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做生意,陈碧华来了兴致,笑着低声说道:“汪奉之有一个家里世世代代做古董生意的朋友,前些年家里遭遇了一些变故,被抄家了,他和弟弟逃亡到了国外。前两天他写信给奉之,说他们逃跑前把那批古董给埋起来了,现在风头好了一些,他让奉之找人把东西挖出来,帮他卖掉,把钱寄到国外,许诺了一半的收入作为回报。”
文文试探的提醒道:“以汪奉之先生目前的身份,做这件事情风险可太大了呀。”
虽然文文对汪奉之不太了解,但汪奉之和容瑾都是混一个圈儿的,上次在邓一平的私人聚会上也见到了汪奉之,还有在晚间新闻上也能经常看到汪奉之,这个级别,肯定不会做这种风险太高的事情。
毕竟一旦被发现,就得不偿失了。
说不定还要被扣上一些莫须有的帽子,这个风险谁担当得起呢?
陈碧华说道:“是呢,奉之收到信之后勃然大怒,当下就把他那个朋友骂了一遭,说他这么做是在让他‘铤而走险’。奉之那个朋友大概还不住掉,这十余年,奉之已经早已不是当初的奉之了,这十余年他仕途坦荡,一路顺风顺水,如今早已是居庙堂之上的人了。一个连太太都要换掉的人,又怎么可能还记得当初的朋友呢?更何况他这个朋友还是当初犯了事的。”
陈碧华的语气中未免有凄凉之意。
文文从陈碧华的描述中大概了解到汪奉之是一个凉薄之人,如今官居高位,连自己的太太都瞧不上了,更不用说当初的那群朋友了。
文文故作惋惜的说道:“那这样就有些可惜了。汪先生那个朋友既然家里累世都是做古董生意的,想必应该积攒了不少的好东西,即便现在不挖出来,过个十来年也会被找到上交给国家。”
以文文对陈碧华的了解,陈碧华应该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果不其然,陈碧华低声说道:“文文,你不愧是我的好姐妹,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奉之虽然不屑于挣这个钱,但我觉得这简直是天降好事。我趁着奉之不注意,拷贝了他朋友的地址,伪装成奉之的一个朋友,给他去了一封信。我在信中说,奉之现在的身份不方便,以后不要再给奉之来信了。假如他信任我的话,我可以代替奉之替他办成这件事情。”
文文想,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陈碧华抓住了这个机会。
文文追问道:“汪先生的朋友怎么说?”
陈碧华高兴的说道:“他很快就给我来了信,表示了感谢。他在信中说,古董的数量很多,他提醒我,叫我提前找好买家,以免东西挖出来了,买家没有找到,中间出了别的岔子。”
听陈碧华这么说,文文揣测古董数量应该不在少数。
如果陈碧华找不到买家的话,她可以帮助陈碧华拿到拼兮兮系统上去卖,到时候卖了钱陈碧华肯定也会分给她一部分,毕竟陈碧华是个做事大气的人。
文文便说道:“碧华姐,实不相瞒,我和容瑾在京都这些年也认识了不少做这个行当的朋友,要是你找不到买家,我可以帮忙介绍。只要东西好,不愁转手。”
陈碧华听了十分激动,双手紧紧握住了文文的手:“那太好了!这件事情从头到尾目前都是我一个人在暗中来做,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多少有些神经紧绷,我这些天的失眠兴许就和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要是你和容瑾能帮我找找买家,等到东西卖出去了,我那一份再分你一半,我陈碧华说话做事向来有担当,说出去的话如板上钉钉,绝不反悔。文文,你和我交往这么久了,我想你多少也是了解我这点脾气的。”
文文便顺势问能不能见一见那一批古董。
毕竟六十年代那会儿她也是倒腾过这东西的,多少懂一些行,这批东西值不值钱,能值几个钱,见了东西之后才能心里有数。
陈碧华低声说道:“那批东西还在地底下埋着呢,连我也都还没见过呢。”
文文心里一喜,看来她加入的正是时候。
“东西打算什么时候挖出来?”文文问道。
陈碧华说道:“我已经在暗中安排这件事了。挖这些东西,首先得找信得过的人,不能胡乱宣扬;其次还得找专业的人,否则一不下心就可能损伤到了那些宝贝。所以我找的挺费劲的,不过好歹总算是找到了。预计下周三就开始动工了,你要是有时间的话,下周三我带你一起去现场看看。”
陈碧华说完,又凑近文文耳边,低声说道:“这件事情我从头到尾都瞒着奉之呢,你要是去我家,不管奉之在不在,都万万不可提起此事。我身边的那些人,许多都是奉之的‘眼线’和‘耳朵’,一旦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立马就传到奉之那边去了。”
文文说道:“放心吧碧华姐,你让我保密的事情,我一定会替你保守秘密。”
陈碧华欣慰的点了点头:“我相信你。和你接触以来,我就知道你是个说话做事都靠得住的人。”
这周王翠莲来了文文家里两次,给孩子们带了很多好吃的。得知容瑾已经走了,王翠莲便有些心疼女儿,说以后会勤来文文这里陪她。
顾老太太又派人来了,说是想孙子孙女了,等周末孩子们放假,想把孩子们接过去住几天。
文文都应允了,顾老太太近来身体每况愈下,和孩子们见一面少一面。因此但凡是能让她高兴的,文文都尽量满足。
一到周末,小土豆和小苹果就被接走去顾老太太家里了,家中只剩下文文一人。
平时容瑾也在,孩子也在,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家中只剩下她一个,顿时一种空荡荡的感觉油然而生。
一个人在家,晚餐文文也懒得做饭了,随便切了点水果将就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