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到底娶不娶我?

第四百六十七章 到底娶不娶我?

云绾歌最恨薄情寡义之人,万没想到温斯期竟是这种人?怪不得,狄雨彤也老大不小了,一直待字闺中,原来都是他惹的。

青鸾一见她这脸色,认命的叹道,“哎,公子爷的确该死。可是,”

突然,她小脸一垮,像是要哭出来,“公子爷还欠我的银子没给啊,他若死了,以后谁给我发挣钱?没人挣银子,我还怎么买宅子买地,过好日子?”

云绾歌听的满头黑线,原来这家伙是担心饭主没了?

“放心,大不了你以后跟我。”

想着,晋王府那么大,安置一两个人还是小菜。

谁知,青鸾红着眼睛看她一眼,差点嚎起来,“这么说来?公子铁定是没命了?我可听说了,那狄姑娘可凶了,工资也好几次差点命丧她手呢。”

“说来说去,你还是担心他?”云绾歌失笑,这丫头真不禁逗,而且,也太不相信她的公子爷了。

青鸾摇头,“公子若死了,谁给我挣银子去?圣手医馆可是我爹半生的心血,我不能让它毁在我手里啊。”

“啊?圣手医馆是你爹留下的?怎么温斯期是馆主?”云绾歌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青鸾吸着鼻子,“我让他做的嘛,谁让他医术比我好呢。”

总之,父亲经营半生的医馆,差点倒闭,亏得温斯期来了之后,转亏为盈,还一举成为了凉城最有名的医馆,多好啊,若温斯期没了,那她岂不又要操心医馆的事?不要啊,她对医术一窍不通,对那些药啊病啊更是反感的呢。

原来,青鸾才是圣手医馆的真正主人,云绾歌脑子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就拉着小丫头的手,道,“走,我请你去喝茶吃点心。”

“那公子?”青鸾仍旧不放心。

云绾歌笑道,“放心,我敢保证,你家公子不会死。”

顶多身上被扎几个窟窿,毕竟,依照她的性子,对付这种人,直接了断真是太便宜了。

她觉得,狄姑娘也没那么傻。

果然,在一处小巷子里,温斯期被逼到了死角,头发被削了一缕,发带都断了,如瀑发丝尽数散落,倒让原本很书生气的男子,顷刻间变得野性不羁起来。

“嗨,我说,悍婆娘,你够了啊,俗话说,断发如断头,你都断了我的发了,就等于要了我的脑袋了。气也算出了,就别再纠缠了啊。”

温斯期一边说着,一边捡起地上的发带,慢条斯理的又将自己的头发束了起来。

狄雨彤见他这样漫不经心,连她的剑都要刺进他的脑袋了,他都能那样云淡风轻,他是瞅准了她不会拿他怎样,是吧?

这个该死的男人,他就认为将她吃的死死的么?

“温斯期,你还有没有心?”狄雨彤的眼睛红了,赤红的眸子里滚起了湿热的泪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他眼前哭,以前,在他跟前,打过闹过凶过,偏是没哭过。

这会子一落泪,那眼泪,就如晶莹的珠子,一滴一滴的落下,止都止不住,似乎要将以往隐忍的,今儿一气儿全落下来。

温斯期嘴角的笑意也慢慢的凝住,盯着她的眼神,也微微有了心疼之色。

狄雨彤哭道,“你说过,你要娶我的。因你这话,我等了你十二年啊。别人,就是孩子都老大了。可我呢?仍旧傻傻的等着你。我今年都二十了。温斯期,我问你,你还要让我等到何时?”

温斯期抿了抿唇,说不出话来。

狄雨彤也不让他说了,这混蛋嘴里能说出什么好的来?大约会觉得她傻吧,毕竟,又不是他让等的。

等了这么多年,蹉跎了青春岁月,也是她活该。

“不要以为除了你,我狄雨彤就找不到男人了。”狄雨彤狠狠抹了把泪,这该死的泪,怎么这会子落了?这男人跟前落,真是不值当,他岂会珍惜?

可偏偏,才抹了,很快又流了出来。

狄雨彤也是气了,沙哑着嗓子吼道,“今天,我再最后问你一遍,到底娶不娶我?”

“雨彤。”温斯期突然觉得喉咙发干,发苦,那个‘娶’字,都已经滚到了舌尖,打了个转儿,却又咽了回去。

狄雨彤忽地就笑了,他这般态度,她岂会瞧不出来。

“好,我懂了。是我傻。这些年,我不该没脸没皮的缠着你。”

说着,她从腕间解下了一截红绳,朝他扔了过去。

“这,便是当年,你给我的定情信物。还给你。”

那红绳飘在半空,还未落地,狄雨彤早已转身,飞跑着离开。

她怕再晚一步,又会没出息的缠着他,求着他娶自己。

这些年,她作践自己作践的够够的了,仅剩的这一点自尊,她还要留给狄家,留给心底那份曾经的美好。

温斯期怔怔的,看着人走,又垂首,看着脚边落下的红绳,慢慢俯身捡了起来。

往事,如同放闸的水一般,喷涌的闪过脑海。

那一年,他还不是温斯期,他是司徒期,是司徒家主的庶子,她的母亲,是司徒家中一个不大受宠的妾。

这红绳,是他五岁那年,得了大病,母亲跪在寺庙中替他求来的,说是能保平安。

后来,他一直带在身上。

直到遇到了她,狄大将军府的嫡女狄雨彤,那个小小年纪就极有正义感的女孩。

当他在司徒府备受欺凌和羞辱时,是她挺身而出,次次护着他。

明明年纪比他小,身量比他小,可在他跟前,却总是充当大姐姐,还拍着胸脯说,要护他一辈子。

直到,有一回,她与人打架,磕破了脑袋,昏了过去。

当时,他吓坏了,某晚偷偷的潜入了将军府,将这根红绳绑在了她手上,还跟她保证,只要她能好起来,将来就娶她。

却没想到,这之后的不久,他就被逐出了司徒府,从此再没回过京都。

这回,也是临危受命。

这根红绳俨然旧了,一段还续了一小截红绸,显然,随着年纪的增长,那小小的红绳,狄雨彤也是戴不上了,这才接了一段。

突然的,温斯期仰首望天,逼着自己将眸底的那股湿热,逼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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