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司徒平再度醒来之时,却看到一双漆黑的大眼正趴在自己的眼前。
“呜哇!”
随着一声稚嫩的叫声,那双大眼乍地向后退去。
却见没跑两步,就被一只小手提溜起来。
他顺着那手望去,才发现旁边站着一位梳着两个冲天鬏,面目白皙,脖子上带着一个金色项圈的童子。
“司徒师兄!”
那童子叫喊着就要扑上来,又被旁边的一个少女伸手按住。
“蝉弟莫要胡闹,司徒师兄现在重伤未愈,还是让他好好休息的好。”
司徒平眼神恍惚了一阵,这才回过神来。
原来那童子是妙一夫妇的儿子,齐金蝉。
对方此时正双手环抱着着一个尺许长的小人,生得又白又嫩。
睁着一双圆滚滚的黑色大眼,望着司徒平咿咿呀呀地叫了两声。
显然是已经认出来,当时将它从那蛇洞之中救出来司徒平。
齐金蝉的后面还站着两位明眸似水的少女。
那年长一些的端着一个玉碗,走上前来,将司徒平搀着坐起。
“司徒师弟倒是福大命大,我们将你救回来后,是荀师叔出手帮你将身上的那个恶毒的禁制解除掉了,但是她说你身上的伤势唯有芝仙的灵血搭配着灵丹才能拯救。”
吴文琪所指的灵血一定要是芝仙自舍的灵液。
因为这种灵液比将芝仙囫囵吞下去服用的功效更强。
可是这灵液的代价是芝仙损失三百多年的道行。
寻常之人,又哪能说动芝仙将自己的灵液自愿献出来。
她搅动了一下碗里的麻黄色的汤药,又轻轻吹了吹,递到了司徒平的手中。
接着目光一转却看向了正在抓耳挠腮的齐金蝉一眼。
“恰好齐师弟那天跟着偷跑了过来,见到你之后,立即跑回九华山,不知怎么劝说的,竟然让那芝仙献出了灵血来。”
“嘿嘿!我偷跑过来的事情娘亲倒有没有怪我什么,不过幸好让我见到了司徒师兄,等我回到九华山里将司徒师兄的情况给这芝仙一说,它犹豫了一瞬便答应我任我采了一份灵血。”
那白白胖胖的芝仙听到齐金蝉的话后,示威似地挥了挥攥成拳头的小手。
便听齐金蝉嘿嘿笑着补充了一句。
“是我说错!芝仙道友丝毫不带犹豫地就答应我那个要求了。”
二女听着却都掩嘴轻笑一声,司徒平也笑了笑,将喝完后的药碗递了回去。
“这次还要多谢二位师姐以及齐师弟了。”
司徒平拱手拜谢了一番,当看到那略嘴的芝仙时,他又轻声说道。
“当然,还要多谢芝仙道友!”
芝仙这才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然后挣扎着便要从齐金蝉的怀抱中跳了出来。
司徒平观察了几眼,也不知那位妙一夫人用了什么法子。
这芝仙的个头却是比第一次见到它时大了整整一圈。
“你先别着急着谢,荀师叔说虽然你的身体上的伤势已经无碍,但是你那元神被禁制毁去了许多,她只能想办法将这现状维持住,若想要彻底解决,唯有等到时机来临之时,她才有办法取来灵丹为你疗伤。”
司徒平自然是知道自己元神的伤势,他在清醒之前便从那属性面上刷新的信息了解到。
他的状态已经变成了【封禁】:禁制带来的损伤虽然暂时被压制住,但你的元神已经失去大半的作用,距离下次恶化倒计时还有183天07时。
“司徒师弟,你现在已经被那许飞娘逐出师门,不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听到吴文琪的话,司徒平低头思量了一会。
妙一夫人得了长眉真人的真传,尚且无法将他的元神修复。
那想必她所指的办法唯有东海三仙合炼的九转大还丹才有此奇效。
而所谓的“东海三仙”便是她的丈夫,现如今的峨眉掌教齐漱溟。
以及他们夫妇的两位师兄玄真子和苦行头陀。
传说这三位长眉真人的高徒,为了应对三次峨眉斗剑。
正在那东海钓鳌矶中密炼金光烈火剑。
可司徒平估计当日尚和阳所传金光烈火剑之事恐怕是谣传。
那柄神剑应当早已被长眉真人炼成,只是三仙还在苦苦闭关参悟中。
他知道妙一夫人说的时机便是那东海钓鳌矶天狐渡劫之日。
唯有那时,三仙才会功行圆满,出关与众人相见。
可是现如今他也不知离那天狐渡劫的时间还有多久。
总不可能一直眼巴巴地留在这里等着。
现如今那许飞娘估计已经对他恨之入骨。
若是靠着赌咒发誓能杀死他的话,对方早已经不知道将他咒死几万次了。
虽然这文笔峰有餐霞大师护着,但如果被那许飞娘知道他还活着的消息。
恐怕他睡着了都不得安宁。
见到司徒平一脸迟疑的样子,齐金蝉将那正在司徒平周围爬来爬去的芝仙抱起说道。
“司徒师兄不如加入我峨眉怎么样?听娘亲说若是你要是愿意拜在爹爹的门下,她愿意替你去说道说道。”
吴文琪与朱梅听后也劝说了几句。
她们见司徒平本性不坏,当然愿意与其同为一门。
可司徒平抬头扫了一圈众人,缓缓开口说道。
“在下思来想去,此事还是算了吧。”
“司徒师弟难不成怕我们峨眉一脉嫌弃你的出身不成?”
司徒平闻言连连摆手,表示自己没有那个意思。
他刚才想着的却是更多,若是按照原著发展,他日后当然是归入峨眉门下。
但是他现在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司徒平了。
靠着之前一路碰撞的机缘,他现在也算是小有所成。
如果加入峨眉,那他以后再想靠着熟悉剧情到处去开副本。
势必要与诸多同门一起前去,而且这蜀山世界里。
有许多灵物的归属都是命中注定的,比如说他身上那柄紫郢剑。
他独自去取尚且还能周旋于方寸之内。
但要是被别的同行之人看着,他可就没办法了。
“两位师姐以及齐师弟的性情我当然晓得,我又岂能会有那般想法,只是我之前所做一切都是为了能从许飞娘的手中脱离出来,眼下好不容易才将此事做成,我想先自己再冷静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