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婆子,“……成!奶拿着!”

她想着太客气了,关系得越走越远,亲人间客套话不要多说,往后家里有好东西,她也能惦记着拾参。

礼盒是有份量的,老两口拎走的时候,费了不少功夫。

张翠芬撇嘴,和王春梅说,“参小子爷奶真是会做人,咋的?你还真让参小子回去亲他们一家子?”

王春梅啐了她一口,“你闭嘴吧!我又不是没脑子,老婆子要敢和我抢儿子,你看我不撕了她!我儿子的东西,他乐意给两老口我拦着做什么?给他们就是了!也免得有那祖坟缺德冒烟的,骂我儿子不孝!张翠芬,你上我家来干什么?不是来蹭饭吃吧?”

张翠芬伸手,在王春梅的手臂上轻轻捏了下,“我少你这顿饭是吧?吃饱了来的!说正经的,祭祖的事,和参小子说了没有?他怎么说?咱们村真撞鬼了?”

徐天逸拿了两副碗筷出来,给张发根和张翠芬倒上酒。

夫妻两喝了口酒,对拾参现在的长相也是惊疑不定,拾参明明坐在他们对面面,张翠芬也不敢直接去问拾参,而是拉着王春梅说话。

王春梅,“说了!你怕什么?没做亏心事,还怕有鬼找上门了?”

张翠芬,“……”

拾参看着张发根和张翠芬印堂的黑气,笑笑,“想祭祖就办吧。”

有他这句话,张发根才松了口气。

现在毕竟是破四旧时期,后背村已经好几年没办过祭祖了,他担心操办后,会引来麻烦,要是给他们村扣一个宣传封建迷信的大帽子下来,还不是得他出面背锅,既然拾参可以祭祖,那他就能放手去准备好。

只是现下的环境,想要按照族制里的规矩来祭祖,他是难办到了。

男人们喝酒讨论上了祭祖。

拾参和古赋声对祭祖没兴趣,喝了两杯,回房。半个多月没在家,被子里是干爽阳光的味道,他们没在家,王春梅隔一天就把被子抱到院子里晒,今天刚晒过,被子里阳光的味道才比较重。

古赋声从行李袋里拿衣服,把睡衣放到床铺上,“不洗澡?”

拾参斜斜靠在床头,“洗。”

古赋声拿了两条平角裤,他们现在的身形差不多,穿的衣服都是一个尺寸,只平角裤会差个号,将衣服整好,拾参还斜躺着,古赋声疑惑,“不是去洗澡?”

拾参懒懒的嗯了声,乌黑的长发散在胸膛,“等你。”

古赋声,“你自己去。”

拾家的洗澡间没有京都楼院里的卫生间方便,这里洗澡只能用大桶装水,洗战斗澡。拾家算好的,能有个独立的洗澡间,村里很多人家,是直接在后院露天冲澡的。

“一起洗。”

拾参微挺腰,抓住古赋声的手,一用力,古赋声顺着拾参手上的力扑到他的身上,下一瞬两人消失在房间。

在书桌上鱼缸里的何罗鱼呆呆的望着空荡荡的床铺,噗,吐出鱼泡泡,鱼尾狠狠的甩了两下,水花四溅。

拾参和古赋声回房不久,酒桌也散了。

徐天逸笨拙的收拾碗筷,王春梅挽起袖子,她就见不得徐天逸收拾碗筷笨手笨脚的样子,看了闹心。

“你把碗筷放着,摔破了我的碗我还闹心。”

徐天逸失笑,“不会摔破。”

王春梅,“你说了不算。”

徐天逸看她窜来窜去的样子,眼眉直跳,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道,“你走慢点,你告诉我怎么做,我来。”王春梅还不知道她自己怀孕的事,他也没说,古赋声说了,日子浅,还是过段时间再说吧。

王春梅让他站到一旁,别碍事。

徐老和齐先见在院子里纳凉,两老看着小两口拌嘴,会心一笑。

“都是成双成对了,挺好。”

“咱们这把老骨头,也就看着年轻人过的好能舒心些。”

齐先见打量徐老,难得调侃他,“上回找你的舞霜霜姑娘……”

**

公鸡啼叫时分,拾参抱着古赋声从灵泉里出来,古赋声如烫熟的虾,浑身红彤彤的带着湿意,透着暧昧和性感。

古赋声沾枕,被床上的冷意冻了下无意识的哆嗦,拾参用灵力暖好被窝,古赋声发出舒服满足的鼻音,整个人往被窝里钻。

拾参失笑,给他盖好被子。

床上的衣服是古赋声亲手准备的,一套白色运动装,拾参穿好衣物,长发设了幻术,变成了寸头。

隔壁的院子里传来咀嚼的声响。

拾参双手抱胸,站在院墙上,他浑身上下透着餍足的气息,懒懒的看着钮钴禄家的几个老祖宗咀嚼恶魂。

五个老头察觉到拾参,他们抹了把嘴,冒着绿光的眼睛闪烁着异光,解释道,“拾大师,我们几个上百年吃没吃恶魂了,这个是他自己撞上来的。”

他们围着的中间,被啃噬得残缺不全的魂魄跌坐着,魂魄已经是痴傻的,拾参眉梢微扬,是已经瘫在床的前书记张发本的魂魄。

的确是个恶魂。

拾参移开视线,算是默许了五个老头的作为。

乌梅是起来上厕所的,张爱国家没有独立的厕所,大晚上她害怕去后院,正好前院里有个箩筐,她就用箩筐做遮挡物,躲在前院的墙角跟里尿尿。

然后,她亲眼目睹了五个老头啃噬肉的场景,吓得失禁。

她以为只要她忍住不出声,就能躲过去,绝对不会被发现,拾参喊她出来的时候,她满心的绝望。

乌梅用箩筐挡住自己,发抖。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五个老头盯着她,对后代钮钴禄多深的对象,他们五个都没有好感,这姑娘身上总有股令他们讨厌的气息。

“拾大师,她看到了,就要死。”

乌梅惊恐,往后退,她疯狂摇头,“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多深,多深救我,多深……”

她的喉咙被一股无形的力掐住,乌梅的脸涨红。

拾参突然扬手,从乌梅胸口掏出一根通体碧绿的笛子,乌梅知道败露,气息瞬变,惊恐的双眸发红,满眼仇恨的盯着拾参,“尔敢。”

她的五指成爪,朝拾参攻击,欲夺回她的笛子。

拾参玩转笛子,灵力将笛上两个空炸裂,乌梅浑身一震,目赤欲裂,咆哮,“啊,我的欲笛!”

乌梅发红的眼睛盯着被毁了的笛子,她猛地盯上拾参,眼角边盘旋着黑气,“我要你死。”

拾参不屑,“就凭你?”

乌梅大叫一声,身上的衣物炸开,是一身白衣,窈窕仙身,凌空而立,手中的绸缎指着拾参,男女混响的声音能摄入心魄。

“哼!我的五色灵蛇也是丧命你手,今日就算我死,我也要让你死无全尸。”

拾参皱眉,扬手将她困在结界中。

乌梅仰头哈哈大笑,“你以为有这结界,就能护着这个村的人?哈哈哈!这世间能躲过我神音功的,只怕是还没现世,小子,我要让整个村的人给你陪葬,受死吧。”

她的笑声猛地收住,手里现出两个铃铛,笑容诡异,“你毁了欲笛有何用,我要你命的东西在这。”

她旋转手腕,晃动了两下铃铛。

叮当!

清脆如刃的声音震开。

拾参脸色猛沉,用灵力将五个老头扔出结界外,然而铃音太快,从结界的细缝里钻出去,将院墙炸了。

拾参反手,把铃音镇压,铃音在拾参手心消失,原本得意的乌梅瞪大眼睛,她暴怒,“不可能……”

世上没人能躲过她的神音功的。

乌梅调转身上的力量,催动铃铛,阵阵铃音又急又猛的朝拾参和结界攻击,只是这些在拾参眼里,不过尔尔,铃音不但没有伤到拾参,反而更像是被他”驯”服了……

乌梅不甘心,不管不顾用上全部的力量,铃铛疯狂震动。

砰!

铃铛断了。

乌梅一口血喷出来,被铃铛震伤,身上力量消失,从空中跌在地上,她的七孔流血,身上的白衣瞬间成了血色……

第252章 神音铃作祟

拾参徐步走到她面前,女子面容枯老,用铃铛的五指粉碎,另一手朝拾参伸,“救,救……”

拾参俯视,不咸不淡道,“神音寺。”

女子流血的瞳孔凸起,震骇,“不……不……可……能……”

他不可能会知道神音寺。

神音寺隐世上千年,行走人世从不会留下声明,他绝不会知道神音寺。

拾参弯腰,捡起地上的铃铛,用灵力将断裂处复原,女子知道要不好,想逃,但她已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根本无处可逃,频临绝望时,身体里的潜能力量爆发,厉声吼,“你既知道我是神音寺的人,就放了我……”

叮当!

短促的铃音如雏凤展翅,将女子炸成粉末。

连同她的魂魄,化为乌有。

拾参耳边的发梢随音震动,唇边的笑意令人发怖,通体碧绿的笛子断成两节砸在女子躺过的地方。

咚……咚……

铛铛铛滚到一旁。

“神音寺!”

呵!你的祖师爷忘记告诉你,遇拾参者才是横避之!

晃了晃手中的铃铛,结界如疾风震动,拾参眸色冷淡,神音寺的东西,也就这玩意能看了。

“我的墙……”

“谁!又是谁把老娘的院墙弄塌了!”

王春梅是被院墙轰塌的声响震醒的,她外衣来不及穿,踢踏着鞋跑出来,看到整片院墙塌成了废墟,整个人都爆了。

她脱了鞋抓在手上,站在院墙前,大声喊张老实,“院墙塌了你还睡得着风啊!你出来……哪个缺德冒烟的犊子拆了我的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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