玟一跃而上,右手执笔,飞速地翻阅漩涡中的鎏金古字,接连又有几对情尘姻缘入了眼,就这么一行行,字字句句的找着男人的名字。
有了!元始帝尊和灵狐圣女的名字跃然眼前,她幼时曾素闻,帝后天择,天择二帝而未择一后。如此看来,倒是所言非虚。
那元始帝尊的名字的正坤位,并无他人的名字,而与之有过露水姻缘的圣女,则屈之而下。
奈何此二人实乃缘浅情深,圣女得帝灵推改了狐族数千年的命数,惠及亿万子孙。而帝尊为世俗情爱而不惜违天命,弃九天共主之位。如此改天换地之举自然引得天地震怒,最后落得个生离死别的下场。但无论何时,此情爱自古未曾有之,故而排之为二。
玟轻勾唇角,这世间能排在元始帝尊之前的,惟有当世之主,看来这情司谏的榜首便是清珩。她举笔拂袖,往漩涡中施力,那漩涡中金光大字迅速打散,又逐渐凝聚成两个字。
清珩
玟哪里肯歇,执笔杵了杵,便往清珩的正宫坤位写去,还未施力,就觉得自己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几欲被这突如其来的神力掀翻在地。稳了稳心神,再欲试之,却被漩涡的气力给击着喷出血来。
看来,就算是情尘笔,也妄想窥探九天后位。玟虽有几分失落之感,却觉得此事也在情理之中,左手施法替自己先稳住了心脉,便再次一跃而起,右手翻转情尘笔,欲在清珩下位,写上自己的名字。
却不料,这笔以鲛绡纱做墨料。三番四次点墨而上却未留下丝毫痕迹。
“不会的,不可能。”
情尘笔本就可以改天换命,她只是求个露水姻缘,为何却写不上自己的名字。玟正喃喃自语着,那情司谏的漩涡中却逐渐浮出几个金光大字
“情司诉命,帝后天择,万世情缘,归始其中。”
那大字消失殆尽后,清珩二字的正坤位逐渐浮现了一个字。妤。
这,这不可能。难道帝后要出世了。九千万年来,天未择一后,究竟是何时,仙帝已经有了命定的姻缘?玟执笔的手微微轻颤,施力点开那妤字。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配的上九天共主。
“妤,为上古女娲补天弥留尘世之石,乃天地之女。血脉尊崇,天择其为后,于癸卯年,于昆仑山出世,届时天将降祥瑞于四方九洲,以迎天女帝后。”
这是谏中的天命预言,只寥寥数字,却道明一个不争的事实,三年后帝后于昆仑山出世,是为仙帝正妻,无论清珩喜欢不喜欢,这就是天命。
所以,千年以来,她所做的一切皆是白费心机,好一个天命所依,好一个天地之女。天地造物又如何,难道就可以肆意操纵所有人的命运么?人如此,仙亦如此。既是天意如此不公,她就偏要毁天灭地,不信弄不翻这九天,逃不开这气运。
玟将笔往空中一扔,双掌合十,闭眼念咒,霎时万丈天雷地火滚滚而来,将情尘笔劈的粉碎,以毁灭天地神器做引,生出无穷的力量。朝那漩涡中的情司谏呼啸而去。
“既然你不让我改,那就索性毁了你,让天地无迹可循。”
情司谏本就乃虚无缥缈,幻化之物。莫名受了这力,天雷地火和着无穷法力,竟只穿身而过,将崇山山脉劈得断裂开来,霎时天摇地动,崇山之巅的万千巨石翻滚而落。
惊得此地山神小仙从地底攥起,见玟大展神力,只呼喊跪拜着,上仙饶命,手下留情,莫毁了这一处世观奇景。
玟哪里顾着,正欲再施一法,便见那漩涡逐渐消退,卷轴从外两侧卷起,浮现几行金字。
“情尘改命,司谏诉缘,是以天命。情尘已毁,天命已定,万古而不能改。”
这几字似是情尘笔的遗世之语,至此以后数亿万年,情司谏,不再为笔而开,只能于九天掌官仙宫处可窥得一二,却再也无法动改姻缘。鲛女这一性起,却无意间又毁了对苦命鸳鸯的前程宿缘,断了其男女念想。当然、这也是后话。
话说这情司谏消失不见,天雷地火却引得地脉震动,山崩地裂的祸乱,才片刻功夫,就引得九天上神议论,只见那崇山处漫天的妖气,又有天雷地火,拿不定主意是否帝尊驾临,便随意指派一小仙做探。
前来探查擒妖的是今日当值的卯日星君,腾云驾雾间到了崇山,远远见山上一个鱼尾人身的鲛怪在那纵雷生火,虽看不清那人的样貌,却被这凌厉的雷火吓得不清,此雷虽不及仙帝的霸道,却也有几分精髓,若是盲目闯了进去,撞上了枪口,被打得狼狈逃窜倒不要紧,落是往后在九天落下笑柄,千百年里可别再想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