了他,“要不要就喝点?”
他们俩去了丰乐楼,江褚点了满满一桌的菜,但都是梁音爱吃的。
“蜜饯樱桃、雪醅、粉煎骨头、满山香、碧涧羹、豆饭!”
江褚吃着,吃得满嘴,但是还在不停地往自己口中塞着,直到吐了,他快速地跑开,南青葙看着他的背影,再看着满桌被他风卷残云后的那桌菜,他追了过去,追着他去了丰乐楼的后巷,看见他蹲着地上呕吐着。他上前拍着他的后背,他也只能这样安慰着他。
公主府中的椒房中,一对新人端坐着,梁音看着团扇遮脸的新妇,新妇娇羞着,可是他却不知怎的,心里阴霾着,他害怕团扇后那双期待的眼神。
十七公主一直等着,可是梁音一动不动,她只好挪开团扇,看着自己的夫君。
“阿音!”她轻声地呼唤着。
梁音愣在那,他的思绪不知飘飞到何处去了?新房中,一片寂静!
“驸马!驸马爷!”
外面一阵慌乱,把这对新人从寂静中拯救了出来。梁音快速地冲出了新房的门,一打开,就看见张内侍慌忙地跑了过来。
“官家!官家!”他喊着。
“官家怎么了?”梁音立马问。
“官家今天高兴,喝得有点多,我以为他只是醉了,结果——”
十七公主跑了出来,“父皇怎么了?”
梁音立马说,“附子!”喊着他的徒弟,“拿药箱,我们进宫!”
一辆马车在御街上飞驰,因为是深夜,马踏青石板的声音响彻!
宁王殿下在书房中的塌上窝着,他的内侍匆忙地走了过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瞬间就醒了过来,翻身坐了起来。
“准备马车,进宫!”
又一辆马车飞驰而去!
南青葙跟着宁王往官家的寝殿福宁殿而去,一到殿外,就看见黑压压地跪着一大堆人,宁王在殿外等着,小阳王也赶了过来。
“六哥!父皇现在怎么样了?”小阳王问。
宁王摇了摇头,“我也是刚到!”
张内侍走了出来,看见了宁王和小阳王,“两位殿下来了!”
“张翁!父皇怎么样了?”宁王问。
“阿爹怎么了?”小阳王焦虑地说。
“阳王殿下,您随我进去,官家一直在喊着你的小名呢!”张内侍说。
小阳王还没等张内侍说完,就已经跑进了殿中,张内侍转头看着宁王,安慰地说,“宁王殿下,您暂时在殿外候着,等会儿,官见幸许就喊您了!”
南青葙看着张内侍的背影,转头看着身边的宁王,只见他脸上闪现过一秒的失落。同是父子,亲疏太过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