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不是这样的,墨,墨云归是姐姐救回来的,这么多年也从未拿他当保镖,姐姐对他是真的好!”盛莹莹做不到昧良心冤枉盛卿卿,但说到墨云归名字的时候舌头还是忍不住打结,她现在对墨云归是发自骨子里的害怕。
墨雨心里虽然气得要命,但是自己的女儿又有什么办法,笑了笑道:“大哥,卿卿对云归自然是好的,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豁出性命的报恩!”
墨雨轻描淡写的报恩两个字,把一对生死相随的恋人,说成了挟恩以报。
“妈,你别这样说好不好,爸爸他已经死了,就剩下姐姐一个人了,她已经够可怜,你不要再落井下石好不好?”盛莹莹也是被傅元森的人救出来之后才知道盛林川的死。
她心里难过的要命,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毕竟,她在盛家长大,她做不到那么冷血。
所以,这会听到妈妈这样说盛卿卿自然是要替盛卿卿辩驳的。
盛卿卿是对她不算好,可也没害过她,再加上盛林川对她的好,她不能看着妈妈这样抹黑盛卿卿。
墨雨脸色大变,可又不能在傅元森的面前发作,只得道:“大哥你也看见了,莹莹就是这样的孩子,心善,不管别人怎么对她,她都只记得别人的好!”
傅元森点了点头:“这孩子有情有义,倒是和小斐一模一样!”言辞中,对盛莹莹的举止非但没生气,反倒是很满意。
没多久墨雨提出告辞,她今天来本就是过来接莹莹的,傅斌怕再出事,亲自送了他们母女回去。
这一夜,墨云归在病房外站了一夜。
而季南风在房间的地板上坐了一夜。
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一大早,笙歌一开门就看到季南风站在房间外,眼睛很红,下巴周围有新长出的胡茬,人像是一下憔悴了许多。
看到笙歌出来,拉着她的手臂道:“笙歌,我想了一夜,我们现在就去给大人说,不要再等了!”
笙歌用力的甩开他的手臂,季南风没防备,身子往后退了半步,而她自己也因为用力过猛,身子朝后趔趄了下,跌坐在地上。
季南风赶紧上前拉她,却被夏笙歌甩开,沈佳然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一大早就欺负你妹妹,你这个哥哥怎么当得!”
季南风自然辩解:“我不是,我和笙歌……”
“住口!”沈佳然呵斥儿子:“妈妈已经看到了,你还想狡辩,这么大的孩子,一点事都不懂事!”
“妈,我有事要和你们大家说,我现在去叫爷爷奶奶他们过来这边!”季南风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转身要走。
“小哥,不行!”笙歌急急道。
“站住!”沈佳然与此同时也叫住了儿子:“你外婆刚刚打来电话说身体不舒服,想让你去陪陪她,有什么事情等你外婆身体好点了再说不迟!”
“妈,我必须要现在说!”季南风不肯。
“有什么事情比你外婆的身体更重要!”沈佳然声音抬高了几分,怒视着儿子。
“小哥,你先去看外婆,有什么事等回来再说!”笙歌的目光带着几分恳求,季南风犹豫了片刻才道:“好,那你等我!”
笙歌点了点头,沈佳然看着儿子和笙歌,眼中满是不忍,但很快收回视线转身,转身前朝儿子道:“快些去,别耽误了!”
季南风嗯了一声,目光又回到笙歌身上,小声道:“你等我,等我看完外婆回来就跟家里坦白,你信我,我可以保护你的!”
笙歌看着小哥,忍着眼泪没流出来,点了点头:“好!”
季南风这才转身,走了几步的时候又再次转身交代了一遍:“乖乖在家里等我,我没回来之前哪里也不准去!”
笙歌笑了笑:“好!”
季南风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那一刻,笙歌的眼泪决堤而下,汹涌不止。
沈佳然在儿子走后去了笙歌房间,笙歌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着沈佳然道:“阿姨,我必须要走了,可不可以帮我订明天的机票!”笙歌满脸的泪水。
沈佳然抱住笙歌:“是阿姨对不起你!”
“没有,我想请你让外婆务必今晚务必留下小哥,我不想让他知道我要走的消息!”
沈佳然也同意笙歌的想法,南风刚才那个样子,在她面前都一点不再掩饰对笙歌的感情,若是让他知道了笙歌要走,指不定要怎么闹。
现在笙歌走,还可以风风光光的走,若被家里知道,这孩子连离开都会变得不光彩。
沈佳然走后,笙歌就开始在整理行李,她并没有带多少衣服,基本上行李箱里都是书。
下午,她先去给师傅道别,白教授虽然不舍得这个徒弟,但事情到现在已经无可挽回了。
他把自己这些年的医案交给了笙歌,虽然他不能再教她,但这些医案对她有好处。
笙歌从师傅那里吃过午饭,等师傅午睡后便离开去医院看卿卿,她的精神比昨天好些,但依然很虚弱,离开的话,好几次都要说出口,但又不忍心。
“卿卿,不管怎样,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笙歌拉着卿卿的手笑道,虽然是笑着,眼圈却是红的。
“我知道,昨天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说你,我已经后悔死了,阿笙,如果我能一直好好的活着,就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好不好?”盛卿卿的眼泪也往出涌。
“好,一辈子的好朋友,不管在哪里,都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笙歌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正碰到墨云归回来:“来看卿卿了?”
笙歌点了点头:“墨大哥,好好照顾卿卿,我可能接下来有点忙,不能来看卿卿了!”
墨云归觉得笙歌这话有些不对劲,但看她并不打算说,而且,他并不喜欢打探别人的隐私,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
四点多的天气,仍热的不像话,太阳刺的人睁不开眼,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涌,可笙歌却觉得整个人像是在冰窖里一般,五脏六腑都是冷的。
她一边走,一边流着眼泪,反正谁也不认识她,眼泪可以肆无忌惮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