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贵使不必介怀,这便是我秦人的性格,以后你与我们接触多了,自然就有所体会了。”
秦安本人对于目前的情况十分满意,当即要举起酒杯,敬赵紫月。
但是低头一看,杯中并没有酒,桌上甚至连酒壶都没有。
“怎么回事。店家忘了上酒吗?”
秦安皱眉看了一眼蒙子鸢,却见蒙子鸢也是满脸疑惑:“不可能啊,哪有宴会不给人上酒的?”
突如其来的一个小插曲并没有让秦安重视。他喊了一声,包厢之外立刻传来应答。
“哎呦客观,对不起对不起,是小人的疏忽,小人这就给您倒酒。”
一名端着酒壶,身材矮小的伙计走了进来。满脸抱歉之色,不住的点头哈腰,看样子整个人似乎十分懊恼。
以秦安的身份。自然不可能跟一个酒肆伙计计较,因此便放任对方一个接一个的帮忙倒酒。
转眼间,灵酒倒了一圈,伙计躬身站到一旁,陪着笑脸说道:“几位客观,这是小店新酿的灵酒,掌柜特意吩咐给客官们送来尝尝,要不你们帮着品鉴品鉴,好让我之后跟掌柜交代?”
话都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了,秦安也不好多说什么,举起酒杯,冲着赵紫月说道:“那么,就我们就祝愿这一次贵使的咸阳之行,一帆风顺吧!”
话罢,所有人眼看便要仰头将杯中灵酒一饮而尽。
一旁恭敬站立的伙计此刻正紧紧低着头颅,在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的情况下,眼中闪烁出一抹杀意。
他来自影卫,乃是隶属于吕韦的神秘组织。
专司暗杀之事!
从赵紫月来到咸阳那一日开始。影卫便在一直寻找机会暗杀赵紫月,破坏此次秦安的计划。
但由于白启带领的虎贲卫防守太过严密。
在官驿之中,实在是找不到任何下手的机会。
直到今天,影卫得到消息,秦安将在醉仙楼宴请赵紫月,因此当即派人乔装成为小厮,暗中在酒水之中下毒。
当然,影卫不可能杀秦安,因为秦安一旦身死。傻子都知道最终受益人必定是太子。
今日死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赵紫月。
因为只有他的酒杯之中藏有剧毒!
试想一下,匈奴使臣在与秦安吃了一顿饭之后忽然死了,匈奴那边会怎么想?
秦安引以为傲的计划还如何实现?
这,才是太子与吕韦计划,最歹毒之处。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陷入了停滞。
眼看着赵紫月已经彻底举起酒杯,一杯毒酒便要入喉。
但就在此时,门外去忽然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世子小心!”
突如其来的反转。让影卫的杀手整个人一震,那一瞬间没有隐藏好眼神中的凶光,正巧被秦安敏锐的捕捉到。
一瞬间之内,秦安立刻反应过来,一声暴喝出口:“都不要喝酒!”
而后第一时间出手打碎了身边蒙子鸢的酒杯,并且在同时吩咐白启。
“给我拿下!”
白启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就在秦安出手的瞬间,便已经有了动作。
既然秦安让众人不要喝酒,那么明显便是这伙计有问题。
直接探手为爪,死死的扣住伙计肩胛骨,顷刻便算是将此人彻底擒拿,再也无法逃脱。
“啪!”
蒙子鸢手中酒杯被秦安打落在地。看上去并无异常。
而另一边,赵紫月的酒杯中的灵酒撒出了一点到桌子上,霎时间腥臭之气充斥整个房间,令人闻之欲呕。
这杯酒好在赵紫月没喝,否则怕是入喉的刹那,便已经无力回天了。
秦安现在回想起来还有种后怕的感觉。
他的计划都已经进行到这里了,竟然因为一名杀手险些崩盘!
“说,是谁派你来的!”
一声暴喝,秦安双目凛然,目视杀手。
但那名杀手却紧紧低着头,一动也不动。
白启查探一番,整个人皱了皱眉头,冲着秦安摇摇头说到:“此人口中藏有毒丸,在我抓住他的那一刻,或许便已经死了。”
“呼...”
秦安整个长出一口气。重新做回自己的位置。
两条剑眉紧皱,目光不断闪动。
“为了我区区一人,你们竟然敢拿整个大秦的子民做垫背,好啊,好啊!!!”
最后几个字,秦安几乎是吼出来的。
一瞬间双目赤红。脖颈之上青筋暴起!
他如何猜不到派来杀手之人到底是谁。
毕竟他的崛起触动了谁的利益,这件事可太好猜了。
为今之计,最重要的只是没有证据。
即便他知道了。又能如何!
“秦安,还是先看看此前外面通风报信之人是谁吧。”
蒙子鸢悄悄在桌下拉了一下秦安的衣袖,让他恢复了几分理智。
如今毕竟有外人在场。秦安不好说的过多。
强压下心中的全部怒火,秦安冲着一直在门外的人说道:“进来吧。”
“吱呀——”
已经等候多时的张义,推门走了进来。
他此时也是一身伙计的服装。只不过那衣服极不合身,看上去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淘换来的。
“张义,见过世子。”
一见面。张义首先没有理会包厢内发生的情况,先是冲着秦安施了一礼。
而听到张义这个名字,秦安整个人一愣。
“你是鬼谷先生的弟子...怎会沦落为醉仙楼的伙计了?”
张义闻言老脸一红,解释道:“义,不是此地伙计,只不过之前追寻世子脚步而来,但掌柜却不让我进门,不得已之下,只好打晕了一个伙计,乔装进来了。”
秦安万万没想到,自己与张义的出自见面竟然如此离奇。
这般说起来若不是张义打晕了一个伙计,赵紫月岂不是已经死了?
“你是如何发现此人异常的。”秦安指了指已经死透了的杀手。
只见张义指了指杀手的脸道:“但凡酒肆中的伙计,哪一个不是每天笑脸迎人,恨不得在脸上堆出褶子来。”
“但此人一路一直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护着怀中的酒壶,所以我认为此人必定大有图谋。”
张义的分析有几分道理,也让秦安微微点了点头。
“可是你又是如何找到证据,证明他要对我们不利的?”
“我根本没有证据啊。”张义理所应当的说道:“便是试探一番,若此人没有做亏心事,自然不用害怕,现在不是一切都试探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