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喂奶,慕容清感觉酥酥痒痒的,她看着甜宝儿黑白分明的纯净眼眸,抿嘴一笑,没有说话。
前世是弃儿的慕容清,第一次很真实地感觉到血脉相连的奇妙感觉。
婴儿的啼哭打破了房间内的恬静氛围。
傅御宸走过去,将挥舞着小拳头哭泣的圆哥儿抱起,圆哥儿依旧哭个不停。
这啼哭声将酣睡的团哥儿吵醒了,团哥儿睁着葡萄一样水汪汪的大眼睛,显得无辜又茫然。
团哥儿用小拳头揉了揉鼻子。
傅御宸大言不惭地说:“团哥儿稳重,像朕。”
奶娘在外面轻轻敲了敲门问:“皇上,皇后,奴婢进去哄哄皇子吧?”
傅御宸扬声说:“不用了,朕能哄好他。”
明明这小家伙刚吃过奶没多久,应该不会这么快就饿了。
傅御宸还不信了,他不信自己哄不好一个奶娃娃。
然而,圆哥儿哭起来没完没了,硬是把自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慕容清无奈扶额,说道:“皇上,您把他抱过来给臣妾看看。”
慕容清将甜宝儿放在一旁,抱起圆哥儿。
圆哥儿立马就不哭了,只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慕容清,嘴里像小鱼一样吐着泡泡。
傅御宸讪讪笑着:“原来他是想让他母亲抱。”
慕容清蹙眉说:“这孩子应该是在生产的时候呛到了羊水,吐泡泡是吸入性肺炎的症状之一。”
傅御宸着急地问:“那怎么办?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吃药?”
慕容清思索了一下说:“不如让奶娘喝些药,这样乳~汁中也会有药的成分。”
慕容清将胡奶娘唤进来,温和地说明了情况。
然后,慕容清说:“要不然本宫喂圆哥儿,换你来喂甜宝儿吧?”
胡奶娘看了看床边比寻常孩子瘦小一圈的公主,唯恐自己喂不好羸弱的公主,便笑着说:“娘娘,您刚生产完,怎能让您喝药喂二皇子?还是奴婢喂二皇子吧。”
慕容清点了点头,道:“辛苦你了。”
就在这时,唐高达在屋门外问:“皇上,兵部尚书萧茂勋求见。”
傅御宸剑眉微蹙,走过去挨个亲了亲三个奶团子的小手,带着歉意看了看慕容清,快步出了房间。
今日清朗无风,慕容清让人将三个小床挪到窗户处,将窗户打开,阳光从茜纱窗倾泻进来,暖暖的。
慕容清将三个奶团子的包被解开,将他们扒得干干净净。
三个赤~身~裸~体的婴儿趴在并排的小床上,活像三只小青蛙一样,晒着太阳。
慕容锦进来的时候吓了一跳:“皇后娘娘,可别让皇子公主着了凉。”
慕容清顽皮地笑道:“无妨,看他们多可爱啊。这样晒晒,黄疸可以早些褪去。”
慕容锦还是坚持给小婴儿们戴上了头巾。
然后,慕容锦迟疑了一下,说:“娘娘,我们不宜长时间留在宫里……”
慕容清让奶娘退下,问慕容锦:“长姐,有没有查出到底是谁泄露了魏雁回的秘密?”
慕容锦抿了抿嘴唇说:“反正我敢打包票,不是从女医馆泄露出去的。只有我和嫣儿知道详情,女医馆的其他人最多知道魏雁回来看过病,用过清热解毒的外敷药物,具体什么病症她们一概不知。”
慕容清沉吟了一下,说:“我觉得要么是袁成众泄露出去的,要么就是……就是魏雁回真和旁人有私情,不一定就是和熊奇,也有可能是其他人。有些风流浪子偏爱拿这种事出去炫耀。”
慕容锦轻轻摇了摇头:“我觉得第二种可能性不大。事到如今,娘娘面前我也不瞒着了。魏雁回事到如今还是处子之身。”
慕容清惊讶地看向慕容锦,慕容锦点了点头:“大理寺让嬷嬷帮着给魏雁回验身了,她的确是处子。袁成众嫌弃魏雁回的痦子,新婚夜看了一眼,就没兴致碰她了。”
慕容清思索了一下:“这样一来,魏雁回心里必定难过自卑,她与人生情让人看她私密处的可能性几乎没有。那就从袁成众这边来查,袁成众心中嫌弃,也许会向谁抱怨几句。”
慕容锦点了点头:“大理寺已经在查了。反正我是不怕的,我们女医馆身正不怕影子斜。”
慕容清宽慰慕容锦:“不妨事,我们淑安堂的口碑在那里摆着。你们诊了那么多人,以往从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清者自清。”
姐妹俩说了会儿话,慕容嫣也进来,两人送了金镯子和玉坠之类的东西,算是给皇子公主的见面礼。
然后,慕容锦和慕容嫣姐妹俩起身告辞,她们还得回大理寺。
慕容锦说,估摸再有一两日,大理寺这边也该查清楚女医馆这边的事情了,到时她们就可以回家。
慕容嫣抹着眼泪诉道:“娘娘,我们不妨事。只是,昨日,连累娘娘生产之时还被魏宏图打扰,臣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慕容清眼眸里浮现一丝冷意,魏宏图虽是为了他妹妹心中着急,可他所作所为确实出格了一些。
慕容锦悄悄扯了扯慕容嫣,示意她不要多话。
然后,慕容锦温婉地笑着说:“都说皇上疼娘娘,这两日我们是真见识了。幸亏皇上处处护着娘娘,这就是最大的福分。至于魏宏图嘛,咱们犯不上跟他治气。毕竟,魏雁回这次真的处境尴尬,魏宏图脑袋一懵失了分寸也是有的。”
慕容清心里闷闷的,让映雪将慕容锦姐妹俩送了出去。
用晚膳的时候,傅御宸再度来到凤藻宫。
慕容清遣散宫人,开门见山地问傅御宸:“皇上,您一向铁血手腕,怎么会将魏宏图纵得如此张狂?居然敢在臣妾宫门前闹事。臣妾倒无所谓,只怕伤了皇上的脸面。”
傅御宸神色严肃,在床边坐下,注视着慕容清说:“婉儿,最主要的原因是,魏宏图天赋异禀,有他不可取代之处。”
慕容清挑眉问:“什么天赋?竟能让皇上您也让他三分。”
傅御宸握着慕容清的手,轻轻拍了拍说:“你当知大宁与大朔交界之处,有许多大漠荒原,且冬季苦寒无比,雪大如席。大朔惯爱骚扰我边境,打抢完之后就跑,藏在荒漠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