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真偏头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笑道:“我懂,我懂,孟师姐心系道法,在玄业关中你我又承蒙庄师兄相助才脱险,你心底是感激他。”

这话说的和直接点明她的心思几乎没差别,孟郡俏脸绯红,低头不语。

……

他们甫一进来,庄湫便让辛久微钻入他的袖子里,她微微哼了一声,却还是迅速躲了进去。

孟郡在后头期期艾艾的不敢上前,林景真丝毫不觉尴尬,插科打诨净说些不着调的事,庄湫起先还耐着性子随他瞎掰,后面知晓他纯粹是闲的,便不再理他。

“庄师兄,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你若是不喜欢我整日来找你,我今后不来便是。”孟郡静默半响,鼓足勇气上前道。

庄湫端坐在雕花木椅上,微微摇了摇头,淡声道:“不论是你,还是派中其他弟子,与我眼里无甚差别,你不必多想。”

此话一出,孟郡煞白着脸,抖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

林景真见气氛尴尬,刚要开口缓和一下,便见方才还满脸淡然的庄湫陡然变了脸色。

虽然他很快面色恢复如常,但先前那抹异样还是被他捕捉到。

他不知道的是,在庄湫话音落下的同时,他衣袖中蜷缩着的小白蛇忽然往他手臂上爬,滑腻柔软的蛇身慢慢磨蹭着他的肌肤,很快便爬到他前襟的位置。

“你做什么?”庄湫定定神,声音传入她耳内。

辛久微笑嘻嘻道:“我想看看喜欢你的这个姑娘长什么样啊。”

他愣了愣,蹙了蹙眉:“别胡说。”

“我哪里胡说嘛,她就是喜欢你,这些天还总是找你。”

“我以为你……不在意的。”他喃喃了一句,心情却一下好了起来。

孟郡时不时来找他,她每次都知道,却没有一次表现出任何异样,甚至有时还为了吃肉丢下他一个人和孟郡独处。他虽未经情.事,却也懵懂的知道,男女间有一人为对方拈酸吃醋才算把对方放在心上。她晓得孟郡的心思,却始终淡然处之,他一颗心仿佛悬在半空,空荡荡的落不到实处,总觉得她是否一丁点也不在意他。

以往见着门派中有男弟子为争夺女弟子的芳心而绞尽脑汁,夜不能寐,他一直难以理解,也从未想过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眼下她这句不算吃醋的话,教他十分愉悦,连日来压抑隐忍的烦闷一扫而空,面上不由带了丝笑。

“在意?我在意什么?”她还在纠结他的措辞,故意在他心口前拱了拱。

他被她肆无忌惮的动作弄的肌肉紧绷,却也不敢抬手按住她,怕旁人看出端倪,只得稍显局促的解释道:“微微,我、我同孟师妹没有干系,以前没有,今后也不会有。”

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相处这样久,二人之间都鲜少叫对方的名字,辛久微听的愣住。

他却没察觉出她的静默,微微红着脸道:“我……有你,就不会去招惹旁的女子,你夜夜同我宿在一处,我定要对你负责的。”

系统客观评价道:“好好一位前途无量的少侠,年纪轻轻就瞎了。”

辛久微翻了个白眼,却也不免唏嘘:“这次的反派boss这么纯.情,我下起手来居然有点不忍,这样不好,不好。”

怀中的小白蛇没了动静,庄湫等了半响也没听她说话,那边林景真狐疑的打量他半响,突道:“庄师兄,你在想什么?”至于想到脸都红了吗?

最后那句话他没敢说,觉得肯定是自己看错了!

庄湫回过头,抬眸看了他一眼,摇摇头。

这天过后,孟郡怕是彻底死心了,她再也不有事无事往庄湫身上贴,可那个没眼色的林景真,听说庄湫得了古兰真法,很好奇的想知道上头写了什么,还拾掇庄湫把真法拿回来,就算自个不练,给他开开眼也是好的。

庄湫对待这个性格跳脱的师弟很耐心,林景真在面前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他便看他的书,权当这人不存在,久久没得到回应的林景真居然也不嫌孤单寂寞,还是往这边跑的很勤快。

近百年来,岚将大陆得道飞升的修仙者寥寥无几,许仓然虽已殒身,他留下的真法却也足以引爆整个大陆,可惜庄湫从未想过要练古兰真法,遑论拿过来满足林景真的好奇心。

辛久微这段时间胃口不太好,每天焉吧吧的想睡觉,林景真过来找庄湫,她嫌他烦,就独自躲在房中,蜷缩在床褥上睡的昏天黑地。

她不比庄湫,睡觉就真的睡的像条死狗,系统发现房中有人进来,叫了很久,总算把她叫醒。

“是林景真。庄湫有事离开,林景真趁他不在,进了这个房间,他想找古兰真法。”

派中的弟子只知道庄湫在玄业关中因祸得福,无意中得了本功法古籍,知道功法名字的寥寥无几,知道功法已经到掌教手里的更是凤毛麟角。

林景真就一直以为功法在庄湫这,所以才死缠烂打的想看一眼。

他这人讲白了就是好奇心重,玩心大,跟个孩子一样,本身并没有恶意,辛久微听说他偷偷摸进来,第一个反应就是藏起来。

林景真在屋子里窸窸窣窣翻找了一会,没找到想找的东西,有些失望,他四处环顾了下,最终眼睛定格在床榻上,喃喃道:“以庄师兄的个性,应当不会将古兰真法放在床上吧?”

话是这么说,可他还是抱着宁可错过不放过的心思,往床榻这里走来。

没等他靠近床铺,他忽然咦了一声。

他伸手在空中挥了挥,面前的虚空中漾开一片连绵不绝的波纹涟漪,这是被人下了结界的征兆。

林景真表情一下兴奋起来。

“有谁会在床前下结界啊,古兰真法一定藏在这里!”

他手上结印,嘴唇微动,强行运行体内仙气,以手为掌向前猛地一推,面前肉眼不可见的结界迅速龟裂,最终如齑粉般消散开来。

左手在双眼上一按,他运足目力在床榻上扫视一圈,然后就瞧见了一条浑身雪白的小白蛇,正睁着一双碧绿的眼睛盯着他。

“小、小白蛇?你是齐燕山上那条小白蛇?”

林景真几乎在瞬间便认出她来,他愣了愣,大呼小叫的扑上去,将想要躲开的小白蛇捞起来。

他的脸在面前无限放大,呼出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喜色。

“小白蛇,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齐燕山吗?你是跟着我们过来这里的?”兀自激动了一会,他想到一个问题,神情一呆。

“不对,你身上一点妖气也没有,是庄师兄在你身上施了法,你是被他带到六阳派的?”

……

燃着熏香的大殿内,此时正认真聆听父亲讲话的庄湫突然抬起头,他眸光骤然一凝。

就在刚才,施在屋中的结界被强行打破的感觉无比清晰,他心思一下紊乱起来,猛地站起身。

“父亲,孩儿想起还有件紧要的事未处理,您说的这些,孩儿改日再给您答复……”

他鲜少有这样慌乱的时候,话音刚刚落下便纵身往外奔去,修长挺拔的身形很快消失无踪。

作者有话要说: 来,让我们先给林同学点蜡。

哈哈跟大家唠个磕。昨天我弟回家,我又想起一件很艹蛋的事,我记得有次我在外地忽然接到他电话,他问我家里洗衣机怎么用,当时我的表情就像日了方圆百里的狗一样精彩,我说你是我家的人吗?怎么连洗衣机都不会用?然后开始电话直播怎么用洗衣机。

这还不算,我爹有次在我码字时候说,你来帮我把衣服洗洗,洗衣机我不会用……

我把这事跟我娘说,我娘笑到不行。

不过我家有点好,我讨厌做饭做菜,通常都是我爹做菜,我煮饭,弟在家就他做菜,除了洗衣服…

感觉做姑娘其实挺不容易的,我娘后天考科目二了,她信心满满呢,希望她一把就过,祈祷ing

第39章

林景真三言两语便猜到问题关键, 辛久微被他强行桎梏在手上, 忍不住尾巴一扫, 打在他手臂上。

她力度不轻,他手上霎时留下一道红痕,他却依然笑嘻嘻的, 一点不觉得疼,“先前怎的没看出来,你这条小蛇脾气还挺大?你别恼,我没旁的意思, 就是看到你在这儿很高兴。”

辛久微有点吃不消他这样热情,用传音术道:“你放开我。”

“你果真不是寻常小白蛇, ”林景真听她的声音认出她是姑娘家, 笑的合不拢嘴, 一面迭声道, “好好好,我放你下来。”

他一松手,她立刻转身要跑, 跑了一半又被人定住身形。

林景真在她后面哈哈大笑:“我就知道, 你这小白蛇居然还敢骗我。”

辛久微抓狂的问系统道:“我有毒吗?我咬他一口, 他会死不?”

系统:“……”

“咬两口呢?”

“……”

林景真平时看起来不学无术,关键时刻禁锢人的法子却层出不穷,辛久微刚被他解开定身术,要隐身逃窜,又被他火眼金睛般的抓个现行, 接着她又逃,他又准确抓住她……

你来我往了几轮,最后她累的只有喘气的份儿,林景真却笑的跟个傻子一样。

“小白蛇,我有这么可怕?你见着我就跑?”他干脆坐在床沿上,伸手去摸她柔软冰冷的鳞片,面上笑意更浓,“你还是莫要白费力气,我对你并无恶意,你又何必避我如蛇蝎?若因先前在齐燕山失手伤到你,我现在同你道歉,你千万别生我的气。”

辛久微不想搭理他,伏在床褥上一动不动。

他絮叨了会见她没反应,看着她忽然就生出一个念头,这念头一窜进脑海中就难以摒除,他咕哝着道:“你应该可以化形吧?不知你化形后是何模样……”

辛久微没听清他自言自语的话,还在装死,头顶的林景真却已按捺不住,伸手在她身上拂了拂,嘴唇轻动。

以前都是她自己主动化形,从没试过被人施法后迫不得已的化形,她只觉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发热,熟悉的暖流蔓延全身,身上白光微闪,赤.身.裸.体的出现在他眼前。

“雾草你大爷林景真你去死!”

辛久微化成人形后第一件事就是对着他那张呆滞的脸破口大骂。

“对对对对不起……”

林景真被骂的立刻反应过来,他脸上爆红,整个人越过她伸手去拿旁边的被褥想把她盖住,紧闭的房门被一道劲气嘭的打开。

“你在干什么?”

庄湫甫一踏进来就瞧见林景真整个人都快要压在她身上,而她玉体横陈着,白如羊脂的肌肤暴露在另一个男人面前。

他路上想过许多种假设,担心她出事,担心她被派中弟子发现,担心他们觉得她是妖,要伤她……可这些担忧在看到面前的情形后顷刻化为乌有。

他脸色铁青,长袖挥出一道白光,结结实实的打在林景真坐着的床沿旁,木质的床榻发出刺耳的断裂声,只肖再近一指的距离,这道饱含怒意的劲气便要打在林景真身上。

论修为,林景真自当不如他,他怎么都没想到,这暧昧的一幕居然会恰巧被庄湫看到,他望着庄湫几乎狂怒的一张脸,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这样的庄师兄,他从没见过,以往他们师兄弟间感情不错,他再胡闹,他也从不着恼,派中的弟子私底下还有打趣说,这辈子恐怕都见不到庄师兄除了微笑以外的其他表情。他那样好脾气的人,居然也有怒不可遏的一天?

他微微哑然,从床沿上站起来退到一边,呐呐的喊了一声师兄。

“你在干什么?”庄湫一步步向他走过来,他神情压抑,语调冷厉,又问了遍刚才进来时的话。

……

林景真是死都没想过,他一念之差下的戏谑举动,会惹来庄湫那样大的反应。虽然后面他心惊胆战的解释了许久,但庄湫除了面色和缓了些,却再也不许他过去找他。

老实说,辛久微也有被庄湫吓到。

见惯了他一戳就脸红的样子,骤然变了脸色也超级可怕的,她后面好几天都夹着尾巴不敢放肆,虽然被林景真看光这事根本不怪她。

她之前太爱闹腾,现在不闹了,庄湫刚刚好转的脸色又开始转阴。他这个闷葫芦,以往一天都不说几句话,现在更是一整天都一言不发,晚上睡觉时,辛久微都不敢像以前一样睡他旁边。

这晚她又屁股着火似的想趁他睡着后跑去桌子上睡,刚吭哧着要下去,身旁他低着声音开口道:“你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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