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那小道士长相比较帅气,这一笑很是阳光,也很温暖,完全是发自内心,而不是礼节性的微笑。
我原本气势汹汹,一心想要用眼神来杀死对方的,却被他这一笑而完全化解了。
我心说这家伙手段高啊,竟然用微笑就化解了我的招数。我顿时就泄了气,人家既然是这种态度,我自然也不好再凶巴巴的了,只好也报之一笑。
只有三叔和那老道士,依然在对峙。
牛衔草在那边说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原本是要介绍双方的,说了这么久还没说到正题上,赶紧把话转了回来,指着那一老一少两个道士,冲着我们说道:“这二位是我请来的高人,真正的高人,这位是金纯阳,金道长。”
那老道士这才收回了自己凌厉的目光,冲着三叔打了个稽首:“道兄有礼,贫道纯阳子。”
三叔脸色很难看,但也马上还了一礼:“李洞宾有礼。”
接着三叔指着我和胖大海说道:“这是我两个侄子,李阳和大海。”
那个金纯阳也指着身后那个长相俊俏的年轻人,说道:“巧了,这是小徒,也姓李,叫李轻度。轻度,还不过来见礼……”
那个李轻度应了一声,踏步向前,朝着我们也打了个稽首:“轻度见过各位前辈。”
那个金纯阳在介绍完之后,就不屑一顾地背着手,不再理会我们,而是仰头看着那栋住宅楼。更是连招呼都没打,慢慢踱步过去,在那楼前不停地观察着。
相对于这个金纯阳,那个李轻度倒是不令人那么讨厌,他朝着我们又施了个礼,笑了笑,才朝着他的师父追了过去。
等到金纯阳带着李轻度离开了稍远一点的距离,三叔才问向牛衔草:“牛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牛衔草冷冷一笑:“什么意思您还看不出来吗?我看你们就是个蒙事的骗子,狮子大开口竟然跟我要三十万,你要想抢钱去别处抢去,牛爷不上你们的当。看到那位纯阳子大师没?那可是远近闻名的高道,牛爷的名字就是纯阳子大师给起的,本来大师一直云游在外,所以我才着急找到了你们。可是巧合的是,大师昨晚回来了,不然我还真就让你们给钻了空子了。”
听了牛衔草的介绍,我们也都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无非就是牛衔草舍不得花这三十万,本来迫不得已才找到了我们,结果那个金纯阳突然回来了,要价肯定比我们要低,这牛衔草自然就不鸟我们了。而且看起来他对这个纯阳子还极为信任。
不过听说牛衔草这个名字也是出自纯阳子,倒是让我很是怀疑他的本事,这名字太俗太直接,不像是出自得道大师之手啊。
牛衔草又说道:“所以,对不住了李大师,我清了纯阳子大师,你就不能在我的矿区里停驻了。还是那句话,今晚之前,请你们离开这里。”
说着,牛衔草的表情极为严肃,这是下了逐客令了。
我们也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牛衔草这个要求其实是有些仗势欺人的,矿区虽然他是老板,但是这里也不是什么禁区,他没有权利不让人在这里停留的。
不过和牛衔草这种人,我估计是没道理可讲的。我也没想到,就因为我们要价高了一些,就把他得罪成了这个样子。
“谁说他们不能在这里停留?”
我们正在这里僵持着,突然从我们身后传来一声,是徐若西的声音。
我转头看,发现徐若西略施了一些淡妆,换了一套得体的紧身牛仔裤,白衬衫干练精神,身材更显得凹凸有致,和她在厨房里的形象又有了变化了。
第1205章 赌局(一)
徐若西款款走来,眼神不善地盯着牛衔草。
我再转头去看牛衔草,发现这家伙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向了徐若西,嘴巴张着合不拢。一看这货的眼神就是色迷迷的,感情还是个色鬼。
徐若西很是厌恶地瞪了牛衔草一眼,又提高了声调问道:“牛老板是吗?你凭什么不让我们在这里停留?”
牛衔草这才反应过来,忙问道:“这位女士,还没请问,你是……”
徐若西指着身后那栋楼房,说道:“我是这楼里徐家的,我叫徐若西。这里是我的家,我有权利请朋友来,你没权利干涉……”
“原来是徐家的人,徐若西……好名字啊,名如其人,好美好美……”牛衔草这家伙,不管不顾依然色迷迷地盯着徐若西,嘟囔了几句,嘴角的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三叔清咳了一声,走上去挡住了徐若西,对着牛衔草说道:“是啊。牛老板好像没有权力把我们驱逐吧?”
牛衔草冷哼了一声,指着徐若西说道:“若西女士可以留下,你们必须得离开……”
牛衔草的这副嘴脸令人作呕,但往往是这种人是最为难缠。在他身上似乎是没有道理可讲。
徐若西也冷冷地说道:“牛老板可能是怕自己的矿场影响力太小,我倒是有几个记者朋友,牛老板需要的话,我可以把他们请来,深入地报导一下矿场的现状和过去的那些事,还有一定要把牛老板的威风给写出来。”
听到这个,牛衔草的胖脸脸色微微一变,有些不太相信地看着徐若西。
徐若西把自己手机掏了出来,翻找着里面的通讯录,并展示给牛衔草看了看,说道:“是不是不太相信啊,这都是各大主流媒体的王牌记者,要不要我打打试试?”
牛衔草往徐若西身前凑了凑,说道:“那就不必了。既然有美女来到我矿场,我怎么能忍心撵你走呢?不过……我想若西女士可能要所托非人了。你把解除你们几家的诅咒的希望,放到这几个人身上,我很是为你担心啊……不如若西女士跟我走,我请纯阳子大师出手,帮你解决诅咒,你觉得如何?”
牛衔草说着,斜眼看了我们一眼。
徐若西冷哼了一声:“我请谁来帮我,是我们自己家的事,就不劳牛老板费心了。”
牛衔草退后了一步,上上下下又贪婪地把徐若西看了个遍,他的眼神令人厌恶,让人恶心。
“若西,你想不想跟我打个赌?”牛衔草看着徐若西,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徐若西冷笑一声:“打赌?对不起,我没兴趣。”
牛衔草摇摇头:“不,你会感兴趣的。我们就拿你家的诅咒和我矿场的闹鬼事件打赌。”
徐若西一愣,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牛衔草抱着肩膀,意味深长地一笑:“很简单。我请了纯阳子大师,你请了李洞宾大师,咱们就赌他们谁能先搞定这闹鬼事件和诅咒事件。在打赌期间,我不干涉你们。你们也互不干涉,各干各的。我可先声明,我绝对不是怕你的什么记者朋友,我要是没点背景,也不敢在这搞矿场。你要是不同意,我随时都可以把你们清出去,你不信就试试。”
“那……输赢的赌注是什么?”徐若西问道。
牛衔草回答道:“也很简单。如果你们赢了,李洞宾大师先于我们搞定了这一切,那我就按照你们所说的,付给你们三十万。”
“那……如果我们输了呢?付给你三十万?”徐若西问道。
牛衔草摇摇头:“不不不,我对这点钱没兴趣。如果你们输了,你就……”
说着,牛衔草把身体往徐若西的身边一靠,接着说道:“你就……嫁给我,怎么样?”
“你……无耻……”
徐若西骂了一句,脸胀得通红。
我一听气得不行,上前说道:“徐姐,你别理他,他就是个无耻之徒。”
牛衔草脸色一变,正颜厉色道:“小子,我警告你,说话干净点。这是你们唯一的机会能在我矿场里办事,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来人把你们清理出去?”
我和胖子都有点气不过,想上前理论,却被徐若西给拦住了。
“徐姐,你不能答应他,咱们不能打这个赌。”胖大海也劝说道。
徐若西摆摆手,回头看了一眼三叔。
三叔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既没像我们这般激动,看起来也不是很平静,胸脯一起一伏的。
徐若西盯着三叔看了有半分钟,霍然转过头来,对牛衔草说道:“好,我跟你打赌。”
我没想到,徐若西这么痛快就答应了牛衔草的打赌请求。这可是把她自己给搭进去了,很难想象,徐若西和牛衔草这么恶心的人在一起是个什么样的场面。
可是徐若西的话已出口,我们再想往回收也不可能了。而且看徐若西的态度也是相当坚决。
牛衔草显然也没想到徐若西是这种态度,他先是一愣,而后大手一拍:“好,若西女士很痛快,不愧是女中豪杰。”
徐若西冷冷地说道:“我没兴趣听你这些废话。关于赌局,希望你能说到做到,愿赌服输。在这期间,你不能阻拦我们在矿场做任何事,直到分出胜负。”
牛衔草一笑:“当然。我还怕你反悔呢,我牛某人吐口唾沫是个钉。说话不算数,拉屎往回坐绝不是我牛某人所为。你要是害怕,我马上回去起草协议,咱们白纸黑字,谁也不能赖账。”
牛衔草一番话,粗俗不堪,毫无素质,这样一来,我更是为徐若西担心了。
徐若西冷着脸,不再看他。
牛衔草不以为然,又指着我们说道:“承蒙若西在,又跟我打了赌,所以你们可以留下了,但是我奉劝你们,在矿场里调查可以,但是不要在矿场里给我搞事情,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到这里,牛衔草的语气又是一变,变得温和了许多,对徐若西说道:“我的办公室就在半山,若西女士要是有空,随时都欢迎你去。”
第1206章 赌局(二)
徐若西哼了一声:“不必了。我没兴趣。”
牛衔草点点头:“我想有一天,你会改变主意的。”
牛衔草说完便招呼远处的金纯阳和李轻度:“你们看完了没,过来一下。”
金纯阳应了一声,带着李轻度快步走了过来。牛衔草对他们说道:“我可跟他们打了赌了,赌的你能比他们更先破了这诅咒和闹鬼的局,那可是三十万,你们可不能给我丢人。”
金纯阳听了之后,瞥了我们一眼,淡淡地说道:“牛总,您赌少了,您该赌三百万。这场赌局,我们赢定了,这点把握都没有的话,我这纯阳子的道号就白叫了。”
牛衔草哈哈大笑:“好好,大师有这个把握,我就更有底了。”
看到他们两个的嘴脸,真是一个比一个无耻,那个金纯阳更是自负得很,可能根本就没把我们瞧在眼里。
“等等。”这时三叔突然从后面走了上来,说道:“牛老板,我觉得这场赌局还得加一条。”
“哦?你要加什么?”牛衔草问道。
三叔指了指我,说道:“看到了吗,这是我侄子,如果我们赢了。纯阳子大师要拜我侄子为师,也就是我的徒孙。”
“李洞宾,你……”金纯阳一听火了。
三叔摆摆手:“你先别急,如果你们赢了,我也拜你的徒弟为师。不知道纯阳大师敢不敢加这个赌注?”
三叔双眼的眼神凌厉地盯着金纯阳。
我知道在道门之中,是很讲究辈分的。三叔拿出这个来做赌注,可以说是破釜沉舟了。这赢了好说,输了可就丢人丢到家了,以后怕是也没脸在玄门里混了。
金纯阳怎么会不知道这一点,他一听迟疑了一下,不过这个时候他也是箭在弦上,只能冷笑了一声,说道:“好。贫道就应下你这赌局。”
“哈哈哈,好好好,越来越他妈热闹了。咱们愿赌服输,等我回头起草个协议,谁也不能反悔。咱们先走了……”
说着,牛衔草招呼了金纯阳和李轻度上了车,油门一轰,呼啸而去,留下一段烟尘,久久不散。
一场莫名其妙的赌局,就这么定下来了。
“徐姐,你怎么不等我们商量商量就答应了他的赌局了?”我问道。
徐若西轻松一笑:“那个牛衔草,满嘴的污言秽语,但是有句话说的是对的。他如果不想我们留在这里,我们还真的拿他没办法。这的确是唯一一个能让我们留在这里的方法了。”
“可是那赌注……”
徐若西看了一眼三叔,幽幽说道:“既然我喜欢的人,不愿意接受我。我的归宿在哪里又有什么了不得的呢?”
“谁说我不……”三叔听了半天,脱口而出,说到一半又止住了,转而说道:“我不会让你输的。”
徐若西笑了笑,说道:“那就好。我之所以敢打这个赌,就是对你有信心,对你们有信心。”
我摇摇头:“可这是两码事。还有三叔你,加的这赌注是什么意思?”
三叔愤愤然道:“我就是看那姓金的老道不顺眼,看他那架势,跟特么太上老君下凡似的。老子就不信赢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