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婧走后,关山月去买了几片创可贴,把手上的伤口贴上才回到病房。
王璐早已等的不耐烦,这狗男女,当着自己竟依依不舍?当我是空气?见关山月回来,气哼哼地瞪着眼睛问道:“怎么出去这么长时间?”
女人的心思关山月当然知道,她一定是怀疑自己和两个女人亲热去了。关山月委屈地把手背送到她面前说:“受伤了,买了几片创可贴。”王璐装模作样地问道:“怎么受的伤?”
当着丈人丈母能说啥,关山月只好说道:“磕到扶手上磕破了。”还替自己瞒着,王璐忍不住噗嗤一笑,红着脸说道:“笨蛋,这么大的人了还不小心?”关山月忍无可忍,还得再忍,谁让自己想妻妾成群呢?
手受伤了也是好事,洗洗涮涮的不用干了。关山月自得地靠在床头,看着吃了睡睡了吃的儿子,心里美滋滋的。不管女人们怎么斗,那也是暗着较劲,没撕破脸皮就好,何况怎么也要让王璐发泄发泄吧?
天上飘来五个字——这都不是事儿。这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了,自己过去做梦都想不到。
再过几天鑫隆特钢的二期竣工,两个钢厂的产量加起来就超过一千万吨了。国内的千万吨钢企板着手指头都能数清楚,如此说来,自己也将是钢铁行业里的风云人物了。再加上妻妾成群,虽然还没有完全实现,是不是也算走向人生的巅峰了?关山月不禁得意起来。
正神游物外,关山月迎来了第一波客人——任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第一个来探视的竟然是北关县的王县长,不,现在该叫王书记了。更让他吃惊的是王书记带着何云丽等几个人来的,难道他俩又走到一起了?刁千里刚被抓走,何云丽就攀上了王书记,而且王书记明知道何云丽的过往还能接受,这变化让人措手不及呀。关山月不知道该怎么表述自己的感受。
父母官来了关山月不敢托大,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说道:“王书记日理万机还亲自来,太让我感动了。”王书记哈哈一乐说:“你可是我们县的衣食父母,来看看还不是应该的?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打招呼啊。若不是听何云丽讲,我还不知道呢。”
关山月明白了,何云丽和谢婧她们有来往,估计是从谢婧那儿听说的,知道后又想讨好王书记,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王书记。看来上次刁千里的事对他们冲击够大的,想来讨好自己了。
又想到,现在什么事都往男女关系那方面想,是不是有点儿龌龊了?也不禁有点儿惭愧,赶紧说道:“王书记是大忙人,我哪敢随便叨扰?生怕给您添麻烦呀。”王书记笑道:“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咱们县最大的事不就是你们企业的事吗?你们企业发展的好,我就轻松了。”
他俩在说着话,何云丽从坤包里拿出一摞红包塞到孩子的被角下,说道:“这是大家的一点儿心意,给你家大公子压压岁。母子平安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也祝你的孩子一生一世平平安安,健康快乐。”关山月说:“谢谢!谢谢!大家太客气了,让我感激不尽!”
何云丽咯咯一笑说:“你这大老板别嫌少就好,我们可都是穷人哟,哈哈。”关山月笑道:“何局长你笑话我,你们可都是我的父母官,是我的依仗,能来看看我已经受宠若惊了。”
王书记看着王璐心里不禁起疑,那天三个漂亮的女孩子和关山月又是什么关系呢?尤其那个祸国殃民的小秘书,真让人心痒痒,没准就是他的小情人?王书记不禁羡慕起来,还是做企业好,找情人也大大方方的。这么想着,忽然看看何云丽,她这么讨好自己不是也想投怀送抱吧?自己刚当上书记还是谨慎些好,不要重蹈覆辙。
关山月哪知道这一会儿的功夫,王书记心里绕了那么多弯弯?见他心不在焉便说道:“感谢大家的厚爱,我回去后设宴答谢大家。”王书记哈哈一乐说:“这是必须的,独乐了不如众乐乐嘛,天大的喜事当然要和大家分享。”
王书记来的快去的也快。关山月刚把他们送走,又听到了敲门声,开门一看,来了一个更让他吃惊的人——赵保山!关山月差点以为他走错门了,吃惊地看着赵保山说道:“赵县长?”赵保山双手抱拳说道:“恭贺关总弄璋之喜!”
还挺能拽,关山月这才确信是来自己的病房的。既然人家屡次低头,诚意满满,关山月就没必要装逼了,杀人不过头头点地,伸手不打笑脸人,赶紧侧身让开门说:“同喜,同喜,快请进!”
把赵保山让进病房,关山月说道:“赵县长亲自来让我愧不敢当,无地自容啊。”赵保山笑道:“这是小事。你们公司这次帮了县里的大忙,提前交了税,那才是解了我们的心头之忧,感激不尽呀。”
关山月道:“这都是应该的。同时也感谢赵县长给指了条出路,我也经感激了不尽。本想着亲自登门道谢,只是公司的破事多,两头跑,又赶上媳妇生孩子,一直没抽出空来。却没想到您来省城探望,真没必要跑这么远,让我承受不起呀。”
话说开了就好,说明关山月还是知道自己的良苦用心的,不只是个愣头青。看来这次来对了,能结交一个朋友总比伤害一个朋友强,何况这么有后台的人。赵保山开心地说道:“我是正好在省里办事,听说关总喜生贵子,就代表县政府过来道贺了。”关山月说:“再次感谢,回去后设宴答谢大家。”
闲聊几句,秘书把礼金随上赵保山也走了。关山月看着离去的赵保山,心里感慨万分——这个赵保山真厉害!两个人在会上兵戎相见,事后竟能像没事的人一样借机缓和关系,当真是能屈能伸,把厚黑学吃的透透的!自己真没有这本事。
岳父岳母当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只见县长、书记的都来探视,倍儿有面子,不禁为女儿骄傲。不仅他们高兴,关山月也得意起来,过去都是需要仰视的人物,现在竟然对自己毕恭毕敬,这世界这奇妙!
看着关山月得意洋洋,王璐心道,这些领导能来看自己,无非是因为后边有阳国旗,有黄磊的缘故,你这不都是沾黄莺、谢婧的光?想到这儿王璐又不禁气馁,就想敲打敲打关山月,说道:“我看你有点飘啊,是不是有点狐假虎威?在我看来,看你那些关系也都是靠不住的,政治上的事儿谁说的好呢?今天还在台上风风光光,明天说不定就成了阶下囚。所以说谁也指望不上,还得壮大自己的筋骨才好。”
王璐这话在关山月听来是酸溜溜的,这又是吃黄莺、谢婧的醋了。女人真能联系,自己也就略微得意了一下就没完没了,随便点儿事就能和她们扯到一起,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但是路致远听来却又是另一番想法——这个孩子有见地!说道:“王璐不简单啊,能够居安思危,能够看透事情的本质,很厉害。说的好,事业再顺利也不能得意忘形,了不得,了不得!”
王璐的脸腾地红了,我就是看不得他和那些女人来往过密而已,歪打正着说了一些道理,却被你夸的上天了,嘿嘿一乐道:“我就是瞎说的。”
路致远说道:“老子说了:‘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成身退,天之道也。’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呀。你小小年纪能不被眼前的事迷惑很难得!”
老丈人说的有道理,关山月听后心里也是一惊。想想自己这一阵儿是有些张狂,那天当场撅了了赵保山的面子就很不应该,显得自己年少轻狂。“时尚当中则斜,月得圆满则缺,天时有孤虚,地势东南阙。”这个道理自己懂得,怎么就忘了呢?
在医院住了两天,本想着找个单间能清净清净,却不想来探视的人络绎不绝。看王璐身体恢复的很好,就办了出院手续,还是回家能清净一些。
知道出院了,刘芳迫不及待的坐上火车赶来了。关山月去火车站接上往家里走,刘芳问道:“赵冬梅两口子和你家住前后楼?”
关山月说:“对呀,怎么了?”刘芳气恼地说的道:“你说怎么了?我见谁不尴尬?人家赵冬梅的女儿是不是还悬着呢?我看到人家说啥?我看到你岳父岳母说啥?你这混蛋办的事让我多为难?上了火车才想起这事了,要不是不会买票,我在半路就下火车回去了。”
关山月说道:“妈,没你想的这么严重,王璐猜到了也没有和她父母说。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刘芳犹豫着说:“真没事?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