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建英倒是脸皮厚的很,眼见着自己的老公是指望不上了,马建英一撸袖子,决定自己上了。
只见马建英身体微微前倾,咳嗽了两声,一副准备“开辩”的姿态,嗓音洪亮地说道:“大队长,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当初我和大树刚结婚的时候,毕竟年纪小,啥也不懂,两口子吵个架,这不是很正常吗?你说我把文文爷爷奶奶脸抓出血了,那会儿我毕竟是个年轻小姑娘,打起架来都失去理智了,误伤了老两口不是很正常吗?”
张国富啐了一口,一脸鄙夷的说道:“就你还是小姑娘呢?啥叫小姑娘知道不?就像人家文文这孩子这样的才叫小姑娘。你从嫁给大树的时候就是这幅两百斤的样子,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小姑娘。”
张文文噗嗤一声,差点儿笑了出来,没想到大队长还挺幽默。
一扭头,看见王翠莲也笑了。
马建英思路被打断了,脸上一红,却很快接了起来:“大队长,说事儿归说事儿,你可不能对我进行人身攻击!还有你说我不给小文爷爷按时送饭,让他受饿,你这也太严苛了。老头本来就不能吃那么多,吃太多了容易得糖尿病。我不定期饿老头子一下,那是为他好。你看咱们村子里那几个老头老太太,但凡是活得年纪长的,都吃的不多,哪个不是饿的瘦骨嶙峋的……”
张国富本来就已经够生气了,听到马建英这一番歪理,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了。
得亏了说这话的马建英,若是这话是张大树说的,他刚才就大耳巴子打过去了。
身为老大虐待父母,真是丢张家庄的脸!
张大树媳妇说完,又大言不惭地说道:“文文爷爷奶奶也走了那么多年了,虽然当初他们老两口对不起我和大树两口子,我们也不计较了,但是当初分家分得确实不公平,这在我和大树心里一直是个大疙瘩。这样吧——”
马建英眼珠子在那一堆东西上咕噜噜一转,最后落在了那辆黑色的新自行车上。
马建英眼馋地吞了口口水,大言不惭地说道:“大队长,刚好今天你在,你来做个见证。当初分家文文家多分了东西,现在张文文跟容瑾定亲了,我看容瑾没少给她们家送东西。这么多东西,她们也用不到。这样吧,我跟大树今天挑点儿东西拿走,也算帮她们家个忙,以免浪费物资。大队长你看咋样?”
张文文在一旁听着冷笑——马建英真是猴精啊,拿人家东西都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原本马建英要是真心实意的认个错,道个歉,张文文想着兴许还能给他们家点儿东西,毕竟张大树和张五树是亲兄弟。但是今天听了张大树和马建英的话,他们一个线头也甭想拿走!
王翠莲已经很不高兴了,但马建英毕竟是个嫂子,她不好出口说什么,便推辞道:“嫂子,你要从我们家拿东西,得先问问张文文。这些东西都是容瑾买给文文的,文文要是不同意,你一个线头也拿不走。”
马建英亲切地看着张张文文,道:“文文,刚才该说的话大娘也都说了。你看看,容瑾给你的东西我拿走一点儿行不?”
张文文冷笑道:“想从我家拿东西?听听大队长怎么说吧。大队长今天在这儿,让大队长说句公道话。”
张国富本身就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刚才马建英死皮赖脸的样子已经让他反感至极。
张国富皱着眉头,看着马建英,数落道:“文文的彩礼你都要拿,你们两口子怎么这么不要脸呢?这要是传出去,你们以后在村子里还能直起来腰杆子么?狗蛋马上也到了要结婚的年龄了,要是姑娘知道他爸妈这么不知廉耻,狗蛋还能娶得上媳妇么?”
一旁的张大树被说的坐不住了,没想到自己老婆脸皮这么厚,不停的掐马建英的胳膊,叫她别说话了。
而且经过这摊子事儿估计也给张国富留下了一个不好的印象,以后大队有啥好事儿他们家可再也指望不上了。
要知道大队评先进家庭,评上的家庭能白得到一只大肥鸡呢!
马建英不甘心,还想胡搅蛮缠,张大树已经一把拽起马建英又粗又壮的胳膊,黑着脸,对张国富和王翠莲还有张文文说道:“大队长,翠莲,文文,你们说的是。回头我和建英是需要好好反省反省。这样,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张大树就赶紧拽着马建英走了。
家里总算清静下来了。
张文文感激的说道:“大队长,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这么送走这两个瘟神。”
王建英也叹了口气:“谢谢大队长。”
张国富说道:“你们家庭本来就是我们村的特殊家庭,大队已经商量好了,会给予你们家特殊关照。”
说完,张国富把目光转向张文文,看着她经过这些年的大学生活,不仅人变得更加漂亮了,身上还多了几分知性,已经是个出落成一个妥妥的美女了。
这可是当初他在心里钦点的儿媳妇呀!
想到这里,张国富心里又是一阵遗憾。
“罢了,大队还有点儿事,我先回去了。我知道你们娘俩不容易,以后遇到了什么事情尽管去大队找我。我不在的话就去找大队支书。”张国富说道。
张文文和王翠莲非要留张国富吃晚饭,但是张国富推说大队还有事,只喝了一杯茶,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送走了张国富,张文文和王翠莲才想起了一个问题——容瑾呢?
容瑾一大早就走了,下午托人送了一卡车的东西,现在都快到晚上了,容瑾却还没个影子呢!
王翠莲望着外面马上就要黑下来的天色,有些担心的说道:“该不会是容瑾迷路了吧?”
张文文拉着王翠莲的手,笑道:“妈,你也太低估他了。人家可是少校呢,部队都有特殊训练的。他迷不了路,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