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一直盯着南青葙,南青葙走哪他就跟哪,就差上厕所他蹲一旁了。
“你俩不是只是朋友吗?”小五都问了快一天了。
“听音乐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南青葙无奈地说,“一开始,我睡帐篷,她睡客房!没睡一起!”
“你骗鬼!鬼才信呢?”小五说。
南青葙叹气,只好往卫生间躲,小五跟着。
“上厕所!你也要跟着吗?”
小五掉头坐在沙发上,南青葙往卫生间走去,过了很久,没见他出来,小五去敲门,“南青葙,你掉马桶里了!”还是没反应,他拧了一下门,居然没上锁,门开了,可是没有人!小五爬到浴缸的窗口,探头看着,十七楼!吓得一激灵。
“南青葙,你躲哪去了?”小五喊着。
柏青奕走过来,看了看卫生间。
“去南篱书局了!”
“他已经可以这么来去自如了吗?”小五惊讶。
南青葙回来了,卡着点回来的。雅苏中的那刀,毒太厉害了,顺着血液走了全身,瞬间就全身发紫。跟随的王军军医束手无策。
黑木走出了帐篷,冲商队喊着,“你们中有会治病的人吗?”
“有!有!有!”
“女人扮的假僧人!”
“对!那女人会治病!”
那女人被推了出来,黑木看着一身僧袍的她,卫队要上前检查,黑木一把上前,拱手,“请救救我家主人!”
女人身边的假僧人拦住了黑木的前面,一女一把拉住他,对他摇了摇头。
“走吧!救人要紧!”
南青葙看着那女人走进了王帐,就这样,一天一夜,两天两夜,三天三夜,女人一脸倦容的走出了王帐,黑木毕恭毕敬地送了她出来。
南青葙松了口气。
“老柏,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这女人,可真厉害!”小恩感叹,“能从死神手中抢人!”
的确,那女人不管在哪一世都那么独特。
雅苏醒了,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又回来了,醒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要见救他的人。第四日黎明时分,天色还未亮,黑木来请救命恩人,可是僧人中并没有看见那女人,还有跟着她的那个假扮僧人的男人。
“可能是昨日半夜走的吧!”其他人说。
南青葙看着茫茫沙漠,他们俩就这么走了吗?
雅苏没有见到他的救命恩人,商队的人把那女人当着天女膜拜着。雅苏只是听说是天女救了自己。他依稀模糊中记得是有一个女人,因为当时在弥留之际,并没有看清她的模样。从此,这个模糊的天女在他的心里扎下了根。
刺杀他的那个孩子,他还是没舍得杀,他也只不过是一把刀而已。眼看就要到沙洲了,雅苏决定不去了,往回走。因为他知道有很多人不希望他去沙洲,不想他参佛。
回鹘一直信奉的是摩尼教,怎么会允许他一个可汗转去信奉佛教。
黑木说:“黑衣客虽说的是西夏语,那孩子说的也是西夏语,可是可汗,我觉得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
雅苏一笑,“有人是想借着西夏与我回鹘之间的争端,暗度陈仓!”
黑木说:“可汗,要不要把禁卫军审一遍?”
“暂时别动!亮出王旗,我们大张旗鼓的回甘州!”雅苏说。
“您是想让他们知道,可汗不去沙洲礼佛!摩尼教就还是回鹘的国教!”黑木说。
雅苏看着手中的佛珠,他交给黑木,“收起来吧!”
黑木拿出檀木的盒子,把那佛珠装了进去。
“天女,继续给我找!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找到!”雅苏说。
“遵命!”
南青葙继续和粟特商队往沙州走,因为他知道天女一定是去了沙州。
王军和粟特商队分开了,离沙州已经不远,商队一鼓作气,一天就到了沙州。南青葙没去过敦煌,只是看过纪录片,如今进入千年前的沙州,还是很兴奋。小恩说,“掌柜的是一次来,沙州可去的地方多着呢?”
南青葙一笑,“那好,卖了货,给你加一成工钱,带我游沙州!”
小恩一笑,“小恩,终于跟上了一个好东家!”
“走吧!”
萧雪见在家仔细地翻阅柏青奕的那些有关敦煌的画作,也许在那些画中自己能找到些什么?她抱着画册,装进了大背包中,迅速地出门。她要去哪?去找莫绿绮!
一到绿绮微堂,又看见了上次的那辆车。小艾请她进去,看见莫绿绮在和一个男人喝茶。那男人看上去比师傅年轻,气质儒雅。
“莫老师!”萧雪见礼貌的笑着。
莫绿绮一笑,“你来了!”她要站起来,旁边的那个男人立马扶着他。
“一起喝茶?”
“好!”
小艾拿了新的茶杯,点茶。
“萧老师,我来介绍一下,我身边的这位,是古琴制造师余钟暮!余先生,这位是编剧萧雪见!”莫绿绮介绍着。
余钟暮和萧雪见握了握手,“幸会!”
他们三人一起喝着茶。
萧雪见问:“莫老师,你——去过敦煌吗?”
莫绿绮一笑,“沙洲?”
对,古时敦煌称为沙洲!萧雪见一笑。
“萧老师是要写有关敦煌的故事吗?”余钟暮问。
萧雪见点了点头,她从自己的背包中拿出柏青奕的那本敦煌作品集。
余钟暮说:“我能看看那作品集吗?”
“当然可以!”萧雪见把画册递了过去,余钟暮双手接过,仔细地看着那画册。
“柏——青——奕!”他轻声地念着。
“你说什么?”莫绿绮激动地差点摔了茶杯,“谁?”
“柏青奕!”萧雪见重复着,“你知道他?”
莫绿绮摇了摇头,“这个名字——似曾相识!’
余钟暮翻着画册,停在了一张飞天的画上,他抬头看着莫绿绮,又看着那画,惊讶,“这飞天怎么像是画得莫老师!”
小艾听他这么说,连忙探过身来看,果然有八分像。
“对哦!真的很像!莫老师,你什么时候给人当模特了?”
莫绿绮摇了摇头,“我没有!”
“有好几幅飞天,都和莫老师很像!”余钟暮惊奇的发现,他转头看着萧雪见,“柏青奕认识莫老师吗?”
萧雪见不知道怎么回答,愣在那!
“你们相信前生吗?”萧雪见问。
余钟暮本能地看向了莫绿绮,笑着说,“我不知道,有没有前生,但是有些人就算是初次见,像是相识很久,也许是,前生就认识!”
萧雪见看着他,他看着莫绿绮的眼神,深情如水。
“莫老师,你是不是觉得柏青奕这个名字似曾相识?”萧雪见问。
莫绿绮脸上浮现淡淡地忧伤,“沙洲!不知道为什么,一提起,心口酸酸的,就像刚才第一次听到柏青奕这个名字,也是如此!”
萧雪见说,“也许,你的前生在沙洲和一个叫柏青奕的人,有过一段故事!”
莫绿绮的手在微微地颤抖着。
南青葙跟着小恩,来到了莫高窟,瞬间就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撼。
“掌柜的,走吧,去看看!”小恩笑着说。
远远地就看见了一群僧人还有一群服饰各异的人。
“他们是去千佛洞的画师!”小恩说。
“那些背着筐子的人呢?”南青葙问。
“哦,他们是去采矿石研末成颜料的画工!”小恩说。
南青葙好奇地走过去看看,看着那些其貌不扬的石头,居然是能画出那么惊艳壁画的矿石颜料。
“掌柜的!”小恩,拉了拉南青葙的衣服,给他使了个眼色。
顺着小恩的目光他看了过去,看见了一个眼熟的。
“那个假扮僧人的男人!”南青葙说。
小恩点了点头,“想必天女也在这儿!”
正如最初他们推测的那样,南青葙对小恩眨了眨眼。
“我去打听打听!”小恩说。
南青葙点了点头。
小恩跟着那个假扮僧人的男人而去。南青葙跟着那些画师去了千佛洞。
突然他看见了一个身影,因为那个长长的——绿绮琴!是她!天女。只见她拿着一张丹青,见人就问。
“你们见过他吗?他是画师,从东京汴梁来,他叫——柏青奕!”
“柏青奕!”南青葙震惊,“她口中的柏郎——居然是柏青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