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娘觉得头疼,撒八是不能嫁的,必须得找义先帮忙,想到义先,八娘突然想到耶律狗儿今儿早上说,你们眉来眼去的干嘛,愣了半天,猛然开窍,自己悟了!有奸情!耶律狗儿和义先绝对有奸情!耶律狗儿是警告自己不要想染指义先,对,绝对是这样的!耶律狗儿先提的就是义先,对,绝对真相了!
八娘想到这一点,顿时觉得茅塞顿开,主仆之间再亲密,也得有界限啊,耶律狗儿和义先貌似经常没大没小的呢,更关键的是,耶律狗儿19岁了,没成亲,也没小妾,一副不近女色的样子,而义先比耶律狗儿还大一岁,没成亲不说,连个说亲的都没有,这不科学啊!
八娘觉得自己真够蠢的,三年了,竟然一点苗头都没发现……
八娘正唏嘘呢,琢磨着怎么给耶律狗儿表白一番,自己只是拍义先马屁拍习惯了,对他完全没有非分之想的,不想义先就来了,先是瞅了瞅八娘还没喝完的羊肉汤,“饿你几顿,看你还嫌弃吃羊肉不!”
八娘立马放下碗,嬉笑着,“我知道错哪儿了,明儿绝对吃上菜!”心想着,义先,你是知情呢,还是不知情呢……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义先哼哼道,“你经常将五阿哥气得都要吐血了,还一脸无辜,今儿竟然反省出来了?”
“不能这么说啊,我要不机灵点,老气五阿哥,能当上大丫鬟?五阿哥的院子可是我负责呢。”八娘拍着胸脯。
义先心道,那是要留你在身边看你什么时候露马脚,没想到你真的就是那么蠢!
义先翻了个白眼,“明儿肯定只能吃肉了,你弄的萝卜干带上也行,找时间吃吧。”
“要去打猎?”八娘哀嚎一声,“大冬天的,动物都冬眠了,漫山的白雪啊,看得眼睛都疼,我能不能不去啊?”
八娘真心不能理解耶律狗儿的嗜好,大冬天的在房里待着多好,硬是喜欢在外面折腾。当然,八娘又将萧太后给骂了一顿,没事让耶律斜轸防高丽干嘛,就防大宋多好!要是在大宋边界附近,自己绝对求神拜佛祈祷耶律狗儿天天带上自己去外打猎,不管刮风下雨!
“不是去打猎,是去上京。”义先交代道,“你把五阿哥的衣物收拾一下,其他的就不用管了,喔,你自己的衣物别忘了带啊!”
八娘已经呆滞了,“上京?”
义先点点头,“对,去上京,都城上京,明儿一早就走,你赶紧收拾收拾,”见八娘还傻愣着,义先催促道,“你还傻愣着干嘛?”
“喔。”八娘呆呆的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挤了个笑脸,“没想到会带我去上京呢,呵呵。”
义先翻了个白眼,“我也觉得你留下好,可五阿哥既然说带上你,你就跟着吧。到了上京府里,你就在五阿哥的院子里待着,哪都不要去,冲撞了人,别说我,就是五阿哥也不好救你的!”
“知道了。”八娘点点头,等义先走了,见四处没人,才打了盆水来,打湿了帕子,将脸捂上,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八娘一个劲儿的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哭,又不是去汴京,可是泪水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掉……八娘只放肆了一小会儿,就很快收拾好情绪,洗了脸,认真的给耶律狗儿收拾行囊。
晚上,八娘摸着怀中的金饼子,泪水再度夺眶而出……
一共十个金饼子,一个给了大宝,八个留在了雁门关,打仗带着不方便啊,只有这一个,八娘一直贴身藏着,被发现的说辞都想好了,战场上的战利品,没想到,耶律狗儿没搜身,竟然一直瞒了下来。
上京,总有机会逃跑了吧?
八娘一边流泪,一边想着逃跑路线……这金饼子怕是保不住了,八娘只觉得舍不得,可耶律狗儿一分月钱也不给八娘,赏的不是皮毛就是肉,总之没金银,八娘是身无分文……
八娘流了一会儿泪,起身摩挲的拿过桌子上的茶壶,打开茶盖,取出茶渣,敷眼睛……现在不是能哭的时候,等逃离了上京,想怎么哭就怎么哭……
第175章 刺眼
耶律斜轸大冬天的回上京,是临时接到通知,获许回上京参加耶律隆绪的大婚。
耶律隆绪今年终于要满18了,于是选了个大冷天结婚,真不知道让人说什么才好。
耶律斜轸早就将准备好的礼物给送到上京了,此番大家轻车简行,只求快速赶路,因此,马车是没有的,全是骑马。
耶律狗儿的行囊是义先和特末分拿,八娘只负责带自己的行李,马匹负重倒还好,因此,着男装的八娘并没拖大家的后腿,紧跟在义先身后,特末还在八娘后面呢。
安营扎寨时,八娘便去准备吃食,烧热水,努力让自己不出现在耶律斜轸面前。
耶律斜轸并不管耶律狗儿院子里的事,但在听说八娘成了耶律狗儿的大丫鬟后,还是特意趁耶律狗儿不在,很是八卦的跑到耶律狗儿的院子里转着圈的瞅八娘,瞅得八娘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若不是知道自己长得不像杨父,八娘铁定以为耶律斜轸怀疑了,哪知,耶律斜轸瞅了半天,很是遗憾的来了句,“明明是小丫鬟嘛!”,弄得八娘莫名其妙。
又过了半年,耶律斜轸到院子里找耶律狗儿,正巧八娘也在,自然八娘赶紧识趣的退下,结果架不住耶律斜轸是个大嗓门啊,“重新找个大丫鬟嘛,这个圆脸就当个小丫鬟好了!”
八娘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耶律斜轸没叫自己胖子?!
八娘当然要保住大丫鬟的位置了,活不累,吃得也好,还能跟着大队人马出门逛街,虽然没什么好逛的,总之,除了没月钱,各种福利都不错,被发配到其他地方去,没准连府门都迈不出一步呢!
于是,八娘赶紧又去拍义先马屁了,县官不如现管,义先可是直接领导,又是*oss跟前的红人,不拍他的马屁,还能去拍谁?总不能越过义先直接去拍耶律狗儿的马屁吧?八娘若不是俘虏,没准还有那心气和义先一争高下,拿下内院的管理权,可八娘出身就受了限制啊,把耶律狗儿哄得再高兴,能越过义先么?想都别想,等义先觉得地位受到危险,得,不用给小鞋穿,正大光明的就能将八娘给灭了!
所以,八娘很聪明的认准了,好好的拍义先的马屁,义先也不是傻子,肯定宁愿一俘虏当大丫鬟啊,若换个契丹人,他的地位受不受威胁,谁能说得清?
果然,八娘忐忑的找义先说了,将军对自己貌似有意见啊,我应该怎么改啊?顺便递给义先义杯热茶,“刚泡好的,趁热喝!”
义先觉得八娘毛病,“你躲着将军不就行了?”
“将军让我当小丫鬟,呵呵”八娘讪笑着,“这从大丫鬟贬为小丫鬟,呵呵,很没面子的哈,呵呵”
义先翻了个白眼,“将军从不管五阿哥院子里的事!不过,若你再气着五阿哥,没准真的只能当小丫鬟,去扫地了!”
说到这个,八娘更冤枉,耶律狗儿不满意八娘在练武场上的表现,认为八娘躲避时扔的那一枪完全没用心,八娘当然不能认了,没力气了啊,能躲过攻击还扔出去一抢,就很不错了,“我就是端端正正的站在这,也扔不中靶子啊!更别说左躲右闪的了!”然后,八娘真是看都没看就将手中的长枪朝右侧方随手一扔,靶子在右侧方嘛,结果,发现耶律狗儿的脸绿了,义先的表情也很怪异,八娘扭头一看,正中红心!
八娘都想哭了,哭丧着脸,“你这下该相信当时我刺你的一枪,真是随手胡乱刺的了吧……”
耶律狗儿的脸成黑绿色了,拂袖而去……
耶律狗儿喜欢生气啊,真不管自己的事啊,八娘又冲着义先好一番解释……
也不知耶律斜轸是不是真的没管,反正八娘的大丫鬟位置坐稳了,日后也没再见过耶律斜轸。
今儿出门,虽然八娘低着头,但总觉得好像耶律斜轸冲自己憋了憋嘴,也不知是不是幻觉,反正,一路上避着他些就是了。
因此,八娘烧好了热水,让特末给送去,又开始在架好的锅里煮羊肉,反正让自己忙起来就是了。
义先拿着个包裹过来,“五阿哥说放点萝卜干。”
八娘还是将萝卜干带上了,反正特末能带。
“好!”八娘接过包裹,冲义先灿烂的笑着,“我给你多留点!”
义先啧啧,“把茶给我泡好就行,萝卜干还是你吃吧。”
“都有,都有。”八娘呵呵笑着,“茶和萝卜干都有。”
耶律斜轸远远的瞅见了,冲耶律狗儿道,“圆脸喜欢上义先了?有眼光啊!”
耶律狗儿没好气道,“她冲谁都喜欢笑!”
“她可没冲我笑过。”耶律斜轸摇头。
“她可没少冲我笑。”耶律狗儿道,“义先!”
耶律斜轸忙道,“你叫义先干嘛?义先若喜欢,自然会找你的,你急什么?想当红娘啊?”
“义先才不会喜欢她呢!”耶律狗儿忙道。
耶律斜轸摇头,“难说,你不知道吧,义先娘就是圆脸。”
耶律狗儿懵,“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
耶律斜轸奇怪道,“我没事提人家去世的娘干嘛?!”
耶律狗儿想冲老爹喷口水,义先到了,“将军!不知道五阿哥有何吩咐?”
耶律斜轸一脸八卦就待开口,耶律狗儿赶紧拉走耶律斜轸,还扭头道,“你去看看帐篷里还缺什么!”
因帐篷带的不多,耶律斜轸得和耶律狗儿住一个帐篷,结果耶律狗儿体恤耶律斜轸,“我去和义先他们挤挤。”
“一起啊,我们正好聊聊,”耶律斜轸道,“这次回汴京,也该给你相看相看了,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
耶律狗儿没好气道,“漂亮的!”
“怎么个漂亮法啊?胖的?瘦的?有酒窝的?”耶律斜轸刨根问底,“我要有谱,才好给你相看嘛!”
“我自己遇到漂亮的,会给你说的!你就别瞎操心了!”耶律狗儿不耐烦的挥挥手,走了。
“真不和我一起睡啊?”耶律斜轸喊道。
“你打呼!”耶律狗儿的声音远远传来。
耶律斜轸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不打呼,你娘还睡不着呢……”
耶律狗儿来到义先的帐篷,还没走进,就听到八娘的笑声,“真的,义先,你骗人,哈哈,你肯定骗人!”
耶律狗儿加快两步,掀开帐篷的门帘,笑声嘎然而止,大家急忙站起来,“五阿哥。”
义先,特末,八娘还有两狗儿的亲兵五个人住一个小帐篷,大家见了耶律狗儿,都以为他是来查营的呢。
“我来和你们挤挤,你们刚说什么呢,那么好笑,继续,继续。”耶律狗儿道,很是和蔼。
义先脸红了,忙道,“我没说什么,睡觉,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呢!”
八娘扑哧一声笑出了声,特末和其他两人也憋笑着,义先涨红了脸……
耶律狗儿突然觉得一切好刺眼……
第176章 别扭
“你不是说你15岁了,是大姑娘了么,要注意名声了么?怎么和一帮大老爷们住一个帐篷,你吭都不吭一声啊?”耶律狗儿趁着众人挪毯子对八娘咬牙切齿道,却注意控制了音量。
八娘心想,我倒想住单间呢,得有那条件啊,当下笑道,“客栈里的大通铺还不是不分男女的,穷苦人家没那么多讲究。”
合着讲究不讲究,全凭你一张嘴啊?耶律狗儿气,“你家不是略有余钱么?你能和穷人家的比?”
八娘想了想,猜测这个狗儿大概嫌弃自己睡他边上,看了看自己已经将毡子拉到最边上了,已经贴着帐篷了,没法离耶律狗儿再远了,便索性抱起毡子,“我和特末换。”谁知耶律狗儿听了后,眼神好似要吃人,八娘抱着毡子没敢动,呆了会儿,才不大确定:“五阿哥的意思是今儿晚上我站岗放哨?”若真这样,那今晚就可以逃?不对,怎么会突然让自己站岗放哨呢?有情况,不能冒动,莫非耶律斜轸发现了什么?八娘很是忐忑的看着耶律狗儿。
耶律狗儿气急,“和你说不通!”鼻子冒着白气。
“那我今晚站不站岗啊?”八娘小心的追问着,还偷偷的瞅义先,耶律狗儿抓狂,冲天呵出一阵白气……
义先也觉得耶律狗儿气不小,自己不过是在说自己的糗事,说在某个野外大宴上,正是安静的时刻,自己站在五阿哥身后伺候,冷不丁的放了一个响屁,大家全瞅向五阿哥……任自己怎么解释,大家都认为屁是五阿哥放的……自己只是讲的时候太绘声绘色了些,大家笑得稍微大声了些,不是都坦白了嘛,也承认错误不应该笑的,也不知道五阿哥生气什么,帐篷里的人都知道这屁确实是自己放的啊……
让王三去站岗?笑话!虽然王三一直安分守己,但也依旧在观察期啊,怎么能让她去站岗?!再说了,有这么多大老爷们在,让一个小娘子去站岗放哨?让大家的脸朝哪儿搁啊?!
义先忙道,“五阿哥,是该加强戒备的,不能大意了,我去站岗。”
哪知耶律狗儿大手一挥,“都去吧。”
“都去?”义先和众人面面相窥,早知道就多带一个帐篷了,五阿哥和将军经常同住一个帐篷的啊,今儿这父子俩闹别扭了?没征兆啊!
耶律狗儿依旧挥手。
众人默默的拿出披风,在身上裹了裹。
八娘赶紧放下毡子,被耶律狗儿拉住了。
八娘反应过来,“我给五阿哥铺床,啊,铺毡子。”不能忘了自己大丫鬟的职责啊。
特末和两个亲兵走出了帐篷,义夫要帮忙,又受到了耶律狗儿挥手的待遇,义先摸摸鼻子,心想,“五阿哥和将军是又为了我起争执?”
义夫的父亲是耶律斜轸的亲兵,战死了,亲娘也没熬过去,所以打小就被耶律斜轸接到身边,和耶律狗儿一起养,让耶律狗儿有个玩伴,当然了,待遇和耶律狗儿没法比,但基本上享受的也是干儿子的待遇,反正比小厮的待遇那是高出了一大截,晚来两年的特末那才是正儿八经的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