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二点二十五分,李小闲来了。年轻漂亮的美女科员李小闲热情地将梁胜迎进了会客厅,很客气地给他泡了一壶龙德茶,并亲切地对他说:“梁校长,请您喝茶,我们陈书记二点半就到,请您稍等。”
梁胜看到李小闲的热情态度,热情的语言,感觉今天自己就是贵宾一般,对于来这里的目的有点迷惑了。难道要提拔我?提拔我是人事部门的事呀。
二点二十八分,陈刚等调查组的四人全到齐了。
二点三十分,李小闲将梁胜带到了一个套间。那里有个大客厅,放着可坐七八个人的皮沙发。套间里有三个房间一个卫生间一个厨房。其中二个房间各放着一张床。另外一个房间则看到有二个摄像头,有一张大大的办公桌,办公桌上有一台电脑,一台打印机。办公桌的背面有一张椅子,办公桌的正面有三张椅子。
梁胜就坐在办公桌的背面的那张椅子上,李定一、王阳、李小闲坐在办公桌的正面的那三张椅子上。李小闲打开电脑,打开摄像头,端正地坐着,双手放在电脑键盘上,做好随时打字的准备。
陈刚则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通过视频观察着、指挥着三个年轻人的行动。
李定一、王阳、李小闲三个都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是市纪委蔡丽书记派到龙德县来锻炼的。他们充满朝气,做事稳重,深得蔡丽书记的欣赏。这次知道陈刚要调查梁胜违纪的情况,蔡丽也非常小心,陈刚作为龙德纪委书记第一次在龙德查案,一定要步步小心,一定要事事落实,一定要证据确凿,一定要办成铁案,所以,蔡丽向陈刚推荐了这三个干将。
这三个年轻人在市纪委就跟着蔡丽等纪委高手有过一些查案的经历。当然,毕竟年轻,经历的事情不多,遇到一些难纠缠的人,也会因为经验不足,进展不顺。今天他们在与梁胜的交往中就出现了难题。
一切准备好后,李定一就问道:“梁胜同志,我们接到举报,你涉嫌违纪,现在就请你来说清有关情况。”
梁胜毕竟是个官场高手,一听这话,内心虽然有点慌恐,但表面上还是镇定的。他表面平静地回答道:“三位同志,我一直遵纪守法,从来没有违纪行为。会不会是有人陷害我?”
李定一一听,有点焦急地说:“梁胜同志,请你配合我们,我们今天既然叫你过来,肯定是有证据的。你知道我们的原则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好好思考好好回答。”
梁胜一听,心想:什么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内心觉得就是:“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骗我吗?坦白了不就有证据了?还从宽,那可是要把牢坐穿的。所以他从容淡定地说:“三位同志,我真的不知道我有什么违法乱纪行为,既然你们说有证据请我来,那你们就把证据拿出来吧。只要你们证据确凿,我说不说不一样吗?”梁胜的反问,让三个年轻人有点吃力了。
强势吧。你说有证据,要我说什么。你要没证据,骗我说出证据,傻瓜才会这样做。
李定一,一听又有点激动,手往桌子上一拍,大声怒吼道:“梁胜,你不要狡辩,没有证据,我们会请你来吗?我们现在要的是你的一个态度,如果你能坦白从宽,我们可以减轻对你的处罚,否则就是纪律处分,法律处理,你明白吗?”梁胜看到李定一生气了,淡淡一笑,平静地说:“我明白,我明白。”但是他心里就想:想套我,没那么容易。于是他又假装用带有怒气地语言说:“只要你们有证据,你拿出来,我接受你们的处罚,但是如果你们没有证据,那你们就是诬陷。你们三位同志这么年轻,如果你们证据不足,证据不到位。没有确凿的证据,你们把我请来,我也不是好惹的吗?我会向你们提出抗议,我会向上级组织提出抗议。”梁胜假装生气地说,他想以此来给三个年轻人以压力,让他们早点放自己回去。
王阳一听,也生气了,手往桌子上一拍,大声说道:“梁胜,你不要那么猖狂,你要明白,我们是办案机关,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会请你来?我们现在要的就是你的一个态度。希望你能认清形势,只要你能够坦白,我们查清楚了,我们会给你从轻处理。但是如果你是现在的这个态度,那么你是自己堵绝了你自己的后路,你要想明白。”王阳威胁道。
李小闲一边看着梁胜的表现,一边“噼噼啪啪”的打着字,同时,也把摄像机把所有的内容都拍摄下来了。打完字以后,看到他们三个人都不讲话了,她就用甜美的声音笑着说:“梁胜同志,我们今天叫你来,肯定是有证据的,没有证据不会叫你来。但是你仔细思考一下,你到底有哪些违法乱纪的行为,如果你能够说出来,那么组织上一定会秉公处理,一定会给予宽大处理。但是如果你不主动说出来,我们查出来了,那性质就不一样,处理也不一样,你看你年纪也不小了,50多岁了吧,如果说被我们从重处理,你是划不来的吧,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们是不会害你的。我们也是党的干部,我们也是为人民服务呀。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更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李小闲妙语连珠,富有感染力。
梁胜一听,心里想:小样,什么叫不会害我,你不就在引导我说。你要证据确凿,你拿出来就行了吗?想到这,他还是平静地说:“各位同志,我实在想不起我有什么问题,要不你们明示吧。”
三个年轻人虽然年轻,他们想:现在把证据拿出来实在不是时候。所以,他们也在静静的等待。这时,李定一也冷静下来了,他温和地说:“梁胜同志,你好好思考一下,我们给你时间,你好好思考,你要思考好了,那你说出来。我们给你时间思考,我们希望你能说出你的违法乱纪行为。只要你主动坦白,我们会减轻对你的处罚,但如果你抗拒,那就是从严处理,你看着办吧。”
对于时间的把握,陈刚书记给他们做过指示:如果梁胜同志会如实坦白,当然最好;如果梁胜同志执迷不悟,不愿意如实坦白,可以耗他三个小时。我们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的。
一个小时过去了,三点半了,梁胜依然没有说任何东西,三个年轻人也在静静地等待着。
两个小时过去了,四点半了,梁胜依然没说什么东西。
三个小时过去了,五点半了,梁胜依然没有说什么东西。
这时,三个年轻人有点着急了,陈刚在监控室看到他们三个人的焦急,就通过蓝牙耳机很平静地告诉三个年轻人:“冷静,冷静。你们问问他‘五一’节他有什么活动,看他怎么回答。”
三个年轻人得到指示,一阵高兴。老大就是老大,打草惊蛇策略。你要承认就好,你不承认,看你如何掩盖事实。撒谎越多,漏洞越多。
为此,李定一就淡淡地说:“梁胜同志,还没想好吗?让我们聊聊天吧。这个‘五一’节呢,我去了龙德峡玩,你‘五一’节去哪里啦?”点到为止,三个年轻人都盯住梁胜同志看,看他有什么反应。陈刚也在监控室通过视频,看着梁胜同志的反应。梁胜一听聊到‘五一’节的活动轨迹,他的脸马上阴沉起来。
梁胜脸色细微的变化,四个人都看在眼里,他们在静静地等待着,看梁胜如何回答。梁胜听到李定一的暗示,马上明白,自己‘五一’节开公车去参加同学聚会是一个大大的失误。‘五一’节把公车停在龙洲大酒店,这不是明显的证据吗?他心里恍然大悟,他没办法再抵抗了。他想了一下,如何用恰当的语言来表述自己的观点,以减轻自己的麻烦。因为18大以来,有了八项规定以来,公车私用,公款消费是各级纪委重点查的内容,他不得不小心的应对,所以他想了一下说:“‘五一’节呢,我们虽然放假,但是我还是在为学校的事情操劳。
王阳虽然年轻,但是他心里明白,要多多的引导他说出细节,才能多抓住证据,他说:“你为学校操劳些什么东西呢?”梁胜说:“就快要高考了,我为了高考备考啊,就利用假期期间去结交一些高考备考专家,所以,我就开学校的车去了龙州,会见了几个高考专家,请他们指点一下我们的高考。马上就要高考了,在这个关键时刻,我们不能松懈。”
李定一一听,又趁机问道:“那你去会见高考备考专家,你带了谁去?”梁胜皱了邹眉,马上说:“没带人,这么机密的事情,我们怎么能带人呢?我们请教的专家的事都是高度机密的,所以带人去的话,会暴露人家的行踪,而且对对方不利,所以我没带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